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瞧瞧,這次阮姑娘帶什么貨色來到我們武神府?」
「又是這散發出劣質人種氣味的,大概是你阮暮寒從整個大陸的最底層走出來,習慣了那些人身上散發出的惡臭,過去我們在掌管不同的大陸,如今要一同棲息在這百湖府中,勞煩你為我的鼻子考慮考慮,每天醒來為都要打幾十個噴嚏———”」
「我問過仙家人了,如果我對旁邊是一個堆砌得像山一樣高的垃圾人場有意見,完全可以直接鏟平了,他們不會在意。」
斐鵲武神站在那萬妖魂陣中,妖后般發出笑聲,蕓蕓眾生在她眼里和航臟的塵泥沒有區別。
阮暮寒聽到這番話,也明白了斐鵲武神不單單是對周圍棲息著女媧神端子民不滿,更是在找借口給自己一個警告,這百湖府,該是由她來主持大小事務,不是她阮暮寒這個初出茅廬的武神。
本來,阮暮寒想著讓神端內的強者給這位斐鵲武神一點警告,讓她收斂一下那股子作妖的脾氣,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阮暮寒也不想慣著她了。
這種自視清高又心胸狹窄的女人,她遲早是要扇的,早點扇,心情早點通暢。
阮暮寒向前邁步,她沒有取劍,對付斐鵲武神還沒有必要使用兵刃。
可一個身影卻快她一步,到了她身前。
阮暮寒看到了吳痕走向了斐鵲武神。
他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同樣是穿過了那些恐怖的妖魂陣。
「你剛才提到的那個劣等人種,指的是我嗎?」吳痕很真誠的發問道。
「當然,你身上散發著和垃圾人場里那些東西一樣的氣味,偏偏我們整個百湖武神府時不時就會有,別以為本座不知道你們這些神端子民令人作嘔的能力!」斐鵲武神說道。
「你敢再說一遍嗎?」吳痕問道。
這句話,吳痕咬字非常清晰,同時他的眼眸中綻放出了神芒,整個人散發出的氣場也相當可怕。
斐鵲武神周圍繚繞的是方年妖魂。
而此刻吳痕身上卻出現了十萬年妖影,一柄巨大的妖刀像山岳那樣浮現,讓斐鵲武神的妖魂之陣瞬間瓦解!
斐鵲武神也感受到了對方恐怖的氣場,她驚駭的看著這個人,有些不敢置信對方竟擁有五等星神的冕芒。
她方才下意識的要說出心中的蔑視了,但話到嘴邊不得不咽了下去。
她是狂妄,可還不至于愚蠢的分不清對方是什么層次的人物,她只是無法理解這樣的人為何會與女媧神端的人散發出一樣的氣味。
嘴如毒舌的斐鵲武神突然間安靜了,甚至囂張氣焰都被壓了下去。
這讓現代城中的靈醒者們驚嘆不已,一時間搞不清楚這位大人物又是誰,好在人群中關力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吳痕大人,他興奮而又激動,能站在阮暮寒武神身旁的男人又還有誰呢?
「怎么,不敢了?」吳痕冷冷的質問道。
斐鵲武神眼神警惕,卻也聰明的壓制住自己心中的不滿,她開始認認真真觀察眼前之人·.—
「你以為閉上嘴就能揭過去了?」吳痕氣勢不減,哪怕對方都已經認慫了。
忽然,吳痕伸出了一掌,掌力樸實無華的拍向了斐鵲武神。
斐鵲武神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剎那間她周圍那氣勢磅礴的萬魂陣摧枯拉朽,剛剛注入了血紋真氣,擁有了血肉,卻在一掌中灰飛煙滅!
掌力碾去了萬魂陣后,打在了斐鵲武神的身上,斐鵲武神運用了體內所有真氣來抵擋,而這些真氣同樣在下一刻虛散。
「噗蛋斐鵲武神一邊仰頭吐血,一邊向后飛去。
她身子在現代城的高樓中犁出了一道長長的溝壑,整個與大地摩擦的過程持續了十幾秒鐘,幾乎是橫穿了整座現代城地界。
似乎連對方被擊飛的角度都設計好了,斐鵲武神在用臉犁地時,竟沒有撞倒任何一棟建筑物,否則以這一掌轟出的力道,再雄壯的高樓大廈都會化為粉。
終于,斐鵲武神停了下來。
她狼狐至極的癱在現代城的溝壑盡頭,相隔十幾里,她瞳孔里滿是驚,再凝視著吳痕的時候,臉頰上已經滿是恐懼與敬畏!
