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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我是冉閔(下)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23日  作者:血紅  分類: 仙俠 | 神話修真 | 血紅 | 巫風 


刑天鯉收下了寶珠,接過了光球。

他抬起頭來,朝著某處稽首,參拜,動作一絲不茍。

站起身來,刑天鯉看著一臉凌亂,眸光散亂近乎瘋狂的羅羅奇,掂了掂手中被一層禁制包裹著,變得輕飄飄恍如無物的寶珠,微笑道:“如此看來,你也沒什么用了。”

“羽鴆一族么?很好。”刑天鯉笑道:“或許,未來我們會遇到罷?但是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必須要說,你們這個族群,可真是夠惡心的。”

冷笑了一聲,刑天鯉揮動青萍劍,一劍刺進了羅羅奇的眉心。

七十二尊大夜叉尊,沖著羅羅奇一通撕扯,不過是為了奪取他的血肉精華,幫助這些大夜叉尊提升修為罷了。

但是既然,有自家祖師爺送來的口糧,數量遠超羅羅奇這單薄的小身板不知道多少兆億倍也就罷了,甚至質量上,也比羅羅奇這最孱弱的小蜉蝣要強出老大一截。

美味仙桃就在眼前,誰還去啃這口爛蘋果?

青萍劍入體,羅羅奇的身體驟然一僵,他嘶聲吼道:“沒用的,你區區一大羅,你不可能誅滅我,你……”

虛空中,雷云涌動。

一張巨大的,模糊的,符合九州苗裔審美的面龐出現在濃云中。

羅羅奇驚恐的抬起頭來,這一瞬,他的目光跨越上億里的距離,看到了這個深坑上方,幾乎要吹到坑口的面孔,他聲嘶力竭的慘嚎了起來:“你怎么可能蘇醒?不,你變了……”

一道狂躁的雷光從天而降,狠狠的劈在了青萍劍上。

可怕的電流涌動,天罰雷劫席卷著整個世界的天道意志,涌入了羅羅奇的身體,摧毀了他身軀的所有活性,狠狠落在了他的仙魂上。

饒是如此,羅羅奇的身軀依舊在顫抖,他的仙魂,居然還在頑抗天罰雷劫的攻擊。

于是,第二道,第三道雷霆不斷落下。

這一方世界的天道,哪怕已經被刑天鯉熔煉了,祂依舊記得這個背后偷襲自己,讓整個世界本源受損嚴重,最終鬧得亂七八糟的罪魁禍首。

刑天鯉也不斷催動青萍劍,無數條劍芒如暴風驟雨,瘋狂轟擊在了羅羅奇根本無法閃避的仙魂上。于是,羅羅奇的仙魂,終于‘噗’的一聲,炸成了粉碎。

通天御靈幡一卷,那顆寶珠,還有羅羅奇的仙魂碎片,盡被通天御靈幡卷了進去。

七十二尊大夜叉尊迫不及待的沖回了通天御靈幡,一頭撞向了那顆寶珠——寶珠沉入了死亡神池,所有大夜叉迅速進入神池,一個緊挨著一個,團團圍住了寶珠。

神池中,絲絲縷縷的血色幽光不斷流淌出來,浸潤這些大夜叉的肉身,滋養他們的神魂。

大夜叉們一個個眉開眼笑,渾身每一個毛孔都極力張開,瘋狂的吞噬這些品階高到不可思議的血肉和神魂的精華。死亡神池也放出了最濃郁的死亡氣息,輔助這些大夜叉一點點吸納,一點點強大,一點點進化。

‘嘭’!

羅羅奇的殘破肉身,徹底崩解,炸成了漫天的碎渣消散。

刑天鯉噴出了一道降魔神炎,將他已經生機全無的身體殘渣燒成了一抹飛灰,又讓天罰雷劫狠狠的劈了十幾輪……等到這些灰燼被無數條電光包裹,已經再無任何氣息后,刑天鯉隨手將這一團飛灰,順著還沒關閉的世界門,丟去了世界母樹所在的地方。

