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晗一邊吩咐夏大少爺,一邊開了一張藥方單子,遞給夏大老爺,“大伯父,盡快派人去把藥材買齊,把藥湯煎出來,盡快給二哥喝上。”
“好好好,我吩咐護衛去,護衛腳程快。”夏大老爺拿著藥方單子,就往屋外跑。
真的是跑,幾十歲的人了,為了救兒子,心都急出火了。
夏梓晗又看向那盆冰水,道,“不行,二哥的體溫太高,一盆冰水不怕不夠用,大伯母,派人去多準備幾盆冰水來。”
“這……這么冰的水,玉娘啊,會不會把你二哥冰壞了,他可還病著呢。”夏大太太猶豫著,滿臉擔心。
“大伯母,二哥體溫奇高,整個身體都要燒起來了,再不用冰水快速給他降溫,讓他舒服點,只怕他不光腦袋要燒壞,整個五臟六腑都要燒壞了。”
夏大太太聞言,就再也顧不得擔心了,忙派了丫鬟和老嬤嬤一起去冰窖里準備冰水。
夏梓晗就拽著夏大太太往門外走,“大哥,我們先出去,你動作要快一點兒。”
夏二要光身子,她在場不好。
接下來,夏梓晗和夏大太太就在門外等著,一炷香功夫后,丫鬟嬤嬤們又送了三盆冰水進去。
屋里,還留了兩個二少爺身邊的小丫鬟,和夏大少爺一起照顧夏二,有三個人在,不停的更換敷在夏二身上的冰冰的毛巾,很快,夏二身體表面上的體溫就下去了不少。
而糊里糊涂的夏二,也感覺一會兒置身火海,一會兒置身冰窖,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冷熱交替,讓他生不如死。
直到體溫一點一點的下降了,身體表面上的皮膚適應了冰冰的毛巾后,他才感覺好多了。
等他的意識清醒了一點兒后,睜開眼,見到的已是夏梓晗坐在床邊,為他針灸。
“二妹?是你救了我?”迷迷糊糊中,他知道自己病了,病的很嚴重。
還以為,他會就這么死了,沒想到,二妹救了他。
夏梓晗分心的瞥了他一眼,道,“先別說話,留著力氣。”
一開始,夏二不懂她話的意思,可不久后,身體上傳出來的疼痛,讓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二哥,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夏梓晗面不改色的捏著插進他腦袋上的金針轉了轉。
沒轉一圈,夏二的腦袋就跟要破裂一樣,痛的讓他冷汗淋漓,痛不欲生。
夏梓晗解釋道,“二哥,你身體體溫太高了,我讓大哥用冰水暫時把你體溫敷降下了,不過,如果不及時控制你的體溫,用不了多久,你的體溫又會往上升。”
“好,我忍著,二妹,我……我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夏二喘著氣,有氣無力道。
夏梓晗道,“只是風寒,不過,這風寒來勢洶洶,才會讓二哥病的這么重。”
風寒也分好多種,有重風寒,輕風寒,還有熱風寒,冷風寒,因為風寒病多種多樣,且治療手法還不一樣,因此,有很多風寒都因為治療不當而枉死。
還有很多風寒,就算治療法對路,卻因為嚴重,而救治無效。
一年中,死于風寒的人還少么?
夏家的人對于這次夏梓晗救了夏二的命,都十分感激,就連一向心眼很小的夏大太太,都對夏梓晗多了幾分真心笑容。
夏梓晗在對夏二針灸完事后,正好,湯藥煎好了,丫鬟端了進來,夏梓晗拔除金針,就把那碗湯藥端到夏二跟前,道,“二哥,一口氣喝下去,只要喝了這碗藥,你的病就好了四分之一。”
夏二平日里最不喜歡喝湯藥,苦苦的味道,他十分不喜歡,不過,二妹都這么說了,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在二妹面前表現出不愛喝藥,扭扭捏捏的像個女兒家一樣。
憋著一口氣,夏二就著夏梓晗的手,一口喝光了藥。
夏梓晗把空碗交給身旁的丫鬟,然后,替夏二掖了掖被子,道,“二哥,你好好休息,被子蓋嚴實了,等出了一身汗,體溫就不會升高了,不過,二哥要注意,就算出汗,也不能沐浴哦,至少要等病完全好了后再沐浴。”
“還有,晚上還有湯藥,二哥記得一口喝光它,不然,晚上你的體溫還會升高哦。”
夏梓晗細細囑咐了夏二一番,夏大太太也在旁邊仔細的聽著,讓身邊丫鬟仔細的記著。
等夏梓晗說要告辭時,夏大太太才記得要留她吃飯,“玉娘,留下來吃飯再走吧,大伯母吩咐廚房多做你愛吃的菜,你大堂嫂做菜的手藝也不錯,要不讓你大堂嫂親自下廚給你做幾道菜,你嘗嘗?”
“不了,大伯母,我早上答應過阿琪,中午要親手做牛肉面條給他吃。”夏梓晗找了一個借口,拒絕了夏大太太的熱情挽留。
這幾日,她都忙著制毒和制解藥,哪里有時間親自下廚啊,這么說,只是不想再讓大伯母找到借口挽留她而已。
她雖然不討厭夏家大房的人,但也不是很喜歡,更別提陪夏大太太同桌吃飯。
夏大太太看留不住她,只好吩咐車夫送夏梓晗幾人回去。
車子從大街上穿過時,夏梓晗從掀開的車窗里,無意中瞄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夏梓晗靠近車窗,只見不遠處,樂櫻正蹲在一處攤位上,手上拿著一根拐杖再看。
奇怪,她買拐杖做什么?
難道岳山門的人,有人受傷了?
夏梓晗擰著眉,撂下了車窗。
夏梓晗趕回去的時候,大師兄和祁玫幾人也剛從龍家回來,祁玫告訴夏梓晗,說,“龍老盟主是中毒了,因為體內劇毒未清,以前受的內傷也不愛好,這幾日忙著奔波,內傷就嚴重了。”
頓了頓,祁玫又悄聲對她道,“主子,龍翼剛才在龍老盟主的面前提起你是白神醫的徒弟,我聽他那意思,好像是想要你去給龍老盟主看看病,你看如何?”
祁玫擔心她去了龍家,會遇到毒娘子,夏梓晗卻道,“姨夫要真有那意思,我去龍家一趟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