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風第二百一十章 為虎作倀(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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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為虎作倀(下)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26日  作者:血紅  分類: 仙俠 | 神話修真 | 血紅 | 巫風 


刑天鯉停止了掐算。

圓光中,黑色狂蟒搖頭擺尾,嘶聲長嘯,一波波可怕的聲爆如海嘯狂潮,向四周瘋狂轟擊。廣場上,大群大群螳螂精齊齊吐血,身上甲胄被震得支離破碎,化為無數鐵渣朝著四周亂飛亂打。

無數螳螂精在聲爆造成的狂風中亂飛,鐵渣亂打,打得他們身軀千瘡百孔,綠色的血漿噴濺如暴雨。

慘嚎聲,嘶吼聲不絕于耳。

那司馬氏的青年向后急退,十幾名長衫男子齊齊長嘯,腰間佩劍騰空而起,化為一片光幢護在了青年面前。狂風卷著無數碎石和甲胄殘片打在光幢上,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震得十幾個長衫男子齊齊吐血。

四下里,數十名身披重甲,氣息森然的螳螂精將領齊齊騰空而起。他們厚重的甲胄下,堅硬的外骨骼中,一塊塊結構殊異的肌肉膨脹開來,他們揮動長刀、長戈,帶起一道道烈風,擋向了那條從天而降的黑色狂蟒。

這些螳螂精將領呼喝咒罵,其中為首的兩人揮動長戈時,法力噴涌,寒芒凝聚成了奇異的法相,赫然化為兩條高有百丈的巨型黑螳螂,揮動著刀臂蕩起了一團寒芒撕開了虛空。

‘鏘鏘鏘’一陣巨響響起。

數十名螳螂精將領手中兵器齊齊粉碎,他們大口吐血,身形兩踉蹌著向后急退。

唯有帶頭的兩名大將,手中長戈揮動,和那條黑色怪蟒僵持。

怪蟒一翻,赫然是一柄頎長的點鋼蛇矛。

蛇矛翻滾,蕩起點點寒光,如水銀瀉地,從四面八方卷向了兩個螳螂精大將。兩人手中長戈也是寒光閃爍,和那蛇矛很狠交錯。

光影閃爍中,三條人影絞殺成了一團。

圓光術光芒一凝,那黑色怪蟒中顯出的人影,被刑天鯉一行人看得清楚——那分明是一尊身高近丈,魁偉非凡的青年壯漢,他光著膀子,下身只著一條點綴著甲片的戰裙,赤著腳,雙臂肌肉墳起,一條條青筋蠕動如小蛇,手中蛇矛揮灑間,不斷發出尖銳刺耳的破風聲。

這漢子年齡看起來,不大。

肉眼分辨,他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卻實打實有著金仙巔峰的修為。

此刻他一人獨占兩名修為境界相當的螳螂精,無論是肉身力量,還是蛇矛技法,都比兩個螳螂精將領強出了數倍。

漫天寒光穿梭,兩名螳螂精將領只是呼吸間,身上就被戳出了數十個透明窟窿。綠色血漿噴濺,兩條大將踉蹌著后退,嘴里不斷發出尖銳的驚呼聲:“張蘭,張蘭,張蘭在此!”

斜刺里,無聲無息的,又是一柄蛇矛破空襲來。

名為張蘭的男子出手時,一柄蛇矛化為千丈怪蟒,聲勢驚人至極。而此刻出手的蛇矛,卻無聲無息,無形無影,一點寒芒突然炸開,就已經到了兩尊螳螂精的身邊。

‘噗嗤’一聲,兩名被張蘭打得重傷,更是被他的名字嚇得骨軟筋麻的螳螂精大將,根本沒看清這第二柄蛇矛出現的方位。

頭顱爆開,鮮血噴濺,兩人悶哼一聲,神魂都被那蛇矛上附著的可怖殺意一擊粉碎。

兩尊巔峰金仙就此湮滅,身軀宛如石塊,從空中急速墜落。

又一青年出現在張蘭身邊。

他身穿全套的黑色重甲,頭上沒有頭盔,而是束了一支烏金發冠,上面點綴著兩支長有七八尺,色澤鮮艷,呈七彩的野雞翎毛。

這兩條看似普通的野雞翎毛,散發出的光芒柔和,縷縷七彩幽光倒卷而下,包裹著這身高也是近丈,氣息卻和張蘭迥然不同,極其深邃內斂的青年身軀,令他行走之時,居然半點兒聲音都沒發出來。

