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清楚,蘇瓊把她叫進院子里,讓她跪在地上,而蘇瓊,則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這個府內,她才是主人,是她給她贖身的,她可以給她贖身,也可以隨時讓她回到那煙花之地。
她可以讓她榮華富貴,也可以隨時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云姨娘放下了尊嚴,認了錯,可她并沒有忘記,她一直牢牢記在心中,也是那時候起,她才知道,陸石明是個沒用的。
云姨娘冷冷的看著蘇瓊,挑眉:“不肯跪嗎?也是,夫人高高在上,怎么能給我這樣的下賤女子下跪呢,我呢,也就賤命一條,夫人不肯跪就算了,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骨頭硬,夫人大可試試,嚴刑逼供我怕不怕,看看是我受不住還是你那無緣的兒子受不住。”
云姨娘看了看陸冉冉,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夫人也可以用二小姐威脅我,看看我會不會在意。”
蘇瓊咬牙切齒,她從來沒有如此恨一個人過,此刻她恨不得能把云姨娘千刀萬剮。
陸石明站起來,反正事情都敗露了,他也不裝了,完全撕破臉:“蘇瓊,你是要兒子還是要家業,你選一個吧。”
蘇瓊死死的捏緊手指,指甲刺破手心,可她卻似乎感覺不到疼。
柳三娘走到她身邊她都沒有察覺,柳三娘牽住蘇瓊的手,掰開她的手指緩緩開口:“夫人不需要做什么選擇,本來就是屬于夫人的一切,當然是都要。”
蘇瓊看著柳三娘,眼中滿是脆弱的求救:“柳姑娘。”
柳三娘點點頭。
陸石明看著柳三娘,憤怒的走過來,他剛剛揚手,就感覺膝蓋傳來一股尖銳的疼痛,他揚起的手還沒有打出去,就先跪在了地上。
柳三娘對著楚硯開口:“謝謝。”
楚硯看著柳三娘,微微一笑:“不用謝,我的責任就是保護你。”
任何想要傷害她的人,他都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陸石明想要打柳三娘,他便一腳踹在陸石明的膝蓋上。
陸石明整個人像是蝦米一樣卷縮在地上,疼痛到窒息,他連慘叫都發不出聲音。
云姨娘皺著眉頭:“你是什么人?我警官你,別插手這件事,否則……”
柳三娘淡淡的看著云姨娘:“否則怎么樣呢。”
云姨娘啞然,她可以威脅蘇瓊,那是因為陸潤在她手上,可她威脅不了柳三娘,柳三娘來自哪里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和楚硯是蘇瓊請回來的高人,可高人哪有這么年輕的,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現在,她卻有些懊惱柳三娘要出來多管閑事。
云姨娘不說話,柳三娘卻是笑了笑:“你野心龐大,我觀你面相,你的官祿宮極為兇煞,彰顯了你濃濃的掌控欲,你絕對不能容忍一個比你優秀之人壓著你,比你蠢的你就更不能容忍了,你若真得了這家業,你第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除掉你眼中所有的蠢貨,東西掌握在陸石明手里和掌握在蘇瓊手里,在你眼中都沒有區別,所以你要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面相是一門極其深奧的玄學,柳三娘初步了解,看的也并真切,可云姨娘她看一眼,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她呼之欲出的野心。
她的三庭五眼,五官十二宮在突出的官祿宮下,都顯得暗淡無光,所以一眼,柳三娘就知道,她是一個野心極大的人,這樣的人,怎么肯呢個容得下苦苦謀算多年,把勝利品給陸石明呢。
所以陸石明,也只是她謀算的棋子。
云姨娘臉色變了變,她并沒有失態,而是即刻開口道:“你以為幾句話就能讓老爺懷疑我嗎?我和老爺多年感情,不是你能挑撥的,我不是老爺的敵人,蘇瓊才是,明明已經嫁給了老爺,卻還是把老爺當成了外人,若非如此,老爺重情重義,怎么可能會有我們這些姨娘的存在。”
陸石明聽著柳三娘的話,還真有些相信了,腦海之中滿是憤怒,又聽到云姨娘這番話,頓時就刺中了他心口的痛,他抱著膝蓋忍著極致的疼痛恨恨的看著蘇瓊:“云兒說的沒錯,若非是你一直不信任我,不把我當一家人,我怎么會背棄許你一生一世的諾言。”
蘇瓊咬牙,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蠢貨,為什么要容忍陸石明,如果當初就把他踢走,她也不會受這一份氣。
柳三娘冷嘲一笑:“陸老爺這話就說的更可笑了,云姨娘官祿宮兇煞,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財帛宮空而紅,你想要蘇家的家業卻也好面子,想落一個世人好的口風,夫人只不過是沒如你的意而已,就讓你惱羞成怒,諾言本就是假的,又何來背棄一說。”
陸石明給自己無恥的行為找了很好的借口,說蘇瓊不把他當一家人,不信任,不愛他,都是一塊遮羞布,遮住他好名利的野心而已。
而柳三娘,將這一塊遮羞布扯下來,撕爛了。
蘇瓊看著柳三娘,滿是感激,她覺得柳三娘簡直說到了她心坎里,讓她一口氣徐徐導出,快要窒息的心好似注入了一股活泉。
陸石明臉色通紅,不知道是痛的,還是氣的。
祝長遠被柳三娘的言辭所震驚,他正色的打量柳三娘,原來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玄門靈者,會觀面相,而且一擊命中,從云姨娘和陸石明的表情就可以分辨出來,柳三娘狠狠的踐踏了他們的心。
云姨娘咬牙切齒:“呵呵,那又怎樣,現在是蘇瓊求我,她兒子的命掌握在我手上,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就算陸潤一時半會死不了,可他正是大病,他能挨幾天呢。”
云姨娘狠狠的看著柳三娘,既然偽裝已經被撕下,她索性也不裝了,柳三娘說的沒錯,她本就不打算和陸石明分享勝利,這樣的果實,陸石明根本不配。
一個風流成性,沒有任何本事,愚蠢至極的男人,他根本配不上。
柳三娘淡淡的看著云姨娘,不管云姨娘幾度變臉,她的神色始終的淡然的,她緩緩開口:“你可能不知道,面相只是我新學,我真正熟練的,是通靈,感應世間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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