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在下先躺為敬第三十六章 經筵(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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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經筵(上)


更新時間:2024年07月17日  作者:北冥老魚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北冥老魚 | 穿越大明:在下先躺為敬 


紫禁城乾清宮。

夜已經深了,弘治皇帝朱祐樘依然沒睡,而是在燭光下批閱著最后一份奏本。

朱祐樘是一個很有作為的皇帝,在他登基之后,一掃成化朝的種種弊病,興修水利,發展農業,使得大明本來衰敗的國力,竟然轉跌為升,國內百姓的生活也變得安穩了許多,連民間的起義都少了大半,因此后世稱之為“弘治中興”。

不過這種“中興”是需要代價的,其中最大的代價就是朱祐樘的健康。

朱祐樘登基后勤于政事,不但每天早朝必到,而且還恢復了午朝制度,甚至在早朝和午朝中間,還要在文華殿召集大臣議事。

而且朱祐樘還不允許太監替自己批閱奏本,可以說他在勤政這方面,完全是向老祖宗朱元璋學習。

可惜朱祐樘卻沒有朱元璋的好身體,他從小就體弱多病,現在又挑起如此繁重的政務,導致他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剛剛三十歲的人,卻早早的生出了白頭發。

“把蠟燭挪近一點!”

朱祐樘吃力的看著手中的奏本,忽然開口吩咐道,這幾年他的眼睛也不太好了,特別是晚上看奏本時,老感覺模模糊糊的。

旁邊的太監答應一聲,將桌子上的蠟燭往前挪了挪,朱祐樘也將奏本靠近燭光,努力瞇起眼睛才終于看清了奏本上的內容。

“廣東廣西水災,山東山西卻鬧旱災,這是上天覺得朕還不夠勤勉嗎?”

朱祐樘看到奏本上關于兩廣水災的稟報,也不由得懊惱的自語道。

這幾年大明的天災不斷,南方主要是水災,往往伴隨著瘟疫,北方卻是旱災,卻往往又伴隨著蝗災,雖然朱祐樘已經多次下旨,免除地方上的稅收,以減輕地方的負擔,還是有不少百姓流離失所。

“陛下何苦自責,您要是還不算勤勉,那天下間就沒有勤勉的皇帝了!”

正在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個貴婦人端著托盤走進來,正是朱祐樘的妻子張皇后。

“皇后你怎么來了?”

看到妻子,朱祐樘放下手中的奏本,笑著站起來道。

朱祐樘不好女色,宮中只有張皇后一人,沒納任何的妃嬪,這件事曾經在朝中引發許多大臣的反對,但朱祐樘卻十分堅持,再加上張皇后為他生下一兒一女,大明有了繼承人,勉強堵住了大臣們的嘴。

“我要是不來,陛下恐怕又要忙到下半夜才睡了。”

張皇后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桌子上,托盤上是她親手熬的蓮子粥。

“怎么會,這已經是最后一本了,我馬上就要去睡了。”

朱祐樘端起粥,一邊喝一邊笑著向妻子解釋道,粥的溫度剛剛好。

他和張皇后感情極好,每天同起同臥,共處時如同民間夫婦一般。

在這座威嚴冰冷的紫禁城中,生活過不少的皇帝皇后,朱祐樘夫婦絕對是其中最為溫情的一對。

“好吧,我相信陛下,不過你也要注意一下身體,厚照今天偷偷告訴我,你和我站在一起,看起來不像夫妻,更像父女。”

張皇后用兒子的話取笑丈夫道。

“厚照這個臭小子,竟然在背后編排我,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

朱祐樘臉色一板,做出一副生氣的表情道。

“那敢情好,你收拾厚照時,下手狠一點,免得他老是欺負他妹妹!”

張太后笑吟吟的回道,似乎完全不心疼兒子,因為她知道丈夫比自己還寵愛兒子,根本下不去手。

“厚照哪敢欺負他妹妹?我看明明是太康欺負他更多一些。”

朱祐樘哈哈一笑道,他很享受與妻子談論兒女的事,雖然他貴為皇帝,擁有大明這個龐大的帝國,但對他來說,一妻、一兒、一女才是自己能夠擁有的全部。

夫妻二人聊了幾句家常,朱祐樘也把碗里的粥喝完了,張皇后這才再次建議道:“陛下你的眼睛不好,就別老是在昏黃的燭光下批閱奏本了,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開經筵嗎?”

“皇后有命,朕哪敢不從,走,咱們去休息!”

