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黑暗中的綠臉鬼被李深一拳砸到眼眶上,痛的她慘叫一聲連退幾步。
李深看到這個“鬼”竟然這么弱,心中的恐懼一下子去了大半。
不過就在這時,李深忽然感覺自己的褲子濕漉漉的,甚至還有一股暖流順著褲腿往下流。
李深心中一沉,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褲子,果然一片水濕,隱隱還有股尿騷味傳來,這讓他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呆立當場,自己竟然被嚇尿了?
這個發現讓李深感覺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別的穿越者都是虎軀一震,王八之氣四溢,小弟紛紛倒頭便拜,結果自己身為穿越者,虎軀一震竟然尿崩了,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會被人大肆宣揚:某年某月,穿越者李深被人嚇尿,人稱“穿越者之恥”!
不過很快他就感覺不對,因為那股暖流起源于自己大腿后面,雖然他相信自己的長處,可要尿到大腿后面也是個十分艱難的挑戰。
于是李深猛回頭,這才發現寶兒抱著自己的大腿發抖,暖流就是從他身上傳過來的。
“臭小子你尿哪了!”
李深氣的大罵一聲。
“童……童子尿辟邪,你看那個鬼……鬼被我嚇跑了!”
寶兒雖然嚇的尿了褲子,卻還不忘顫抖著嘴硬道。
“鬼?哪有鬼?”
沒想到就在這時,被李深打了一拳的綠臉鬼忽然又湊過來問道,嚇得寶兒再次縮到李深身后。
李深感覺對方的聲音十分耳熟,于是試探著問道:“丑娘?”
“是我,少爺你剛才打我干什么?”
丑娘委屈的聲音傳來,只見她捂著一只眼睛,臉上依然綠油油一片。
“等等,你臉怎么了?”
李深看到丑娘的綠臉嚇了一跳,白臉、紅臉、黑臉他都見過,可這發綠是怎么回事?丑娘還沒嫁人呢。
“少爺你教我的啊!”
沒想到丑娘卻沒頭沒腦的回答道。
“我教你什么了?”
李深一頭霧水。
“少爺你說讓我用蒲公英的葉子泡水洗臉,我怕藥力不夠,所以就把葉子搗碎敷在臉上了。”
丑娘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你……還真是個人才!”
李深哭笑不得,這丫頭無師自通發明了面膜,這不是人才是什么?
“丑娘姐真是你?快嚇死我了,為什么你不點個燈籠?”
寶兒這時也認出了丑娘的聲音,終于敢把小腦瓜從李深背后伸出來問道。
“少爺說了,現在燈油那么貴,家里又不寬裕,所以我晚上能不點燈就不點燈。”
丑娘說到最后也有些不好意思,這時她已經知道,自己剛才嚇到李深和寶兒了。
“那你剛才怎么不出聲……”
李深剛說到這里,卻忽然一拍腦門,因為他想起來丑娘臉上敷著“面膜”呢,當然不方便說話。
“不對啊,你不是回家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李深這時忽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道,他明明記得丑娘今天回家了,否則寶兒也不會去找自己睡。
“我是回家了,可我舅舅他們一家來了,家里住不下,所以我就回來了。”
丑娘急忙解釋道,她在家里陪舅舅說了會話,回來時都過二更天了,本以為李深他們早睡了,因此才沒有告訴他們。
“搞了半天都是誤會,丑娘你快給我和寶兒找條褲子,這小子尿了我一身!”
李深說著把寶兒從背后提了出來,只見他的褲襠濕成一片,這下倒不用再去茅房了。
“這不是尿,是水,我剛才喝水不小心撒的!”
寶兒聲音微弱的辯解道,這小子屬于死鴨子嘴硬,估計把他扔到核爆中心,最后還能留下一張嘴。
第二天早上,李深被一陣“嚓嚓”的聲音吵醒來,打開窗子就見丑娘坐在廂房門前,用石臼磨蒲公英的葉子,這個聲音就是昨天李深想像中,楚人美磨鬼爪子發出的聲響。
“丑娘,別再把蒲公英糊臉上了,還是泡水后洗臉更安全一點!”
李深高聲提醒道,先不說糊臉上有沒有效果,關鍵是丑娘本來就不好看,再搞一臉的綠糊糊,別說晚上了,哪怕是大白天冷不丁的看見,也得嚇一跳。
“知道了,少爺快起床吧,早飯都快涼了!”
