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見這位剛剛還笑顏如花的幽夜皇，眨眼間神魂俱滅，徹底消失在歷史長河，張懸嘆息。
人生就是這樣，有來有往，忘記過去，才能迎接未來。
“你剛才不是只煉化了萬命混沌鑒嗎？怎么連混沌始源域也被你掌控？”
孔師好奇的看來。
“混沌始源域的第三層為整個神域的核心，萬命混沌鑒隱身其中，我將其引出煉化，就等于煉化了整個核心，始源域自然也就為我所控！”
張懸解釋。
之前一直擔心這個混沌始源域會有帝境強者存在，畢竟排行第一的天命神域，不是如此修為的強者，根本不可能形成，現在看來多慮了。
萬命混沌鑒是很厲害，但還無法幫這種級別的強者續命，數萬年時光過后，即便是靈魂印記，也早已消磨殆盡。
再強的人，再驚艷的存在，終究抵擋不住時間的洪流。
孔師明白過來，哈哈一笑：“張師的機緣還真是令人羨慕……”
眼前這位，每次都能做到別人想做而又無法完成的事，即便是他，都自愧不如。
“運氣好罷了！”
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張懸好奇的看了過來：“孔師之前不是只領悟了禮之天命嗎？怎么練出了五德冕旒這種蘊含仁義禮智信的法寶，突破的一級天命又是什么？”
孔師微笑：“想要快速推行禮之天命，必須借助天離帝國的皇權，被抓后，我與浮生大帝做了個交易，他幫我獲得這些天命，我幫他以天命，鞏固皇權。至于突破的天命，正是‘儒道’！”
張懸疑惑：“儒道？”
儒道也能成為一級天命？
孔師點頭：“正常的儒道，很難超脫，但若是加上‘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呢？”
“這……”張懸沉默下來。
如果只是單純的儒道，的確很難成功，但若加上這等宏愿，突破一級便在情理之中了。
眼神復雜的看向眼前這位至圣先師：“你可知道這種宏愿一旦形成，你可能會耗費一生時光，都難以完成……”
如今的源世界，看起來平靜，八大天命鎮守天地，實際上波濤洶涌，先不說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能不能成功，單說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就難如登天。
“我知道！只仁義，無王道，猶如棟梁虛設，空有愛民之心而無立柱安邦之術。只王道，無仁義，則似廟堂懸劍，雖具統御之力卻失懷柔濟世之基！所以我只能與權之天命合作，兩者相輔相成，方能為萬世開太平。”
孔師微笑。
張懸點頭。
雖然孔師突破了一級天命，但卻會成為權之天命的附庸，除非真正做到人人如龍，萬世太平。
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張懸繼續問道：“不知……佛祖的一級天命是什么？孔師可有看出？”
“佛祖和魔主共同融合的天命為善惡，但凡生靈，知善惡方為開智。”孔師解釋。
張懸恍然：“原來如此！”
善惡乃生靈開智的基礎，比權力更加廣泛，難怪可以達到一級，當然和他情之天命比，還是弱了一些。
大雁成雙對，一死另外一個不會獨活，可謂之有情，但要說善惡，便分辨的沒那么清晰了。
又聊了一會，張懸這才明白，借助浮屠令才能在混沌始源域走的更加順暢，看來應該是四大上古世家并不希望自己出來。
“孔師稍等，我將混沌始源域與懸界融合后，咱們再一起離開此地！”
將想知道的詳細問清楚，張懸拱手抱拳。
孔師點頭：“我剛好也要鞏固一下修為……”
儒道天命沒有有情天命、權力天命那么廣泛，他能夠突破，算是險之又險，的確需要好好鞏固修為。
見他進入修煉狀態，張懸一步跨出，下一刻便來到了虛空裂縫的最深處，輕輕一拉，一道隔膜被直接撕破，隨后抬腳步入其中。
混沌始源域的第三層，正是這個神域真正核心。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沒有陽光，沒有生命，沒有任何風景的混沌區域，四周一片黑暗，看不到盡頭。
站在這里，眼睛看不到任何物體，耳朵聽不到任何聲音，四周一片寂靜，給人一種與世隔離之感。
修為不夠，別說肉身堅持不住混沌力量的腐蝕，單說這種直擊靈魂的安靜，便能讓其發瘋。
“要有光！”
張懸手指向上一點。
嘩啦！
一道耀眼的光芒自混沌中生出，旋即一輪大日，緩緩升出。
世界都能創造，借助混沌力量，重新創造出一個太陽，簡單至極
有了光亮，張懸意念再次閃爍，整個混沌始源域開始和懸界緩慢相融，霎那間，懸界轟鳴，之前被亂命劫天詔封印的力量，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迅速流淌而出。
若說之前，張懸還需要使用天道圖書館凈化天命元力，才能給趙雅等人使用，而現在只需將所有弟子送到這里，便可正常修煉，正常突破。
即便張懸自己，也不再受制于天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逆天改命了。
“值了！”
張懸笑了起來。
這次過來，盡管危機重重，甚至差點身隕，卻也好處多多。
不說萬命混沌鑒，單說逆天改命，重新可以修煉，就讓他再次有了對抗一切的力量和手段。
“看看能不能領悟情之天命第九級……”
知道已經開好了頭，兩個世界融合，需要時間的沉淀，張懸不在理會，而是懸浮在半空之中，陷入了沉思。
煉化萬命混沌鑒的時候，意念重新回到了迎娶洛七七的時候，雖然滿心不甘，卻也明白，遺憾就是遺憾，哪怕再多不舍，該放棄便要放棄。
一切選擇都是最好的結果。
所有的意難平，所謂的不舍，不過情緒作怪。
想要逆天改命，也是想把情感以另外一種方式宣泄。
“逆天改命是為情，那情……有沒有可能逆天改命？”
忽然間，一個想法在腦海冒了出來，張懸不由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