得了,如果某位可怕的至尊,通過羅羅奇的殘渣灰燼,都能循著味道追過來的話——等他發現,自己面對的是世界母樹這樣恐怖到極致的存在,不知道他會是什么表情。

世界母樹關閉了世界門,祂心急如焚,忙著去將通天道人給祂的一大塊黃金,熔煉進自己的寶貝鏡子里去。

刑天鯉撫摸著手上那顆內部空間有一個小世界大小的光球,取出三滴世界母樹從自己樹心里開采出來的本命元液,‘咕咚’一口吞入腹中。

剛剛被兩大圣人的佛光,提升了一番肉體機能,雖然肉身得到了極大的好處,但是消耗也頗為驚人,現在刑天鯉腸胃蠕動,正聲如雷鳴。

他又取出了三顆本命元液,隨手丟進了旒旌三女嘴里。

旒旌三女頓時一聲悶哼,身體搖搖晃晃,面皮變得酡紅,好似喝醉酒一樣,‘咣’的一聲就栽倒在地。刑天鯉無奈,大袖一卷,扶起了這三個家伙,一跺腳,就化為一道金光沖天而起。

在他下方,深坑緩緩蠕動著。

天道凝聚的面孔緩緩消散,深坑消失了,一座極其險峻的大山平地而起,一條條極雄偉的山脈,緩緩向四周生長了出去——這才是這個世界本來應有的模樣,任何一個世界的中心,都應該是一座最雄偉的圣山,哪見過一個世界的中心,是個窟窿眼的?

世界又不是人,要肚臍眼有什么用?

外空。

三塊直徑億里的浮空大陸,正在陣法的驅動下,一點點的向虛空中的一點靠近。

三座大陸核心位置,三座寺院矗立,一座座高聳的佛塔噴濺出無量祥光,帶動了大陸內部的大陣,釋放出磅礴的力量,帶動著三塊大陸緩緩向前。

說來好笑。

翼人們屠了萬佛雷音寺,編造了各種謊言,蒙蔽九州苗裔,甚至連翼人的底層都糊弄了一個遍。在他們口中,佛修就是天地間最大的邪魔!

但是這三座被三大帝朝充當帝都的浮空大陸,其內部的陣法,以及操控陣法的核心樞紐,那三座古寺,盡是和尚們建造的寶貝。

翼人們侵占了三座大陸,以此為統治核心建造了三大帝朝,他們想要抹掉佛修們留下的所有痕跡,卻連這三座陣法樞紐古寺的一磚一瓦都不敢亂動,唯恐破壞了大陣,自己卻沒有任何修理、維護的能力。

真是荒唐,確實滑稽。

司馬獷連同一批隱匿多年的師兄弟,帶著大群門人弟子,接管了這三座大陸。

司馬獷甚至已經換上了刑天鯉贈與的那一套佛寶袈裟,剃掉了頭發,點了幾顆戒疤,正兒八經的當了和尚——他已經下定決心,就是這一世,他再也不會去輪回轉世,積攢法力,偷偷摸摸的成親生子,在自己的親眷中秘密傳授佛法了。

他要堂堂正正,光明堂皇的做一個大和尚。

他站在一座古寺的門前,雙手合十,靜靜的看著一群小和尚忙碌著,將山門上那塊匾額外蒙著的,厚厚的一層綠紗一點點的清理了下來。

翼人們真是慫包,他們不敢破壞三座古寺的一磚一瓦,就連山門上的匾額都不敢挪動,只是用了一塊綠紗,將那鎏金的‘龍象’寺院名遮擋得結結實實。

綠紗撤去,一個小和尚用力一吹,鎏金大字上的灰塵‘噗’的一下散開,頓時金字噴出熠熠光輝,司馬獷的眼淚一下子就滑了下來。

曾幾何時,他是龍象寺藏經閣的一個小沙彌。

他還記得,那時候的龍象寺,是萬佛雷音寺諸多下院中,佛法最深,實力最強,最勇猛精進的下院之首。萬佛雷音寺給下院擬定排名,有‘三龍’、‘三象’、‘三獅’九座下院,綜合實力最強。

龍象寺,就排名九大下院之首,獨占了龍象二字——那時候的龍象寺首座說,‘獅子’太弱,根本不屑于將這‘獅’字留在自家山門上。

此言還引發了三獅首座的雷霆震怒,龍象首座一人,反掌就將三獅首座打得頭破血流,徹底穩住了‘九院之首’的威名。

那時候啊,單單一個龍象寺,入門弟子就有千萬,外門護法數以億計,憑借著無窮無盡的信仰念力,勇猛精進的龍象首座,甚至離開這一方世界,深入混沌歷練探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雖然實力遠遠不夠,但是龍象首座,已經有了幾分‘蜉蝣’氣相。