這青年的修為,甚至比張蘭還要強出一絲。

如果說張蘭是沖鋒陷陣的猛將,這青年卻是在戰場上神出鬼沒的刺客,兩人修為相當,他能造成的殺傷,他對敵人造成的心理壓力,卻比張蘭可怕多了。

起碼,那司馬氏的潯陽郡公見到張蘭,只是冷哼一聲,見到這青年,卻是臉色驟變:“張竹,你這廝,怎么會在這里?你,你,你,你不是應該在白鹿星和我那幾個兄弟放對么?”

張竹瞇著眼,狹長的眼眸中點點寒光閃爍,直勾勾的盯著司馬氏青年:“司馬識啊,看看,你又胡說八道了……自從咱們第一次在戰場上認識,這么多年了,你們司馬家,哪一次弄明白過我的行蹤啊?”

司馬識很狠一咬牙,一跺腳,冷笑道:“罷了,也夠了……今日的坑,本來只是為張蘭挖的,沒想到,你張竹居然也在這里。”

司馬識很狠一聲呼哨。

四下里頓時旌旗招展,就聽一聲聲巨響傳來,這廣場四周的高樓大廈,超過三千座樓宇齊齊爆開,大群大群身披重甲的螳螂精甲士宛如烏云,從那三千座樓宇中沖出,頃刻間就在四面八方布成了一座經典的——‘九宮八門金鎖陣’!

刑天鯉掐著手指頭,沖著圓光術中那些螳螂精所布的大陣計算了好一會兒。

呃,沒錯啊,就是‘九宮八門金鎖陣’,九州古老的軍陣中,專門用來圍困強敵,擒拿敵人魁首,嚴防敵酋逃遁的,上天入地,全方位包圍的陣法。

在凡俗軍隊中,這座陣法的圍困能力極其強韌。

但是轉化為修煉界的陣法后,這座陣法真個是困絕天地,四面八方,滴水不漏,絕無一絲半點遁逃的機會,一切生門都被堵死了。

四面八方,九宮方位,九尊太乙氣息的螳螂精大將手持長刀,悄然現身。

他們身后,數以千萬計的螳螂精悍卒氣息連為一體,可怕的陣力化為鋪天蓋地的羅網,和這九尊大將連成一氣。

這座大陣,渾然一體,毫無缺漏,以九尊太乙大將為陣眼布下大陣,陣力交錯堆迭之下,除非大羅金仙,否則絕無逃脫的道理——而張蘭和張竹,分明只是金仙巔峰的修為。

司馬識得意洋洋的笑著:“張蘭,張竹,怎樣?今日,你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你們背后,那些蜀漢的長輩,最近怕是也沒功夫來搭救你們……罷了,罷了,看在都是九州一脈的份上,你們跪個地,磕個頭,發個誓,從此就投了我司馬氏罷?”

輕咳了一聲,司馬識小道:“尤其是你,張竹,你這廝,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子,咱家小妹上次戰陣上只是見了你一面,就對你念念不忘啊……老祖有言,你若是愿意入贅,給你一個封王,也不是不可以。”

張蘭皺著眉頭,看著四周圍困的軍陣,眸光閃爍,周身殺意暴漲。

猛不丁聽到司馬識的話,張蘭瘋狂大笑:“小竹,聽到了么?人家想要你入贅哩……啊呀呀,兀那司馬識,你家好生沒有誠意……小竹入贅?這件事情,我這做大哥的,替他允了,但是,你家小妹不行……除非是司馬老賊的正妻……”

張竹破口大罵,掄起蛇矛,沖著張蘭的屁股就是一槍桿抽了過去:“胡說八道,司馬懿的正妻?那老婆娘,誰受得了?”

司馬識和他身邊的一群司馬氏族人,則好似被挖了祖墳一樣,沖著張蘭就是一通破口大罵。

司馬識面皮鐵青,嘶聲怒罵:“張蘭,你這不知道死活的狗東西,和你家那老屠夫一般的嘴臉,你不積口德,死后一定下拔舌地獄!給我,上……那張蘭,死活不論;那張竹,生擒活捉吧!”

