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和丈夫:“這平安符你們一定要戴著,不許摘下來,聽見沒有。”
朱燕嬌俏一笑:“這可是娘的一片心,我和爹爹當然不會不領情啦。”
朱宗陽也點點頭:“不摘。”
于氏才稍稍放心了一點點。
朱宗陽把請帖全都送了出去。
衙門的人都得了一份請帖,朱宗陽把給柳三娘的一份交給林正:“林捕頭,這是給柳姑娘的,還要煩請你將這給她了。”
林正點點頭,拿過請帖就收了起來。
周衙役收起請帖,眼中有些感嘆,如果他的女兒還在,說不定他也已經親自送女兒出嫁了。
朱宗陽露出笑意:“林捕頭,還請你帶一句話給柳姑娘,請她務必一定要到場。”
林正看著朱宗陽一臉假笑,皺了皺眉頭就把請帖還給了朱宗陽:“師爺的要求,我恐怕辦不到,還請師爺自己去送吧。”
還要求務必一定要來,林正都懶得搭理朱宗陽。
周衙役愣了愣:“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林正冷著臉走人。
朱宗陽氣的咬了咬牙,他能感受到,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嘲諷,想當初,他是衙門除了蔚仕來之外說話最有份量的人,人人尊敬,只因他是師爺。
可至從柳三娘來了之后,一切都變了。
寬袖之下,朱宗陽拳頭緊握,他這一生從未做過惡事,他不相信會有所謂丟了性命,朱宗陽拿著請帖,便出了衙門。
這一口氣,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出出來的。
朱宗陽還是第一次來柳三娘家,他敲門,開門的是柳二郎,柳二郎看了看朱宗陽,露出笑意:“你找我妹吧,進來吧。”
在柳二郎看來,一切上門來,他有不認識的人,絕對是找柳三娘的。
柳二郎沖著屋內喊道:“三娘,有人找你。”
朱宗陽皺了皺眉頭:“我就不進來了。”
他是一步也不想踏足柳家,他本來就看不起柳三娘,要不是為了出一口氣,他才不會來找柳三娘。
柳三娘很快出來了,她看著朱宗陽:“朱師爺。”
朱宗陽撇了撇嘴巴:“我已經從衙門請辭了,我已經不是衙門師爺了。”
柳三娘只是淡淡的看著朱宗陽,神色淡然的和朱宗陽對視。
朱宗陽皺了皺眉頭,他就討厭柳三娘這個樣子,一個小姑娘,沒有小姑娘該有的樣子。
朱宗陽拿出請帖:“我是來給你送請帖的,臘月二十六,我女兒大婚,嫁的是珠寶世家王老爺的獨子王旭。”
柳三娘伸手接過請帖,她淡淡開口:“紅白花轎,一旦開始,就不會回頭了。”
朱宗陽臉色變了變,他快速的收回手,在剛剛那一刻,他看見了一紅一白兩頂轎子,詭異的很,他看了看柳三娘,咬牙道:“荒唐,你弄了什么把戲唬我,柳月,我可告訴你,我。”
柳三娘拿著請帖,移開視線,她救不了,朱宗陽的命宮已經黑透了。
朱宗陽看著柳三娘,想起來的目的,他深吸一口氣道:“柳姑娘,既然你篤定喜事會變成喪事,那你就來親眼看看吧。”
柳三娘看向朱宗陽,朱宗陽眼中有些濃濃的不屑和嘲諷,迎上柳三娘的視線,朱宗陽瞇了瞇眼眸:“如果你不敢去,那你就給我道個歉,我念你年紀小不懂事,我也不會多計較的。”
朱宗陽看著柳三娘,心想,如果柳三娘道個歉,他也算了,反正以后也沒有什么交集了。
柳三娘淡淡的看著朱宗陽,她開口:“我會按時去的。”
朱宗陽臉色冷了冷:“好,那我等著,我就等著看看,眾目睽睽之下,到底能發生什么事情,柳月,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朱宗陽覺得這一口氣不但順不了,反而越來越氣。
柳三娘還沒說話,柳二郎就走了出來,他臉上的笑意都沒了,柳二郎冷冷的開口:“我以為你找我妹妹有事情,沒想到你是個找事的,滾出我家,好心當做驢肝肺,我看你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柳二郎把柳三娘往身后一拉,揮了揮拳頭:“你走不走,不走我打你了。”
朱宗陽纏斗的用手指著柳二郎:“你,你個暴徒!”
朱宗陽后退好幾步,他看向柳二郎身邊的柳三娘,狠狠的剜了一眼才離開。
柳二郎關上門:“三娘,別去了,這種人就是活該。”
好心幫他,他不要還說這種話語。
柳三娘笑了笑:“二哥放心吧,我有分寸。”
柳三娘想起楚硯說的話,就算是為了超度,她也要去。
柳二郎摸了摸頭:“行吧,這些事情二哥不懂,你自己看著辦。”
柳二郎的心態都改變了,以前的他,其實不怎么相信的。
但從親眼看見唐安去世的爹,親自感受到那一幕幕之后,他是世界觀就被推翻重造了。
柳三娘點點頭,去她是要去的,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會放棄。
只要朱宗陽還沒死,柳三娘就不會放棄他。
晚上的時候,吃的是牛肉鍋子,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咕嘟嘟冒熱氣的鍋子能一直暖到人心里。
魏氏說:“這天氣越來越冷了,這雪還有的下。”
柳父抿著小酒:“瑞雪兆豐年,明年又是一個大豐收。”
魏氏笑了笑:“如此才好啊,老百姓日子才好過。”
柳大朗和柳二郎笑了笑,豐收年,就代表著衣食不愁。
魏氏道:“三娘,族中的學堂已經找好了位置,等年后,就可以開始讓族中孩子們在學堂搜課了。”
柳三娘點點頭,在族中學堂上面,她有銀子,還會往里面加銀子,如果能出一兩個有學識的才子更好,要是沒有,也當做一件好事,為家人積德。
飯后,天氣冷,洗漱之后就早早的回房了。
柳三娘已經習慣隔一段時間就給家里人一個好夢,夢里有什么她并不知道,但她知道,一個好夢,會讓人心情愉悅。
第二天一早,昨晚又下雪了,柳二郎拿著褲子哈了一口氣,真冷,來到后院井邊,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柳二郎笑呵呵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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