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膜是什么？”佛祖疑惑的看來。
“萬命混沌鑒乃我所知最強大的法寶，懸浮在虛空裂縫的最深處，即便是我想要見到，都很很難做到，除非……有勝過五衰煉獄燈的法寶出擊，或許才能打破這層桎梏，將其取出。”
幽夜皇看過來：“所以，我才舉辦了這個萬寶會，目的就是為了尋找天下最強寶物……”
“原來如此！”
佛祖等人恍然大悟。
張懸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之前就覺得萬寶會舉辦的有些古怪，正常修士，法寶屬于修為的一部分實力的根基，一般不會輕易示人，否則，等于讓外人知道了底牌，命運由別人掌控。
而這位幽夜皇卻鼓勵展露，并且給與獎勵，鬧了半天最主要的目的在于這個。
“好！”
明白對方的目的，佛祖不再多說，和魔主對望了一眼，一佛一魔兩道光芒涌出，剛才那個繪有“卍”字的十方血佛幡再次浮現出來，順著五衰煉獄燈走過的方向，快速前行。
很快，血佛幡停在了所謂的隔膜跟前，果然同樣無法前進。
“一起出手，撕裂隔膜便可見到萬命混沌鑒！”
幽夜皇道。
“好！”
佛祖頷首，頓時無數梵音在周圍響起，下一刻耀眼的佛光充斥全身。
剛才測試五衰煉獄燈的時候，都沒爆發出如此力量。
感受到他的氣勢，元清太子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幾步，似乎被強大的壓力，逼迫的無法近前，反倒是孔師一臉淡然，不受任何影響。
不僅是他，不遠處的魔主同樣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而是一瞬間體表魔氣滔滔，黑云翻滾。
佛魔兩股力量對碰在一起，張懸正覺得會相互抵消，直接消融，卻沒想到，互不干涉，就好像同根同源一般。
“這兩個人古怪……”
疑惑的看了佛祖和魔主一眼，張懸心中正覺得奇怪，就見前方的十方血佛幡得到了兩大高手的堅持，威力陡然大盛。
本來略微暗淡的血佛幡，此時鮮紅如血，狀如殘陽，爆發出巨大的氣息，對著眼前的隔膜狠狠撞了過去。
嘶啦！
空間一陣晃動，漆黑的夜幕像是遮光簾被煙頭灼燒出了一個窟窿，清晨的陽光透過圓孔照射而來。
滋滋滋！
窟窿才一出現，一股玄奧的力量從虛空裂縫處傳了過來，漆黑宛如墨汁般的力量，再次融化過來，似乎要將剛剛燙出來的窟窿撫平。
“哼！”
輕哼一聲，幽夜皇五衰煉獄燈出現在窟窿跟前，油燈的火焰，立刻化作一片火海。
這種火焰，面對完整的隔膜，的確無能為力，而現在被十方血佛幡撕扯出裂縫，已經不那么完整了，再想撕破，輕松至極。
嘩啦啦啦！
裂縫在光芒的照射下，越來越大，像是融化的布匹，緊接著一道強大到極點的力量從黑暗深處涌了過來，一個湖泊模樣的東西，出現在了窟窿后面，宛如懸浮在半空中的海洋。
“難道這就是萬命混沌鑒？”
“怎么看起來像是水流？”
立刻有疑惑聲響起。
“不是水流，你們仔細看！我好像看到了自己……”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出來，眾人急忙看去。
“我好像也看到了自己，不對，不是現在的我，是十八歲的自己！”
一位白發老者連忙道。
“十八歲？我怎么在里面看到了一個鯊魚頭？”
“有沒有可能，你本身就在長這副模樣？”
見眾人都看到了自己的樣子，張懸疑惑的看去，果然同樣在水流一樣的“湖面”看到了自己。
與現在自己不同，似乎更加年輕。
“這是……自絕于名師堂的時候！”眉毛皺起，張懸認了出來。
當初張家、洛家聯姻，他為了救人于成親之日離開，后來與名師堂決裂……水面中自己的樣子，正是那個時候。
難道這個萬命混沌鑒，已經探查出自己的來歷，知道他不屬于這個世界，將年輕的過往都照耀了出來？
心中正暗自警惕，就聽到剛才說看到自己十八歲老者，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
“翠蓮，是我對不起你，當初并非我要離開，而是身不由己……我知道說這些你不會相信，我現在就來找你！”
話音未落，這位老者縱身向眼前的虛空裂縫沖了過去。
“陳老……”
沒想到這位動作這么快，立刻有人喊了出來，不過并未攔住，只一下便墜入了黑暗，消失的無影無蹤。
伴隨他的消失，湖面晃動了一下，似乎變得更加明亮了，照耀的身影也更加清晰。
“師父，是我錯了，我不應該為了利益，將你出賣，是你從小收養傳授技藝，才有了我的今天，而我卻恩將仇報……”
眾人正滿是震驚，又有人嚎啕大哭，同樣身體迸射出耀眼的光芒，筆直向天空沖去。
“我不應該為了這件法寶，而喪失人性！”
“我錯了，當初要是選擇那條路，應該就不會這么痛苦！”
“若是不與馨兒分開，她肯定就不會死，我也不會痛苦一生……”
哭喊的人越來越多，短短二十多個呼吸，便有十多人沖進裂縫，變成了湖水中的養分，油燈照耀下的湖面變得越來越清晰。
“不是湖水，也不是水紋，而是……鏡面！”
就在這時，不知誰喊了出來。
“鏡面？”
張懸一愣，旋即眼睛瞇起。
這樣要說的話，的確是鏡面，剛才看著像是湖水，是因為虛空裂縫實在太黑了，吞噬了周圍的所有光芒，只有五衰煉獄燈的跳躍的光芒，才讓人有了看到水波的錯覺。
“的確是鏡面，萬命混沌鑒照耀自身，想要改命，首先要找到自己想要改變的是什么，只有絕對的遺憾或不舍，才愿意為逆轉命運堅持，否則，無須改命，今生也能過得很好。”
一直沉默的幽夜皇，忽然開口。
“這……”眾人沉默。
是啊，大家都是嘴上說想要改命，實際上并不一定可以堅持。
畢竟，真有什么都能舍棄的勇氣，命運無須更改，也可出人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