丑娘扭頭一笑,露出一只烏青的眼睛,這是昨晚被李深打的那一拳,傷倒是不重,估計要養幾天。
李深這才發現,昨晚和自己一起睡的寶兒已經不見了,估計是吃過早飯上學去了。
穿上衣服出了門,李深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今天天氣不錯,萬里無云、陽光燦爛,院子中間的竹竿上,一大一小兩條新洗的褲子,在微風的吹撫下翩翩起舞。
洗漱后吃過早飯,李深像往常一樣,半躺在椅子上刷手機,他對這種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生活狀態,還是相當滿意的,唯一的不足就是偶爾會感覺無聊。
就在這時,只見丑娘拿著抹布走了進來道:“少爺,書房好長時間沒有打掃了,要不要我現在進去打掃一下?”
書房是古代讀書人最隱秘的地方,除非經過主人允許,否則是嚴禁外人進入的。
“書房?”
李深一下子坐了起來,也許自己可以找本書打發一下時間,于是他立刻站起來道。
“我也好久沒去書房了,走,進去看看!”
丑娘答應一聲,這才帶著李深來到書房。
其實書房就在李深的臥室對面,中間隔著客廳,是個單獨的房間,面積比臥室還要大一些。
推開書房門,只見三張大書架挨著三面墻聳立著,上面擺滿了各色書籍,唯一空著的那面墻朝南,墻上開著一面窗子,窗下是一張寬大的書桌,桌面上堆著各種書籍,筆墨紙硯隨意的擺放著,看起來十分的凌亂。
李深邁步進到書房,來到書架前翻找起來,想要找本書解悶。
不過李深翻看了半天,卻發現全都是什么詩經、論語、老子、孟子之類的,甚至連《大明律》都有一套,這些書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光看書名就讓人感到頭疼。
“呸!連本斗破都沒有,你也好意思叫書房?”
李深氣呼呼的吐槽道。
“少爺,你的錢袋!”
這時正在整理書桌的丑娘忽然向李深叫道。
“里面有錢嗎?”
李深聽到錢字立刻精神一振。
“有一些。”
丑娘摸了摸手里的粗布錢袋回答道。
“太好了!”
李深大步走過來,接過錢袋打開,只見里面只有一粒碎銀子,外加十幾枚銅錢。
“還算不錯,勉強夠吃頓紅燒肉。”
李深對這意外之財十分滿意,反正是白撿的。
做為一個食肉動物,嘴饞雖然不會死人,但卻十分的磨人。
“少爺,有錢也不能亂花,說不定以后還有用到錢的地方。”
丑娘好心的提醒道。
“放心,我心中有數!”
李深大手一揮,隨后再次道:“幫我再找找,看看還有沒有藏起來的錢?”
丑娘清脆的答應一聲,一邊打掃一邊幫李深尋找可能藏錢的地方。
不過李深很快被書桌上的一塊牌子吸引了目光,這塊木牌立在書桌上,上面刻著四個小字。
“每日一詩?這是什么意思?”
李深拿起牌子,一臉不解的向旁邊的丑娘問道。
“這是少爺給自己立的規矩,每天要寫一首詩。”
丑娘擦著桌子回答道。
“每日一詩有點困難,每日一濕倒是沒問題。”
李深撇了撇嘴暗自道。
“少爺,您的身子已經大好了,要不要現在寫首詩?”
丑娘湊過來一臉希冀的問道,她雖然知道李深被雷劈后就失憶了,而且還時不時“發瘋”,經常說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但丑娘還是希望李深能早點恢復正常。
“寫詩?”
李深一愣,剛想搖頭拒絕,但忽然心中一動,于是哈哈一笑道:“好啊,給我磨墨!”
看到李深竟然同意寫詩,丑娘也興奮的答應一聲,立刻拿過硯臺開始磨墨。
李深提筆略一思量,隨后蘸了墨水在紙上寫下一首千古大作:
對著太陽
一片彩虹。”
丑娘看著李深的大作,一臉疑惑的問道:“少爺您這是詩嗎?”
“你不是不識字嗎?”
李深十分驚訝的問道。
“我雖然不識字,但我識數啊,少爺您以前寫的詩,每行要么是五個字,要么是七個字,哪有每行一個字或兩個字的?”
丑娘指著李深的詩問道。
“你說的那叫古詩,我這叫現代詩,就得這么寫!”
李深倒是很有耐心的解釋道。
“現代詩?有這種詩嗎?”
丑娘一臉懷疑,她跟著李深好幾年了,也經常見他寫詩,可從來沒見過這種所謂的現代詩。
“當然有,這首詩可是深得現代詩的精華,只憑這首詩,作協都得敲鑼打鼓請我去!”
李深昂首挺胸,一臉驕傲的回答道。
“作協?那是什么,是做鞋子的鋪子嗎?”
丑娘再次疑惑的問道。
“差不多,都是專攻人下三路的地方!”
李深隨口解釋了一句,隨即又十分惡趣味的向丑娘介紹道。
“在咱們大明朝,只有我一個人會寫這種現代詩,所以我決定將它用我的名字命名,就叫它‘深深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