九尊螳螂精大將齊聲呼哨,卷起九條寒光,帶動大陣軍勢,就朝著張蘭兄弟兩碾壓了過去。

張蘭、張竹兄弟兩,不緊不慢的揮動蛇矛,和九尊太乙境的螳螂精打成了一團。

雙方沒有動用法術神通,只是依靠肉體力量,依靠槍法、刀法放對。

蛇矛和長刀對撞在一起,‘嗆瑯’聲不絕于耳,火星四射中,張蘭、張竹對上九尊太乙,分明一點兒不落下風。他們的肉體力量足以和太乙境的螳螂精放對,他們的槍法,更是比這九尊太乙螳螂精強出了好高一截。

幾個交錯,張蘭兄弟兩毫發無傷,九個螳螂精大將,反而被他們的蛇矛戳中了數十擊,雖然沒能洞穿他們的身軀,卻也撕裂了祂們的外骨骼,戳開了他們的血肉,濺起了點點墨綠色的血漿。

司馬識瞪大眼睛,一臉扭曲的看著空中打成一團的戰場。

他厲聲怒罵道:“這兩個混賬,他們真的就這么難對付?”

他跺著腳怒罵道:“這只是兩個金仙境的小屠夫罷了,若是他們家,那個張翼德親自來此,豈不是……”

司馬識不提‘張翼德’這幾個字還好,他剛剛說出這名字,他身邊的眾多司馬氏族人一個個面色驟然慘變,甚至有人伸出手,直接捂住了司馬識的嘴巴。

“阿叔,阿叔,可不興說那老屠夫的名號……那廝,是個地里鬼,經不起念叨。往往,好些時候,我們占了上風,就是念叨了他的名號,他就突然蹦了出來,大好的局勢,就這么崩潰了……可不興說出他的名號來。”一名看上去年紀比司馬識大了不少,但是顯然班輩吃虧的中年男子,一把捂住司馬識的嘴巴,極其小心的告誡著。

空中火星亂濺,張蘭兄弟兩和九尊螳螂精大將打得熱鬧。

司馬識很不快的一巴掌排開了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掌,怒道:“豈有此理,過往之事,不過是湊巧罷了,那姓張的老屠夫,難不成還真是動念即到的活神仙不成?”

昂著頭,司馬識朗聲道:“過往那些次,只是湊巧,僅僅是湊巧……如今他蜀漢,被那些小人兒猜忌,在朝堂上,正斗得天昏地暗,一兵一卒都不好調動的……此處張蘭、張竹,孤立無援,本公就算在這里高呼‘張翼德’,他難不成真的能冒出頭來?”

“哈,他張某人,不能真是神仙吧?”

“不能罷?”

司馬識信誓旦旦的嚷嚷道:“今日,本公就將話放在這里,張蘭這廝的小命,本公拿下了……張竹嘛,嚇,就擒拿回去,綁給小妹自己去拾掇了去。以后他張家的嫡系兒郎,成了我司馬氏的贅婿,嘿。”

虛空中,刑天鯉已經加快了飛遁的速度。

全身法力都在燃燒,不斷注入通天造化塔。通天造化塔的器靈小叫驢,更是顯露真身,站在塔頂仰天‘昂昂’的放聲大叫,催動本體帶起一抹流光,以近乎正常時空十萬倍的光速,向著數十光年外的這一片星域飛掠而去。

以此速度。

大概,兩個時辰,就能趕到那一片星空。

進入那一片大道顯化,法則完整的星空后,就可以盡情的施展神通,破空瞬移,不用擔心會招惹出混沌中的某些莫測危機,招惹出某些不可控的混沌風險。

一路行來,經歷了上百個稀奇古怪的小世界,經歷了如斯漫長的旅程,刑天鯉已經變得小心謹慎了許多。他總結出的第一條經驗教訓就是——在混沌中,萬萬不能破空瞬移,沒有超越圣人的手段,絕對不能破空瞬移,只能老老實實的加速飛馳!

司馬識在廣場上仰天長嘯:“張翼德,老匹夫,你家兒郎,就要被本公略施小計,生擒活捉啦……哈,哈哈,哈哈哈……你,能奈我何?”

