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解釋,可是,看到褚老爺子瞪過來不善的眼神,她趕忙道歉認錯。
不管她有沒有那心思,現在,褚老太爺和卓氏認為她是在覬覦安郡王府的財物,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再狡辯下去,反而會被他們嫌棄,還不如就低頭認錯來的好。
見她認錯了,褚老太爺就沒抓著她不放。
褚老太爺將單子撲在了桌子上,給褚家四兄妹看,他道,“你們祖母留下的東西,我算了算,一共價值三萬三千兩銀子。”
褚竟琇聽到三萬多兩銀子時,腦袋都興奮的快暈了,希冀期盼的目光看向褚老太爺,“祖父,祖母去世前,跟孫女說過,她心疼孫女吃苦,家境又是幾兄妹當眾最困苦的,就把幾個小莊子留給了孫女,只是……孫女被人冤枉,離開了幾日,等回來時,祖母已經……”
褚竟琇眼淚吧啦吧啦往下掉,那樣子,好像是又在傷心褚老夫人的離世。
褚老太爺懶得看她演戲,他只看向褚景武,道,“你是家里的老大,是二房的長子,按理說,你祖母留下的這些財物,你該分得一多半,不過……你現在住的那棟三進的宅子,是我分給你父親的宅子,你們兄弟二人都有份。”
“景文雖然還沒成親,不過,這年紀也該給他找一個了,就拿這些銀子先去給他買個宅子,剩下的,拿出五千兩銀子,給他娶媳婦用,再多余的,就你們兄弟二人分一分。”
他又看向一臉怨憤的褚竟琇,和一臉平靜的褚景藍,道,“你們兩個都是嫁出去的人了,還一心惦記著娘家的這點東西,也不怕傳出去被人指著鼻子笑話。”
褚竟琇眼看將到手的銀子,就這么被褚老太爺三言兩語,就給說沒了,她不甘心的急急道,“祖父……祖母明明說過,她……”
“不管你祖母說了什么,沒有人證,也沒有字據,一切都不算數。”褚老太爺一臉懶得再聽她的話的樣子,揮了揮手,又道,“我還給你們一人留了一件你們祖母最喜歡的首飾,算是給你們姐妹二人留個念想吧,你們拿了后,其他的東西,就別想了。”
“褚家的財物,只有褚家的男嗣能繼承,哪有出嫁了的孫女回來繼承產業的理兒,你們又不是沒有兄弟。”
褚老太爺把褚竟琇狠狠罵了一頓,任褚竟琇怎么辯解,不甘心,她沒法子,總不能強蠻的去把褚老夫人的財物搶走吧。
等褚老夫人的遺留下來的財物分完后,褚老太爺又語重心長道,“你們祖母的東西,我是一件也沒留給你們大伯大伯母,他們也不要,他們不但不要你們祖母留下的東西,給你們祖母籌備喪事的銀子,也是你們大伯一人出了,你們大伯這樣對你們祖母,對你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以后,希望你們好自為之吧。”
褚竟琇一臉灰敗頹廢,連點頭都懶得點了。
褚景藍輕輕嗯了一聲,看向卓氏,還小聲的跟卓氏道謝。
褚大太太是個喜歡說話的人,她笑著道,“這都是大伯母仁義,大伯母重情重義心地善良的名聲,那是京城里出了名的。”
褚景文就哼哼道,“哼,要真是仁義的話,怎么不給我買個宅子,還要用祖母的……”
“混賬,你說的什么話?”褚老太爺氣的舉起拐杖,就要朝褚景文的頭頂上砸去,嚇得他啊一聲,就往外跑。
褚老太爺老了,要是再年輕個十歲,他肯定追上去打那不孝孫。
褚景文跑了,褚老太爺就吩咐了老嬤嬤一聲,“把留給兩個丫頭的東西,拿出來。”
“是,老太爺。”
老嬤嬤就出去了,片刻后,身后就跟著一個小丫鬟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上面放著兩件首飾。
一只簪子,一一對手鐲,都是褚老夫人生前最愛戴的首飾,也是她最喜歡的首飾。
這兩樣首飾的價值都一樣,差不多,看的出來,是褚老太爺靜心挑選過的。
小丫鬟端著托盤,走到褚竟琇面前,讓褚竟琇先挑。
褚竟琇拿拿簪子,又拿拿手鐲,兩樣東西都價值不菲,她哪一樣都想要,可是,只能要一樣……
她挑來選去,最后,咬牙忍疼的選了鐲子,把簪子留給了褚景藍。
這件事過后,褚竟琇就聲稱家里有事要忙,然后就直接回了閔家,那現實的態度,讓褚家其他三個兄弟姐妹都氣的咬牙切齒。
好在閔思博還算懂點理,在褚竟琇回家的第二天,閔思博就來安郡王府,給褚老夫人磕頭燒香。
看到卓氏時,閔思博還特意給卓氏道歉,“安郡王妃,內子多有冒犯,都是下臣教妻無方,還望安郡王妃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好了。”
“怪你做什么,琇丫頭什么脾氣,我也清楚,那跟你沒關系,不過,你放心,我沒怪她。”
一個從來就沒入過她眼的繼侄女,她懶得去費神怪她。
閔思博本性純良,聽到卓氏說不怪,他忐忑不安了一整夜的心也總算是落了地。
昨日,褚竟琇回家后,沖家里的丫鬟發了好大一頓脾氣,還把丫鬟的一縷頭發都給揪了下來。
然后,她就坐在家里大罵褚景文,又罵褚景武,最后,還罵了褚景藍,罵了兄弟姐妹后,那口氣還沒下去,她就繼續罵褚老爺子,連卓氏和楚玉都一起罵上了。
閔思博聽到后,只覺得心驚膽顫,以為他媳婦又在安郡王府惹了什么禍事,才會躲回家,還將褚家的人挨個罵了一遍。
次日一大早,一夜沒睡的閔思博,也顧不得今日是端午節,起來就去了安郡王府。
他來,最主要不是給褚老夫人燒香磕頭,而是給卓氏道歉來著。
在聽到卓氏不乖褚竟琇,他的心才總算是落了地,又急匆匆回去過端午節。
今兒個端午節,褚景琪沒有進宮,在家里待了一天,在花廳里教兩個兒子下棋。
褚老太爺也來湊熱鬧,一開始,是褚老爺子和褚景琪兩人教兩個孩子下棋,后來,一老一少兩人犯了棋癮,就撇開孩子,自己對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