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如何能還完呢。
柳三娘說過的話語,一一應驗了,她還說,他們都是長壽之相,百歲之命,如此的疼痛要伴隨他們致死,王夫人覺得要瘋了。
王旭磕的頭破血流,王老爺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四肢,像是被無數根釘子釘進去,好疼好疼。
李冠豐看著這一家人,揮了揮手,讓人去請大夫。
蔚仕來皺著眉頭,李冠豐看了一眼蔚仕來開口:“蔚大人可覺得他們可憐了?”
蔚仕來沒說話,好端端的人,卻像是深處地獄的折磨,看著的確很可憐,可真的可憐嗎?
蔚仕來相信柳三娘不會胡來也不會害人,所以王家人這是報應。
看著他們如此痛苦,蔚仕來忍不住想,那一天他們看見的男子,他說自己叫王鵬,血孽,是他報復給王家人的,那他曾經受過什么樣的痛苦和折磨?
蔚仕來不敢相信。
李冠豐平淡開口:“我倒是想認識這個柳姑娘了。”
人無道且天有道。
蔚仕來看著李冠豐說道:“柳姑娘是個極好的人,相信李大人會知道的。”
李冠豐笑了笑:“有緣的話,會的。”
大夫很快來了,給王家人一通檢查,什么事情也沒有。
身體好好的,除去被他們自己弄出來的外傷,一點事情都沒有。
但王老爺喊著四肢不能動彈,王旭喊著腦子要爆炸了,王夫人說腹部劇痛難忍,他們的摸樣看著也不像是作假。
讓大夫也很匪夷所思。
這一家人的身體,簡直是出奇的好,脈搏強健有力,體表簡直就是壯年男子的體表,好的讓大夫都覺得不可思議,若說男子這樣好就算了,女子也這樣好,可不就是很奇怪。
大夫只得如實對李冠豐匯報:“回大人,除去一些皮外傷,他們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而且,很強壯。”
跟牛似的,強壯的不得了。
李冠豐揮揮手,示意大夫下去,他和蔚仕來一直看著,大夫是醫術高超的老大夫,不可能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可王家人,也不是作假。
王家人整整痛了幾個時辰才緩和下來。
李冠豐總不會就這樣讓他們在縣衙住下。
把王家人請出去,今年過年,衙門安排了幾個衙役輪流看值,蔚仕來和李冠豐說了一聲便回去了。
王旭臉色陰鷙:“爹,娘,我們去找柳月,讓她給我們一個交代,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王老爺心如死灰,他四肢痛的好似僵硬了。
一家人好不容易來到柳巷,敲門,看著楚硯冷冷的神色,到口的質問就說不出口了。
楚硯神色冷漠:“自作孽,不可活。”
王旭嘴唇顫了顫,他腿都在發抖。
楚硯關上門。
王老爺緩了口氣道:“走吧走吧。”
再有不甘又如何呢。
曾經的王府,奢華精致,現在一片廢墟,連個住人的地方都沒有。
曾經呼朋喚友,現在一上面,聽著他們的聲音連門都不開。
王家,已經不復存在了。
而他們,卻要用一生去償還欠下的血孽。
王家的覆滅,讓人唏噓,可有一個流言傳出來之后,人們對王家,只有唾罵。
有人說,王家之所以覆滅,是因為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情,用自己兒子的命來運財,王家的所有財富,都是建立在一個靈魂永生永世的痛苦上面,他們現在受的折磨,都是那靈魂曾經受的,想想王家發家了多久,那高人破了邪陣,這是正道,王家是罪有應得。
誰能舍得自己的親骨肉,那可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把他壓在陣法里日日夜夜受如同地獄的折磨,這是人嗎?這簡直就是畜生!畜生值得同情嗎?不值得。
流言不知道從哪里開始的,但人們都相信了。
口口相傳,王家的覆滅,就應了報應。
后來,人們提起王家,都只是說,做人,不能喪良心不能缺德,不然你看,前半生榮華富貴,后半生食不果腹痛苦無比,何必呢。
過年,魏氏和柳三娘跟唐安一起,做了整整二十個菜,擺滿了一張桌子,從涼菜蒸菜炒菜到燜煮,應有盡有。
楚硯也是在柳家過年的。
魏氏和柳父都很高興,柳父還是說了一句楚父好,楚硯只是笑了笑。
楚家,沒有他才自在。
楚父對楚硯沒有什么情感,李氏巴不得楚硯不在,她怕的要命,所以楚硯說去柳家過年,楚父讓他拿點禮品,李氏干干的笑了笑,連酸話都不敢說了。
第一道菜是餃子,包的不多,每人六個,寓意六六大順。
魏氏笑著說道:“有兩個餃子里面有一文錢,看看誰有運氣吃到啊。”
柳父立馬拿起筷子:“哈哈哈,我先動筷子了。”
柳二郎也立馬拿起筷子。
柳大朗看了看唐安唐遠:“吃吧。”
唐安臉有些微紅點點頭。
唐遠笑著,眼睛都彎彎的成了月牙,這樣溫暖的氛圍,他好喜歡啊,他和姐姐已經是最好的運氣了,遇見了柳家人,和他們成為了一家人。
魏氏和柳父相處的狀態,讓唐遠都萌生了幻想,如果他以后娶妻,和魏嬸嬸這樣就好了,那他一生都會是幸福的。
唐遠吃著餃子,笑著笑著就‘哎喲’了一聲。
唐安連忙問:“怎么了?”
唐遠眼睛都發亮,他吐出嘴里的一文錢,欣喜道:“姐,我吃到了。”
很快,柳父也哎喲一聲,他拿著一文錢,樂的不行:“我也吃到了。”
魏氏笑了:“你運氣也這么好。”
楚硯也拿出一文錢:“我也有。”
柳大朗柳三娘都吐出了一文錢笑著:“我們也吃到了。”
魏氏故作驚訝:“驚喜吧,我一共放了八文錢呢,應該有八個的。”
八個,現在一起吃年夜飯的,剛好八個人。
柳二郎有點急了,他連忙把碗里剩下的兩個餃子吃了,他有點傻眼了:“我的呢我的呢,我怎么沒有吃到?”
魏氏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愣住了:“柳二郎,你是不是豬,老娘是不是生了一頭豬,每人碗里都有一個的,你怎么沒吃出來???”
柳二郎也愣了,他摸摸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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