一聲悶響,司馬識身邊的眾多司馬氏族人齊齊吐血,一個個宛如狂風中的蒲公英一樣,身不由己的向一旁飛掠出老遠,老遠。

一條身高過丈,幾有一丈二尺高下,面皮微黑,滿面虬髯的大漢,憑空出現在司馬識身后。司馬識的叫囂聲戛然而止,他渾身僵硬,額頭上一滴滴冷汗不斷滲出,滲出蒼白而光潔的面皮,不斷的向下滑落。

“你是,何人?”司馬識畢竟還是有點養氣功夫,聽得身邊族人的慘嗥聲,見到他們在地上亂滾吐血的模樣,他渾身僵硬了一小會兒功夫,很塊就回過神來,嘶聲道:“蜀漢高層,正在和這些小人兒糾纏,分不出手來援救這里。”

“張竹坐鎮此處白鸞星,麾下三萬蜀漢悍卒,這些日子,都被族叔施展手段,逐次抽調一空了。他如今身邊,只有三百親衛,正被我大晉三千精銳圍困。”

“張竹突然出現在這里,或許是一個意外。畢竟,張竹是出了名的神出鬼沒,他從哪里冒出來,都情有可原……而閣下,您……”

“你,不認識老子?”司馬識身后的大漢,伸出兩根手指,捏著司馬識的后頸皮肉,好似拎著貓兒狗兒一般,將他輕輕松松的拎了起來,放在自己面前,輕輕的晃了晃。

“張苞!”司馬識嚇得瞳孔一縮,嘶聲尖叫道:“怎么會是你?你,你,你,三個月前,你毆傷了那些小人兒的九皇子,已然被關進了禁牢……”

張苞!

司馬識嚇得嘶聲尖叫,刑天鯉等人也是精神一振,一個個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圓光術中那條身形魁偉的虬髯大漢。

冉閔更是摩拳擦掌,低聲嘟囔道:“張苞啊?張苞!嘿,好一條漢子……也不知道,他能扛得住老子幾拳……嚇,打張苞算什么好漢?要打,就要打他爹……打他那位……二叔啊!”

冉閔興奮得面皮通紅,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渾身煞氣涌動,興奮得摩拳擦掌,體內筋骨交錯,發出雷鳴般巨響。

他奮然向刑天鯉大聲嚷嚷:“道長,再快點,再快點啊……忍不住了,手癢得很!我要和張苞大戰三天三夜啊!”

刑天鯉耷拉著面皮,斜眼看著冉閔:“再加速,倒是還能快一點,但是你忘了,上次我們跑得太快,一頭撞進了那個詭物的巢穴,被追殺了十億八千萬里的狼狽了么?”

冉閔閉上了嘴。

他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圓光術中的張苞,呼吸越發的沉重,越發的熾烈。

張苞晃了晃手上拎著的司馬識,冷聲道:“難怪,那九皇子,平日里膽小如鼠的,居然在酒后,居然敢調戲老子的侄孫女……嘿,那廝,和你們勾勾搭搭的?”

搖搖頭,張苞長嘆道:“難怪丞相說,你們司馬晉,倒是找了個合作的好搭檔,這些蟲子,天性兇殘,卻心智簡單、單純如赤子……你們司馬晉和它們合作,盡做一些不當人的事情,卻能上下一心,勠力同行。”

“我蜀漢,一心一意為了這些僬僥小人兒的前途計。看在他們的長相上,嘔心瀝血的為了他們……這些小人兒,心眼兒卻也太多了一些,實在是,不當人。”

“哎,‘仁德’二字啊!”張苞很狠的吐了一句槽,然后狠狠的給了司馬識兩個大耳光子:“你們司馬家做事,向來惡心,不會就準備了這么一座破爛軍陣罷?還有什么手段,拿出來罷?呃,按照丞相的說法,你們起碼還有三重后手哩。”

“全使出來,不要藏藏掖掖的了。”

“老子本尊都已經到了,算是一條大魚了罷?你們還有多少算計,只管拿出來就是。”

刑天鯉的目光變得很是微妙,冉閔也是如此。

刑天鯉低聲道:“丞相啊!”

冉閔吧嗒嘴巴:“丞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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