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景琪父子剛走不久,皇宮侍衛胡隊長就帶著一隊人馬,急匆匆來求見夏梓晗。
胡隊長行了禮,就焦急道,“楚玉郡主,皇上有旨,讓您即刻進宮為飛虎隊的人療傷。”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容隊長和其他飛虎隊的人都傷的特別嚴重,白神醫已經趕過去了。”
若是輕傷,皇上絕對不會來打擾夏梓晗,只有太醫束手無策,皇上沒有辦法,才會讓人來把夏梓晗請過去。
所以,可想而知,容三傷的有多重。
夏梓晗忙起身,對卓氏和褚老太爺道,“娘,祖父,我先進宮去看看,家里幾個孩子就拜托你們照顧了。”
趙家的死士劫囚,死了很多獄卒,負責京城安危的飛虎隊和兵馬司的人也死了很多人,京城里如今一片混亂,人心惶惶,心驚膽顫。
也不知道這趙家的死士有沒有全都逃出去,若是都逃出去了,京城里的百姓們也該安全了,怕就怕剩下幾個,那些似是,可都是趙家訓練出來的,殺人不眨眼的……
夏梓晗想到褚家和趙家的恩怨,擔心趙家會來褚家找麻煩,就不放心的囑咐如今負責安郡王府安全的馬寶,“把所有護衛都調過來,提高警惕,護好安郡王府。”
又喚了暗七過來,吩咐所有暗衛護好安郡王府,一只蒼蠅,也不讓進來。
“郡主,你快進宮吧,府里的安危交給我們,你就放心吧。”暗七和馬寶道。
夏梓晗惦記著容三的傷,對馬寶暗七囑咐了一兩句后,就跟著胡隊長,急匆匆去了皇宮。
容三受傷后,被人抬去了皇宮,所有太醫也在第一時間被喚進了宮,只是有三個飛虎隊的人和容三傷的特別重,太醫也就只能幫他們止血,至于救活,他們都沒把握。
皇上這才讓人把白神醫和夏梓晗請進了宮里,皇上也不想看到容家絕后,更不想看到容三這樣一個好臣子就這么死了。
當夏梓晗看到容三臉色蒼白,一身是血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奄奄一息時,心里就堵的緊。
對于容三,夏梓晗從來就沒有真的討厭過他,只是因為容三對她的感情,讓她不得不對他敬而遠之,淡漠疏離,生怕一時大意,就會讓容三誤會什么。
但其實,她從來就沒討厭過他,甚至還挺喜歡他的性子,若是可以,她很想跟他做一對朋友。
只是,自古以來,大戶人家出身的人,講究的都是男女授受不親,男女之間從來就不能做朋友,何況,容三對她還存著一份心思,讓她更加不敢跟他做朋友。
兩個人之間就算有交際,那也是交易。
可經歷了這么多事,夏梓晗對于容三,還是有一份友情在,何況還有救命之恩的情分在。
夏梓晗忙上前,推開一個老太醫,接過他手里的藥粉,道,“我來,你們去準備熱水。”
容三光著上半身,躺在那里,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太醫清洗干凈,上過藥,包扎過,只是傷口不知為何又流血了,太醫就拆開紗布,正要重新上藥,就被夏梓晗推開了。
老太醫不但沒有生氣,見到她來了,老太醫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忙按照她命令,吩咐宮女,“快,快去拎熱水來,越多越好。”
又問夏梓晗,“郡主,還需要什么不,老臣吩咐人去取來。”
夏梓晗沒有搭理他,她正在打量容三的傷口,一條深可見骨的刀傷,從容三的右胸口,一直延伸到他的左腹下面,貼著肚臍眼,一直劃到了腰側。
足足一尺多長的刀傷,傷口猙獰恐怖,緩緩流出血水,老太醫道,“老臣已經用了止血藥丸,還是白神醫留下來的,可是,容三傷的太重,剛止血片刻,又流血了,郡主,這樣下去,只怕容三會失血過多而亡。”
原本就失血過多,再流血下去,這人還能有個救?
可是,他的傷口太深太長,就算服用了止血藥丸,使用了止血粉,傷口還是一直在流血。
老太醫急的額頭上都滿是大汗珠子,好在,這時候夏梓晗來了,有人接手他工作了。
夏梓晗仔細查看了一遍容三身上的傷口后,就吩咐老太爺,“再去準備幾瓷瓶止血粉,還有,燒酒準備一盆,和麻服……算了,就先準備這兩樣。”
傷的這么深,若用了麻服散,以后傷口就會愈合的慢,于他不好。
夏梓晗吩咐完了后,就打開了自己帶來的藥箱,拿出里面的一根繡花針,不,不是繡花針,比繡花針還要粗一些,針眼也要大一些。
那是她特制的幾根金針,是專門用來縫制傷口用的。
等宮女端來燒酒后,夏梓晗就把針線和剪刀小刀什么的,都放入燒酒里面泡著,然后,她就翻出了一顆止血藥和一顆補血藥,喂給了容三吃。
好在容三人雖昏迷了,吞咽功能還在,這藥一入口,就被他吞進去了。
見他還會吞咽,夏梓晗提的高高的心,就下去了一點兒,又從藥箱里拿了兩片她特意帶來的千年紅參片,塞進他嘴里,道,“能吞咽就好,容三,你含著參片,我要開始給你縫制傷口了,你要是感覺到疼,要忍著點,不要掙扎。”
容三雖昏迷了,但夏梓晗知道,他肯定是有知覺的,她說的話,或許他也能聽到。
她想了想,又道,“我還是先給你點穴吧,不然你掙扎了,我要一針扎進你心臟里面,你就活不成了。”
夏梓晗說著,抬起手,在容三的胸膛上點了幾下。
一群太醫把她所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后,就圍在旁邊看,看她怎么給容三治傷,也好學一學,不過……人太多,把光線都遮住了。
夏梓晗揮了揮手,道,“你們都后退,留下……”她隨手點了兩個太醫,“你們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一群太醫面面相觀后,滿臉可惜,依依不舍的出來了。
夏梓晗就引線穿針,拽起容三傷口上一塊肉,就扎了進來,又快速穿了過來,輕輕一拉,像縫制衣服一樣,手腳利落的把傷口縫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