還不夠嗎
魏志成和魏志高不愿出去,爹肯定有事情瞞著他們,而且還是很重大的事情。
魏南濡已經在發怒的邊緣,魏志成和魏志高還想說點什么,但他們的妻子卻是拉了拉他們,把他們拉著出去。
魏大夫人吩咐:“把門關上,所有人都退下。”
下人們關上門默默退出去。
魏志高咬牙:“大哥,爹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們,他為什么不想讓我們知道。”
魏志成皺著眉頭:“我也想知道,可爹……算了,爹不想讓我們知道,也有他的原因吧。”
他們雖然已經長大了,可為人子女,父母的事情,他們也參和不了,哪怕他們也是一片好心,在這件事上,也無能為力。
房門一關,魏南濡眼中的殺意就更重了,他神色陰鷙:“柳月姑娘,我知你小小年紀本事不凡,也知你修為高深,可你強,難道你家人也如同你這樣嗎?人都有弱點是吧。”
柳三娘笑了笑:“魏大人說的沒錯,人都有弱點。”
魏南濡眼眸沉了沉:“救我夫人,我許你家人一生富貴,錢財,官爵?我都可以答應你。”
柳三娘看向魏南濡身邊空空的地方:“魏大人可知,他的痛苦?”
柳三娘看著那逐漸現行的男子,神色平淡。
魏南濡朝著身側看去,臉色頓時就白了:“他,他……”
柳三娘冷淡的笑了笑:“魏大人不認識嗎?可他卻是和魏大人有著父子緣分,魏大人真的不認識嗎?”
男子勾唇露出一抹苦笑:“爹,我成全了你和娘三十年,還不夠嗎?您答應過我的,現在天意如此,您也要逆天嗎?”
魏南濡身影晃了晃,他移開視線:“你,你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既然聽話了三十年,以后的三十年,又為何不能聽話?爹沒有幾年活頭了,你就再聽話一次不行嗎?”
魏南濡堅定的看著柳三娘:“要么你救我夫人,要么,你等著看你家破人亡。”
他貴為一品提督,手上可用之人無數,想要對付一戶普通人家不用費任何力氣,柳三娘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她沒有三頭六臂,護不了那么多人。
男子神色黯然:“爹可真殘忍。”
柳三娘淡淡道:“強留而為,只會害人害己,你的夫人早已該死,卻用自己兒子的命多活了三十年,他已長大成人,可卻未能做過一天人,那其中的痛苦折磨,魏大人可知道?”
魏南濡臉色冷沉:“你救不救我夫人。”
柳三娘看著魏南濡:“救。”
魏南濡眼眸沉了沉:“那你還在這里做什么。”
魏南濡看著那一抹身影消失,落在柳三娘身上的視線沉了沉。
柳三娘走到床邊,看著雙眸緊閉的魏夫人,才沒隔多久,就又見面了,魏夫人為了讓魏南濡復活,也是那般果斷毫不猶豫。
她是否知道自己的命是續來的呢。
柳三娘抓住魏夫人的手,將力量送如她體中。
很快的,魏夫人就醒過來了。
她睜開眼,視線一下就鎖住了魏南濡:“老爺。”
魏南濡露出笑意,身上的陰冷消失,他握著魏夫人的手:“夫人,可莫要再拋棄我了。”
他也沒有幾年,再等幾年,他們就一起去,方圓了這同生死共白首的諾言。
魏夫人笑了笑:“老爺,為何我渾身沒有力氣了?”
魏南濡笑了笑:“夫人是太累了,等休息好了,很快就有力氣了。”
魏夫人笑了笑,她還想說話,可是眼皮卻越來越沉,她沉沉的睡去。
魏南濡眼中的笑意消失,他冷冷的看著柳三娘:“柳姑娘,我不想撕破臉皮,姑娘請。”
柳三娘拉著魏夫人的手,再一次的將力量送進她身體,她觸碰到魏夫人的心防,她的力量溫暖舒適,魏夫人都沒來得及抵抗,便對她開放了自己。
柳三娘感應到她的記憶。
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松開手。
柳三娘一松開手,魏南濡就緊張的看著魏夫人:“她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柳三娘看著魏南濡淡淡道:“你用她第一個孩子來續她的命,她知道嗎?”
魏南濡神色沉了沉:“我知道你是個有真本事的靈者,或許這事情在你看來,是不可理喻有違天理,可是在我看來,只要能留下她,我愿意不惜一切代價。”
“我也不怕告訴你,那是我的第一個兒子,他的出生,我是歡喜的,帶著希望的,但他一來,便要了夫人的命,他就不該出生,他把命賠給夫人,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以命換命,只要等我一死,夫人也活不了多久,到時候就放他自由,為何三十年都熬了,就不能再等幾年?”
魏南濡神色陰鷙,他知道那男子就在他身后,可他不怕,他是他父,他能拿他如何?
恨嗎?恨就恨吧。
柳三娘看著魏南濡,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你不害怕你夫人知曉永遠不原諒你嗎?”
魏南濡皺了皺眉頭:“怎么會,她會愛我一生一世,永遠不會離開我。”
他對她的深情,為了她愿意連性命都不要,她也應該懂他的。
魏南濡瞪了柳三娘一眼,轉而溫柔的看著魏夫人:“原本,我已經舍去了性命,只為夫人最后這幾年能夠站起來,開心一點,都怪你多管閑事,妙音是不是神女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只要能救我夫人就行。”
魏南濡溫柔的看著魏夫人,眼中流露出傷痛:“若不是你多管閑事,我的夫人現在還好好的,余下的幾年,可以走可以跑,她再也不用因為這一雙腿而難過。”
魏夫人鼻翼顫動,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沒入發梢。
魏南濡臉色大變,伸手為她擦淚,聲音都慌了:“夫人,夫人。”
魏夫人嘴唇顫了顫,似乎不愿意看見他,將腦袋歪向了一邊。
魏南濡臉色沉了沉看向柳三娘:“你做了什么?”
柳三娘淡淡道:“給夫人一個選擇的機會。”
三十年前的魏夫人,沒有選擇的機會,甚至不知道真相,她并不知道自己是續命而活,現在她知道了,便是如同凌遲,昔日愛人就在身邊,她卻連眼睛都不想睜開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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