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莫里森說,你最近和伏嬈走得很近。”一日吃完晚飯后,瀾滄把瀾云叫到屋里。
瀾云點頭,“她來找我幾次。”
瀾滄從來不插手孩子們的事,但他也都心知肚明,看在眼里,
“你想和她復合?”
瀾云低頭,目露迷茫,“我……不知道。”
伏嬈是他第一個雌性,也是最喜歡的,分手后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可如今再看見她,他心中卻很難再泛起波瀾了。
瀾云看向小核桃睡覺的側屋,抿了抿唇,低聲道,“我對不起孩子,和它娘,現在沒什么別的心思,想先好好養孩子。”
“嗯。”
瀾滄只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瀾云岔開話題,“娘好久沒回來過了,是不是要生了?”
瀾滄目露溫柔,“差不多就這幾天了,這胎懷了好久,生完這胎你倆娘不打算再生了,也能好好歇著了。”
“也好。”瀾云苦澀一笑,“生孩子…很不容易。”
一只紙鶴從窗外飛來,落到他的手心中。
瀾滄打開看完,笑道,“珍珍那丫頭該高興了,是個小弟弟。”
侯府。
桑落剛生完大汗淋漓,衣服和被子都濕透了,這次生產遠比生小珍珍時艱難多了,饒是有無痛丹她都有點撐不住。
快速治愈術恢復身體損傷后,她蒼白著臉看向一旁將孩子迅速收拾干凈的司野。
“孩子……沒事吧?”
“很健康。”司野知道桑落想看孩子,忙將孩子抱到她懷中,“辛苦你了落落,是只小雄性。”
桑落看清孩子的長相時,出乎意料!
瞧瞧這小胳膊小腿的,皺巴巴的紅皮膚,緊閉著眼睛,頭發上有幾根稀疏的毛,竟然是一只人類幼崽?!
怪不得!這么難生!
雖然她知道人類幼崽剛出生時都很丑,但猝不及防,看見自家崽子長得這么丑!她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生過這么丑的崽子,差點沒閉上眼昏過去。
“這孩子長得一點都不像你和我!”
他爹娘長得多俊啊,怎么孩子能丑成這樣子!
“落落,孩子不丑,這不是挺可愛的嗎?養養就好了,小珍珍出生時不也這樣?”
“哪有!小珍珍出生時可比他可愛多了!你看看這兒子,長得跟個小老頭似的。”
司野噗哧笑了,“你這個親媽對閨女濾鏡太厚了,她出生時全身紅彤彤的,皺皺巴巴的,可比小兒子還丑。”
桑落回想了下,還真是這樣。
她不是狴犴獸人,對狴犴幼崽的美丑沒有概念,只有看到和她同種族的兒子時才能清晰感知到美丑……那豈不是她每次生完孩子,崽子們在親爹們的眼中,和這小兒子在她眼中是一樣丑!
也虧得他們能傻笑的抱著孩子們親來親去。
桑落想到這里也笑了,剛笑肚子又一陣抽痛,她輕嘶了聲,額頭冒出冷汗。
司野忙扶著她的肩膀慢慢靠躺在床上,又給她喂了幾顆丹藥,溫聲道,“你先歇會兒,別亂動,我去給你熬碗藥。”
“嗯……”
“爹爹,娘親,你們剛剛是不是叫我了!”小珍珍見產房里的動靜逐漸平息,又聽見爹娘喊自己的名字,便撒腳丫子跑進來了。
“娘親生完寶寶了?”
“嗯,生完了,是個小弟弟~”
小珍珍跳到床邊,看著襁褓中的小嬰兒,一雙貓瞳瞪的噌圓!
它還小心翼翼的收起爪子尖銳的指甲,好奇的摸了摸弟弟的臉。
一直沒什么動靜的小嬰兒忽然開嗓大哭起來。
小珍珍又忙收回爪子,“弟弟怎么了?”
桑落,“應該是餓了,要喝奶。”
司野早就準備好了奶粉和孩子需要的用品,幾分鐘后溫好奶瓶過來,抱過孩子,耐心喂奶。
小嬰兒無師自通地便咬著奶嘴喝起了奶,喝完后,他安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司野輕聲道,“睡著了。”
桑落笑道,“吃完就睡,還挺省心的。”
小珍珍輕手輕腳趴在弟弟跟前臥下,甩了甩尾巴,“弟弟怎么跟我小時候長得不一樣?”
“小弟弟是人族幼崽。”桑落說著也挺稀奇的,她生了這么多孩子,還從來沒有生過人族幼崽,以往都是隨了父族那邊。
想來興許是她如今的境界超過司野,孩子的種族便隨她了。
司野興奮又自豪,“這是落落你生的唯一一只人類幼崽吧,是跟我生的!”
桑落瞧著他這幼稚又激動的模樣,笑著點了點頭,“嗯,是我跟你的寶寶。”
小寶兒雖然也是人類幼崽的模樣,但外貌畢竟是它幻化出來的,它真正的種族是魔族。
算起來,她滿打滿算生了二十個孩子,唯一真正隨了她的孩子,便是這只人類寶寶了。
“我還怕你會不喜歡呢……”
“怎么會,我太喜歡了,他跟你是最像的!謝謝你落落,給了我這么驚喜的一個孩子。”司野湊在她唇邊溫柔親了親,得意開懷道,“等下個月,我就帶著孩子回族地,給兒子大辦一個滿月禮!”
明晃晃的想出去炫耀~
“兒子畢竟是人族,獸族能接受?”
“管他們呢。”
小嬰兒被爹娘的談話聲吵醒,懶懶扭了下屁股,忽的縮小變成一只小獸,把自個兒深埋在被子里。
這下不僅桑落驚訝了,連司野愣神了一瞬。
“是……是雙獸身!”
雙喜臨門!這兒子可不得了!
小珍珍也哇哇驚呼道,“弟弟變小了!”
它又用小爪子把弟弟扒拉出來。
粉溜溜的小身子,四只小爪子蜷縮在一起,看著像只小老鼠似的。
司野可再熟悉不過,小珍珍剛出生時,也是這副模樣。
“是一只小狴犴。”他喜道。
“這兒子會長,既隨了我,又隨了你。”雙獸身的概率可比雙胞胎還要低,如今放眼整個天地,也就父子倆。
司野的子嗣運也是沒準了,兩個孩子都這么會生。
“司老夫人這下可要高興壞了。”
“這事,先別告訴我娘,我怕她太高興受不了。”
司野緩了緩澎湃的情緒,又抱著桑落狠狠親了一口,便出去熬藥了。
等桑落喝完藥后,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扭頭朝窗外看去,“斐淵呢?好久都沒看見他了。”
從前每次她生產,斐淵都在旁邊陪產,這次倒是沒瞧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