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雅柔聽到趙安懷的聲音,身體就顫抖了起來,她看著跪在她窗前的趙安懷,內心一股寒意升起。
她這么大反應,也是讓趙奉雲怒了:“你若是再鬧下去,可別怪我不念情分了。”
孫雅柔艱難的開口,她沒看趙奉雲,而是看著趙安懷:“你抬起頭來。”
孫雅柔眼睛死死的盯著趙安懷,一下都不敢眨眼。
趙安懷在孫雅柔的要求下抬起頭,他擔憂的看著孫雅柔,孫雅柔看著趙安懷的眼睛,心頭直直的發沉,這不是她的兒子,這不是,那種感覺比之前都要強烈。
一想到這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人頂著她兒子的樣子出來,她就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了。
孫雅柔看著趙安懷的神色怨毒無比,像是看著一個幾世仇人一般,恨不能吃肉喝血,她的眼神嚇了所有人一跳。
趙安懷露出傷心的神色,他哀哀開口:“娘……”
孫雅柔抓住枕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你不是我兒子,你別叫我娘。”
趙奉雲看著孫雅柔這般神色,氣的說不出話,他剛才都被嚇到了。
趙安仁和趙安安都靠著孫雅柔:“娘,您怎么了,您別這樣,孩兒害怕。”
孫雅柔鼻頭一酸,抱著兩個孩子發出嗚咽的哭聲。
下人們低著頭,不敢看,更不敢出聲。
趙安懷跪在床邊,默默低下頭,在無人看見的角落,雙拳捏緊成拳頭,眼神陰暗。
趙奉雲好一會才平復下心中的震驚:“夫人,你為何總是懷疑懷兒,懷兒到底哪里不好了,從小到達,學識過人,為何你就是懷疑他。”
孫雅柔望著趙奉雲,眼中有淚,她露出了軟弱神態:“老爺,我自己生的孩子,我能分不出來嗎?我們的懷兒,懷兒……已經死了……”
趙奉雲心驚肉跳,孫雅柔如此傷痛不是作假,可趙安懷,明明就在他們面前啊。
趙奉雲看了看趙安懷,趙安懷似乎傷了心神,低著頭,看著頹廢極了。
孫雅柔聲音都透著無力:“老爺,你就相信我一回吧。”
趙奉雲皺著眉頭:“夫人,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這根本不可能,你叫為夫如何信?”
長子已經十六成人,豈是說被換就被換的,從小到大,所見所識,別人如何能復制?
孫雅柔心口劇痛,喉間血腥,她嘴角溢出血跡:“老爺,你就信我這一回,只有這最后一回了,如若不能弄清楚,妾身也沒有機會了。”
心病還需心藥醫治,她這一味心藥,便是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弄不清楚,她只怕活不了多久了。
趙奉雲看了看趙安懷,又看了看如此傷痛欲絕的孫雅柔,他憤然:“隨便你吧,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非要把兒子弄離心了你才滿意!”
趙奉雲甩袖離去,在他看來,根本不可能被調換,他身為從四品知府,他的兒子,誰能隨意就換走了,從小的所學,見識,別人怎么能重復?
孫雅柔的懷疑,就是無稽之談。
可看著孫雅柔為此這般樣子,他也難受的很。
都說女人的直覺超強,孫雅柔因為一點疑心病,傷心欲絕連心脈都受損了,也讓趙奉雲心驚。
他堅信自己的認知,但也不想孫雅柔為了這樣的事情郁郁而終。
她要折騰,就讓她折騰去吧。
趙安懷抬起頭,聲音有些梗咽,眼眶微紅:“娘,您再仔細看看兒子,兒子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孫雅柔閉上眼,一眼都不想多看,她冷冷道:“去將柳姑娘和楚公子請過來。”
趙安懷這一張臉,和她兒子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差別,就連臉上的一些痣都一模一樣,可不是就不是。
夢里,她摸著的那一具無頭尸體,才是她的兒子。
一想起來,孫雅柔就覺得心口疼痛,眼淚止不住的下落,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已經死了。
而這個披著他的兒子摸樣的怪物,她一定要把他的皮給拔下來!
趙安仁和趙安安都靠著孫雅柔:“娘,您別傷心,別這樣傷心。”
孫雅柔哭著點頭,她抱著趙安仁和趙安安,生生忍著絕提的淚,任由心痛梗咽在喉間。
孫雅柔這段日子一直懷疑趙安懷不是她兒子,鬧的府內無人不知。
趙安仁打量著趙安懷,他看不出什么不同,他再看趙安懷的同時,趙安懷也在用傷痛的眼神看他。
趙安仁不忍看下去了,娘都這樣了,如果這真的是他大哥,大哥也一定會理解的。
柳三娘一早就發現府內好似出事情了,她和楚硯都是客人,不好打聽。
柳三娘都沒有注意到,楚硯出門了。
楚硯回來,柳三娘還以為是丫鬟,看見是楚硯,她還有些失望。
楚硯道:“過來吃。”
柳三娘沒有什么胃口:“主院出事了。”
楚硯點頭:“想吃什么?”
越州早點不錯,他看著可口都買了一些。
柳三娘完全沒有胃口,她都佩服楚硯這個時候還能吃得下,她開口:“你知道出什么事情了嗎?”
楚硯依然答非所問:“我喂你?”
柳三娘聽著他答非所問,有些生氣,她怒瞪楚硯,卻在看向楚硯眼神的時候心咯噔了一下,她竟然從楚硯的眼神之中看見了寵溺!
柳三娘神色有些閃躲的避開,她看見楚硯真的去拿了早點,柳三娘立馬開口道:“我,我不喜歡那個。”
楚硯低低一笑看著柳三娘。
柳三娘立馬就乖了,默默的坐下吃。
楚硯也在吃,柳三娘心都飄在了外面,楚硯把億萬熱騰騰的豆漿遞過來,她沒有注意就喝了一口,燙的她立馬吐出去……
柳三娘看向楚硯,心中有點惱,楚硯怎么不提醒她!
楚硯看著柳三娘,附身過來,他伸手扯了柳三娘的嘴唇,他開口:“燙紅了,下次注意點。”
柳三娘只感覺到楚硯指腹是溫熱的,她低下頭,默默的吃著早點,哪里還敢怪楚硯。
楚硯視線落在柳三娘身上,眼里有著笑意。
還要等她長大呢。
有了被燙的前車之鑒,柳三娘吃東西就專心了,她剛剛吃好,主院就來人了,就跟算好時間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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