那時候的司馬獷啊……輪回百世,他依舊記得自己有點羞恥的法號——咳,誰讓他攤上了一個不正經的座師呢?藏經閣首座,那個憊懶的老和尚,嘿,他收下司馬獷的時候,一只麻雀從天空掠過,要巧不巧的一泡鳥屎落在了司馬獷剛剃的光頭上。

司馬獷的法號……

多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就是這么個憊懶的老和尚,在那些窮兇極惡的翼人殺進藏經閣的時候,突然爆發出了太乙級的修為,打殺了無數的翼人,更將司馬獷以佛法隨意的傳遞了出去。

司馬獷只記得老和尚最后吐著血的叮囑:“小賊禿,活下去……萬佛雷音寺的法脈不能斷……龍象寺的傳承,不能絕!”

于是,司馬獷就好像一只肥嘟嘟的土撥鼠一樣,用盡各種手段,活了下來。

嗯,他對翼人卑躬屈膝。

他對翼人溜須拍馬。

面對那些九州敗類,他欺上瞞下,結黨營私。

對自家的妻兒老小,他也是各種手段都用了。

輪回百世,一點點的積攢修為,一點點的在翼人的高壓下,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一樣,好似狗一樣的活著。

本以為,這輩子都沒有復仇的機會了。

沒想到的是……

司馬獷的頭頂,突然裂開了一條長只有十幾丈,內部涌動著無量血腥的裂痕,一道人影‘唰’的一下從那裂痕中竄了出來……不,是被重擊打得從那裂痕中飛墜了下來。

一聲巨響,龍象寺正中最高的那座佛塔,被那人影一擊撞得粉碎,整塊大陸劇烈的震蕩著,山峰崩塌,河流斷流,那人影居然,直接洞穿了這塊大陸。

就好像一枚子彈,洞穿了一塊煎餅。

整個大陸正中位置,被打出了一個透明窟窿。

無數細細的裂痕從那窟窿蔓延出來,伴隨著‘咔咔咔’的碎裂聲,向四周急速的蔓延。

大陸各處,深藏地下的一座座大陣被震得不斷裂解,大陣崩塌,內部力量涌動,好似無數顆炸彈在地下深層爆了開來。

大地在顫抖,地面在開裂,一條條深深的山谷不斷涌出。

這塊大陸微微震蕩著,洶涌的地力涌向了那個被撞出來的窟窿,大量巖漿噴涌,迅速將窟窿堵得結結實實。

司馬獷和幾個同樣輪回百世,同樣出身萬佛雷音寺下院的師兄弟,火燒屁股一樣沖了過去,一道道佛光揮灑,巖漿急速冷卻,崩解的大陸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我佛,那個,善哉……老衲……啊呸,本官善哉不得!”沉浸在往事思緒中的司馬獷卷起袖子,氣急敗壞的咆哮道:“給老子,把那混賬王八蛋拉出來……老子的,龍象寺啊!”

司馬獷眼淚狂飆。

剛剛收付的龍象寺啊,他已經做好了將‘三龍’下院歸整為一,在這三座浮空大陸上,重建‘萬佛雷音寺’道統,延續佛門法脈,廣收門徒,光大佛門的計劃了。

這下可好,九大下院之手的龍象寺,最緊要的核心佛塔,居然被人撞碎了。

附近的大小殿堂樓閣,更是被震塌了一大片!