「這次只是碎了你全身的骨頭,下次再出言不遜,將你肉身與靈魂一起泯滅了!」吳痕對這位斐鵲武神說道。
百湖的岸邊已經聚集了許多武者們,他們也皆是人族中的俊杰,在與女媧一脈打交道時,他們其實不自覺會流露出優越感,可吳痕這一掌不僅擊碎了斐鵲武神的狂妄清高,更直接擊碎了他們所有武者的自尊。
難怪阮武神一直秉持著要和新鄰居友好共處,甚至還親自去迎接他們的人族代表,原來女媧神端藏龍臥虎啊,他們根本不像傳言說的那樣落后,未進化。
斐鵲武神滿嘴是血,哪里還能夠說上一句話。
一直等到吳痕將怒氣完全散去,武神院那邊才有一位年輕的武神沿著溝壑快步走到她面前,并換扶起癱瘓的斐鵲。
那位年輕的武神都不敢飛行,扶起斐鵲的時候,又極其卑微的沿著溝壑返回到百湖府中..—
真就骨頭全碎,連一根手指都立不起來。
若不是她修煉出了武神之體,早就是一條路邊被碾死的野狗了。
估計修養也得用好些藥材。
年輕的男武神不敢和吳痕說話,經過阮暮寒身邊時,行了一個禮,希望阮暮寒能夠說幾句。
「我囑咐各位要和鄰居和諧相處,并不是要大家約束自己的德行,而是在保護諸位的人身安全。」阮暮寒淡淡的對斐鵲武神和那位年輕男武神說道。
斐鵲武神聽到這句話,喉嚨里又涌出了一大口鮮紅。
阮暮寒明明可以告知自己,女媧神端中有一尊大佛,偏偏只是悍悍作態!
縱然心里有不甘惱火,斐鵲武神現在也不敢造次了。
年輕男武神再一次行禮,這才將斐鵲武神「端」回到自己的老窩中。
「太牛辣!!!」
「還得是吳痕大人啊!!」
「哎呀,我剛要出手,教訓這武神,怎么吳痕大人現身了啊.”
「又不是到了我們神端要滅絕的地步,動用吳痕著實浪費。」
「是啊,我們這里其實有不少實力都在斐鵲武神之上的,斐鵲武神真敢大開殺戒,他們肯定不會再藏了。」
「你們這就不懂了,吳痕大人一直都喜歡裝B!」
「可惡啊,又給他裝上了!」
吳痕的聽感再次捕捉到了所有人的聲音。
對于這些沒有什么邊界感的同胞們,吳痕表示他們確實有那么點點過分。
才稱贊那么幾句,就開始陰陽怪氣,你們行你們早點上啊。
不過,裝上的感覺確實不錯,自己來到這無限城,在知道人族之間變成了這種特殊的鄰里關系后,就已經幻想這個畫面了。
「你怎么又出手了?不是說好讓我們人類中的頂尖靈醒者來應付嗎?」子鼠大為不滿,開始數落起吳痕。
「嘿嘿,這么久沒見到我家寒寒了,說什么也要給她露兩手。」吳痕笑了起來,整個人透著一種裝完B之后的全身通暢。
「你這是以大欺小,降維打擊!」
「我憑本事修煉到的這個層次,還不允許我打魚塘局了?」吳痕說道。
「不行,就是不行!」子鼠狂搖晃著小腦袋,對吳痕這種只顧自己在全人類面前裝,
不給年輕一輩鍛煉機會的行為依舊不滿。
一旁的顧洛水聽著吳痕和子鼠的對話,眼神都渙散了。
啥呀?
我們的武神,是你眼中魚塘里的一條臭魚??
你得強到什么地步??
可轉念一想,剛才吳痕確實僅僅一掌粉碎了斐鵲武神的所有真氣神通,從斐鵲武神犁地的角度,還有全身骨頭正好都斷碎的情況來看,這一掌還是完美控制好力道的。
有些時日不見,這個家伙又大飛升了?
「嘀嗒~」
忽然,一聲極其清脆的雨滴聲落在了湖水中。
所有人都聽到了這相當獨特的「雨滴」,雨滴聲過后,百湖府與現代城之間仿佛出現了一道寂靜波紋,一切產生的嘈雜都被莫名的消除了。
世界像是被點開了靜音鍵。
一種無法用常理理解的肅靜籠罩在了這片城域。
吳痕和阮暮寒同時朝著天上看去,雨滴落下的地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乳白的身影。
雪衣圣潔、衣袂飄飄,甚至連發絲、眉毛都是最純凈的白,光輝籠罩在他們身上,都好像被凈化掉了一層渾濁,透出特別的仙韻。
「阮暮寒,你的這位朋友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我能諒解,但若有下次這般比斗不提前告知本仙,本仙也不會客氣。」一位男子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什么意思?」吳痕抬起頭,看著這個仙家氣質的男子。
「我們允許各族在無限城中比斗,但需要告知我們。」仙家男子說道。
「就是說我要揍誰之前,得先向你們仙家人士報備咯?」吳痕問道。
「是的,規矩就是規矩,你第一次入城,我不會懲罰你,但負責引你入城的阮武神,
有義務告知你、約束你,所以就讓她替你受罰吧。」仙家男子說道。
「那我問你,我要揍的人是你,也需要向你報備嗎?」吳痕卻站在了阮暮寒前面,嘴角露出勾起了一個狂妄的弧度,「哦,我這句話就已經在報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