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瓊臉色都變得嚴肅起來,她認真的看著柳三娘,擔心柳三娘覺得她不夠認真,她幾乎的一字一句的說:“柳姑娘,這樣的事情請不要開玩笑,我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
蘇瓊也認真的審視柳三娘,柳三娘同樣很認真,她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逗她,可蘇瓊自然也不會弄錯,她生了兩個女兒,她是從小看到大的。
柳三娘也認真的看著蘇瓊,面相極其復雜,她也只能看一分,她匯心聚神,蘇瓊的三庭五眼也漸漸越來越清晰,柳三娘再一次開口:“夫人,我很認真的告訴你,我沒有開玩笑,你有一子一女,如果現在不是這樣的,那應該是有外界因素擾亂了。”
蘇瓊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中了,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柳三娘,直覺告訴她該相信,可她自己不愿意相信。
如果她真的有個兒子,那她兒子到哪里去了,這個問題她想都不敢想。
蘇瓊手都在顫抖,她一直以來都能穩住自己的情緒,在陸卿卿的事情上,她也能控制住,哪怕有一點外露,也能穩住,但現在,她穩不住了。
她覺得心疼,疼的像是有人勒住她的心了,使勁的勒,要把她活生生的撕成兩半。
蘇瓊雙手掩面垂首。
她身子都在顫抖。
柳三娘沒說話,屋子里很安靜,直到丫鬟通報:“夫人,小姐說她絕對不會來,夫人若是不準她出門,她就絕食。”
下人們可以攔著陸卿卿不準她出去,但沒有辦法把她給弄過來,近身不敢,強行的更是不敢。
陸卿卿直接把自己關在門里,就連陸震,都不能進去,真要強行,陸卿卿就那匕首對準自己的脖子。
她情緒失控,下人們也沒有辦法,只好來回稟。
蘇瓊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止住語氣之中的顫抖:“她不想來就不來,以前是我太慣著她了,這件事上,我絕不妥協,她要絕食,便不要給她送了。”
蘇瓊也是在氣頭上,她現在思緒亂的很。
丫鬟們都愣住了,夫人可從來沒有發過這么大的火。
一時間也不敢真的這么吩咐下去,蘇瓊看著柳三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雖然她很不想承認,可還是敗給了直覺,如果這么多年都錯了,在未來她不想再錯了。
蘇瓊看著柳三娘,張口好幾次,才艱難的說出口:“柳姑娘,如果,如果我將女兒叫到你身邊來,你能分清楚哪一個不是嗎?”
不管是陸卿卿還是陸冉冉,她都養了十多年,這個結果,都是讓她痛心的。
柳三娘點頭:“我可以幫你找出來。”
血緣,是極其奇妙的。
蘇瓊松了口氣:“勞煩柳姑娘在此住下了。”
她看了看楚硯:“你和楚公子已經定親,我將你們安排在同一院子可行?”
柳三娘點點頭,心中抗拒已經不大,慢慢之中,她也有些習慣了,在幻境中,他們也住在一個院子,甚至差點洞房。
柳三娘和楚硯在陸府住下了。
下人帶著兩人下去之后,蘇瓊才起身朝外走去。
蘇瓊去了陸卿卿的院子,蘇家商業之家,她繼承家業,家中富足并不缺銀子,除了蘇府改成了陸府之外,其他毫無改變。
陸卿卿將院子能毀壞的東西都毀壞了,下人們被她發怒時候打到的,也受傷了,下人們戰戰兢兢的,見了蘇瓊也是有些惶恐:“夫人,小姐正在生氣。”
蘇瓊看著下人們身上的印子,皺起了眉頭。
陸震站在門外,像一頭石獅子,他臉上也掛彩了,但他還是宛如一座山一動不動,見了蘇瓊才出聲:“夫人,小姐現在不愿意見人。”
蘇瓊皺著眉頭:“把門撬開。”
陸府,是她做主,只要她發話,下人們全都照做。
陸卿卿在門里氣的發抖,門被撬開,她看著她的娘親走了進來,溫婉的臉上充滿了冷漠,陸卿卿冷哼一聲:“怎么,又要來教訓我了?”
蘇瓊走到桌邊坐下,她淡淡的看著陸卿卿,幾乎是瞬間,她就肯定這是她親生的,眉眼之間,和她是多么的像。
蘇瓊淡淡開口:“卿卿,你說你為了秦林,肯放棄陸家小姐的身份,除了生死,沒有人能把你們分開,是嗎?”
陸卿卿瞇了瞇眼眸:“是。”
蘇瓊眼神淡淡掃過:“你知道你喝的茶水多少錢一兩嗎?你知道你吃的每頓飯要多少銀子嗎?你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裳,值多少銀兩嗎?”
陸卿卿咬咬牙,她固執道:“這有什么關系,反正蘇家以后也是交給我,我是招婿,我又不是嫁出去,我只想找一個我愛的人,一輩子過的快樂一點,我不想像您一樣,一輩子都不快樂。”
面對陸卿卿的越線,蘇瓊也不怒,她依然淡淡道:“但現在掌家的人是我,你若執意嫁給秦林,我的一切,分毫不給你,你也愿意嗎?”
陸卿卿沉吟了,她有幾天沒有見到秦林了,心頭那一股渴望沒有那么強烈了,現在也僅僅是要爭一口氣,如果是前幾天,她聽到這話,或許會毫不猶豫的說可以,但現在,她思考了。
看見陸卿卿思考了,蘇瓊心里放心了一點,每每晨時的上午,她便理智一些,到了下午和晚上,整個人便會失去理智鬧著要出去。
陸卿卿思考過后有些憤怒:“你為什么要這樣要求我,當年我外祖,可沒有這樣對你。”
蘇瓊道:“當年我嫁的,正是你外祖給我選的人,你要自己選,又想繼承了家業,哪有這樣的好事。”
陸卿卿咬了咬唇,她到底是年輕,對上自己娘親,還顯得稚嫩。
蘇瓊看著她,又道:“你如果肯跟我見一個人,我可以重新考慮秦林。”
陸卿卿冷笑:“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我妥協你。”
蘇瓊起身:“你要是不想,那就算了,你要絕食,從現在開始,廚房不會準備的吃食了,什么時候想通了,再讓下人通知我。”
蘇瓊走到外面,看著戰戰兢兢的下人,她頓住腳步又道:“以后都退到院子外面,看好了不準小姐逃出去就行,她若尋死,不必阻攔,她死了,我便將那秦林送給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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