朱祐樘心情很好,對妻子調笑道,說完這才挽著張皇后的手,一同回寢宮休息。

第二天天還沒亮,朱祐樘就早早起床,參加早朝聽取大臣的奏報,結束后匆匆吃過早飯,又在文華殿召集閣臣議事,中午還有午朝,有時遇到急事,甚至還要加一次晚朝。

不過今天是經筵日,所以午朝過后,朱祐樘牽著太子朱厚照的手,父子二人一同來到文華殿落座。

經筵不僅僅是大臣給皇帝、太子講學,同時也是一場重要的典禮,每次開經筵,都要有內閣大臣主持,六部尚書陪同,還設有展書、侍儀、供事等職位,一般由內閣、詹事府和翰林院的官員充任。

“父皇,我覺得每天聽日講就足夠了,為什么還要開經筵?”

朱厚照坐在朱祐樘身邊,一臉不情愿的問道。

所謂日講,就是每天聽宮里的先生講經義,又稱為小經筵,但那個時間比較短,聽完就能去玩了,不像這個大經筵,一講就是大半天,甚至到晚上都要點上燈繼續講。

“經筵不光是給你我講經史,最重要的是,讓我們父子能夠近距離接觸大臣,觀察熟悉一下大臣們的品性,這樣日后才能更好的任用他們為朝廷效力!”

朱祐樘耐心的給兒子解釋道。

當然他的話反過來也成立,經筵是大臣們觀察皇帝和太子的一個重要途經,甚至可以利用經筵來影響皇帝和太子的性格。

“可是天天聽他們講四書五經,我都聽煩了,遠不如去騎馬射箭來得痛快!”

朱厚照與體弱多病的朱祐樘完全不同,他身體健壯,從小就精力旺盛,對讀書不怎么感興趣,反而喜歡舞槍弄棒,跟著宮中的侍衛學習騎馬射箭,練得一身的好武藝。

“說過你多少次了,練武強身可以,但刀箭之類的東西要少碰,畢竟你是皇帝,根本用不著上戰場,學這些非但沒用,反而可能傷了自己!”

朱祐樘聽到兒子的話,臉色一板教訓道,他雖然寵愛兒子,但對朱厚照的管教還是很嚴格的。

“父皇這話就不對了,我覺得開經筵有時候比騎馬射箭危險多了。”

沒想到朱厚照根本不怕,反而眼珠一轉反駁道。

“這是什么胡話,開經筵能有什么危險?”

朱祐樘眼睛一瞪斥責道。

“怎么沒危險,之前開經筵時,那個大頭狀元摔了一跤,推倒蠟燭引燃了書籍,要不是被人及時撲滅,恐怕整個大殿都要被他燒了,到時我武藝再好,也很難保護父皇您逃出大殿。”

朱厚照振振有辭的回答道。

“我……”

朱祐樘被兒子懟的沒詞了,上次倫文敘差點燒掉大殿的事,的確比較危險,不過他知道倫文敘眼睛不好,并不是故意的,所以才只罰對方回家反省,扣了半年俸祿,否則換個苛刻點的皇帝,最少也得罷官,嚴重的可能要拿下問罪。

“父皇,今天那個大頭狀元還來嗎?要是他來的話,我能不能先躲一躲?”

朱厚照看父親啞火了,笑嘻嘻的再次道。

“給我老實坐著,再敢亂說,平時日講的時間加倍!”

朱祐樘惱羞成怒,直接拿出父親的威嚴命令道。

“就知道你會這樣!”

朱厚照不滿的嘀咕一聲,但也不敢再頂嘴,乖乖的坐直了身子。

很快經筵開始,今天是大學士李東陽主持經筵,只見他率領六部尚書,以及參加經筵的官員進到殿中,向朱祐樘行五拜三叩禮。

禮畢,李東陽才率領各級官員落座。

經筵與上朝不同,參加的官員是有自己的座位的,只有要講學的官員,才需要站起來,據說這是宋朝就形成的規矩。

朱祐樘雖然罵了兒子一頓,但在官員進到大殿后,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在人群里尋找,倫文敘的大頭實在太顯眼,所以他幾乎一眼就看到了這位新科狀元。

“還真來了!”

朱祐樘看到倫文敘,心中也暗自嘀咕一聲,早知道對方要來,他就應該讓侍衛做好防火的準備。

“父皇您看,大頭狀元臉上有個怪東西!”

沒想到就在這時,朱厚照忽然斜過身子,低聲向朱祐樘提醒道。

“什么怪東西?”

朱祐樘一眼,凝神向倫文敘看去,他的眼睛也不太好,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倫文敘的臉上似乎真的多了點東西,但又看不清是什么?

其實不光朱祐樘父子在打量倫文敘,參加經筵的其它官員也都在偷偷打量著這位新科狀元,剛才在殿外等候時,就有不少人發現倫文敘臉上多了個銅框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李東陽主持經筵,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倫文敘吸引了過去,這讓他眉頭一皺。

更讓李東陽沒想到的是,倫文敘面對眾人的關注,非但不以為恥,反而高高昂起頭,一臉洋洋得意。

看到這里,李東陽心中惱火,于是高聲向倫文敘命令道:“倫修撰,參加經筵要注意儀表,快將你臉上的怪東西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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