這撞碎的,不僅僅是一些殿堂建筑,更撞碎了司馬獷的回憶,撞碎了他的青春,撞碎了他心中最柔軟、最珍貴的那一小塊兒凈土。

卷著袖子,司馬獷和一群大和尚氣急敗壞的,呼呼喝喝的架起云頭急速奔走。

他們繞過了這塊大陸,在大陸背面,距離大陸大概千萬里的位置,找到了那個正在虛空中大口吐血的家伙。這廝,身上衣衫、甲胄盡成粉碎,只有幾條破布,兩塊加起來不到海碗大小的甲胄碎片,勉強遮擋住了羞處。

司馬獷大聲咆哮著沖了過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沖著那男子就是一拳。

他去得極快,回來得更快。

一聲悶響,司馬獷身上佛寶袈裟驟然爆開無數點金星,這件大羅級的袈裟佛寶,幾乎被一擊粉碎。袈裟震蕩,發出不堪重負的撕裂聲,卷著司馬獷向后急退。

司馬獷饒是有這佛寶袈裟護住了身形,依舊被一股巨力透過袈裟,轟在了他圓滾滾的肚皮上。五臟六腑直接碎裂,體內鮮血噴濺,司馬獷大口大口的吐著血,忙不迭的掏出了幾株從翼人帝宮寶庫中搜刮到的先天靈藥,大口吞進了腹中。

司馬獷剛剛吞下兩株靈藥,他面前驟然一黑,那一拳差點將他打死,差點將他身上袈裟佛寶直接摧毀的男子,突兀的就到了他面前。

“賊禿,拿來吧。”男子出手,司馬獷根本沒看清他的動作,他手上那個有著儲物之能的紫金缽盂,就被那男子搶了過去——說起來,也真是無語,翼人行滅佛之事,肆意的扭曲、侮辱佛門的存在。

偏偏他們自己,連煉制法器的能力都沒有。

這個紫金缽盂,赫然被黯云帝朝的帝君,當做了權力的象征,每日里上朝理政的時候,都極其肅然的捧在手中。

畢竟,這可是一件不僅僅有這儲物之能,更能收攝妖魔,有極強封印力量的大羅佛寶!

男子隨手伸進了缽盂,缽盂內,森森金光涌動,大片佛雷狠狠的劈在了他的手掌上。男子的手掌絲毫無傷,他一把從缽盂中掏出了大量的先天靈藥,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吞咽下去。

司馬獷急忙退后,他身邊的幾個師兄弟也火急火燎的湊了過來,將嘴里還在流血的司馬獷,小心翼翼的護在了身后。

他們定睛看去,這次倒抽了一口氣,好生粗獷、神武的一條漢子!

這漢子,身高不高,區區八尺許的身量,在修煉界,只能用平平無奇來形容。他的容貌也不俊美,甚至有幾分‘蠻夷’的粗獷氣質,高眉骨、高鼻梁、大嘴巴用力抿著,嘴角勾起了極其冷厲的線條。

他一雙眼眸,瞇得細細的,眸子里閃爍著血色的兇光。

他身上,盡是一塊塊密布傷痕的肌肉。

他的關節,全身上下的關節,尤其是手肘、手腕、肩胛骨、膝蓋、腳踝等部位,甚至他的后頸骨處,一塊塊骨頭凸起老高,棱角嶙峋,煞氣驚人。

他的身軀其他部位,一塊塊筋肉、筋腱虬結,從皮肉下凸起來老高,充斥著一種狂暴至極的原始野性力量感。

這人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柄經歷了無數次死戰,已經磕碰得到處都是缺口的戰刀。

已經屠戮了無數人。

已經疲累得快斷了。

但是只要一日還沒有真正的,徹底的被折斷,那么這柄刀,就會掙扎著跑回戰場,掙扎著舉起自家的鋒芒,狠狠的劈向一切可以殺,一切可以屠的敵人!

遇到這廝。

你最好站在身后,而不要站在他的對面。

站在他身后,是因為,這漢子給人的感覺就是——他絕對不會站在某人的后方,他永遠,只會站在最前面,挺起胸膛,迎接敵人劈下來的第一把刀,刺過來的第一桿槍,射過來的第一支箭!

“你,何人?”司馬獷終于回過神來,他想起來了,這廝不是正經來到這個世界的,他是從一條突然出現的空間裂痕中,被人暴力轟出來的。

這人喘著粗氣。

他大把大把的吞服著靈藥,身上一條條深可及骨,甚至差點將他骨頭都劈斷的可怕傷口,就開始急速的蠕動,瘋狂的修復。

等到他將缽盂中的所有先天靈藥全部吃光,他身上外傷,已經悉數愈合。

他狠狠的吐了一口血,猩紅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司馬獷:“老子,冉閔,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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