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曾靜輕飄飄的聲音,說出來的意思很明顯。
她今日若讓朱箐彤進了大門,住了下來,這表哥收留守寡的表妹,就算沒事,傳出去,也會有閑話,這人們閑著無事,就愛捕風捉影。
有時候,沒有風,人們也能說出個影子來。
到時候,廖靜堂又該拿朱箐彤怎么辦?
不娶她,對廖靜堂的名聲也不好,說他朝三暮四,始亂終棄,這會影響他的仕途。
何況,朱箐彤這性子,能善罷甘休?
只怕她還巴不得外面人傳出個什么來,好逼迫廖靜堂娶她吧。
她敢打賭,只要朱箐彤進了這扇大門,再想讓她走,怕是不容易。
所以,曾靜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朱箐彤踏進這扇大門,哪怕是這樣當眾丟臉,她也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不給覬覦她男人的女人一絲一毫的機會。
朱箐彤臉色煞白,身子癱軟,要不是身后丫鬟及時扶著,她都要跌坐在地上。
她眼淚汪汪的看著曾靜,淚如雨下,“表嫂,求求你,可憐可憐我,我來生來世,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你放心,我會對你好,會小心侍候你,不會奢求任何不屬于我的東西,表嫂,你就收留我吧,我不想回京城去,求求你了……”
說著,就要跪下來磕頭。
曾靜見狀,絲毫不心軟,道,“金婆子,送表妹回去吧,表妹作了一上午,也該累了,送她回去好好歇著,通知她身邊的丫鬟婆子收拾好行李,明日一早啟程回京。”
金婆子還以為她會心軟呢,好在,少夫人撐住了,沒心軟。
她忙應了一聲是,然后就拽著朱箐彤,上了朱箐彤來時坐的馬車。
這輛馬車,還是廖家的,送了朱箐彤來,還沒回去。
正好,明日可以坐這輛馬車回去。
也省的曾靜去租馬車了。
朱箐彤不想走,又哭又鬧,氣急了金婆子,把她綁了,堵了她的嘴,這才把她弄上了馬車,送了回去。
金婆子回來后,還是有些擔心的對曾靜道,“少夫人,老奴看表姑奶奶是鐵了心想要進咱們府邸,只怕她明日不會乖乖的回京。”
“不管她回不回去,她都必須回去,我這里,她就別想了。”曾靜眼里閃過一絲狠厲。
她心善,可不愚蠢。
丈夫對她這么好,對孩子這么還,如果她傻傻的把丈夫分給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她后半輩子只怕會過的比朱箐彤還要凄涼。
朱箐彤可不是一個心善的人。
今日看她在大門口作的那一場戲就知道,那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只怕十個她,也斗不過一個朱箐彤。
次日一大早,天剛剛亮,就有人敲響了廖家的大門。
是朱箐彤身邊的護衛,護衛告訴廖靜堂,說朱箐彤昨日晚上自殺了,幸好被丫鬟發現的早,已經救了下來,不過,人還昏迷著,沒有醒過來。
護衛是廖家的人,對廖靜堂十分敬重,同樣,對于朱箐彤的所作所為,護衛看不上,所以,護衛并沒有站在朱箐彤那一邊幫朱箐彤。
如今,朱箐彤自殺了,雖然沒死,但護衛也有責任。
護衛恭恭敬敬,先是自責,然后問廖靜堂的主意。
表妹自殺,他身為表哥,也不能說一點兒責任沒有,廖靜堂想了想,就決定親自去一趟。
不過……
廖靜堂思及以往朱箐彤的手段,他果斷放棄了帶一個小廝去的想法,改而帶著金婆子,又帶了曾靜身邊兩個二等丫鬟,在路過大街上一個藥房時,還請了個老大夫一起過去。
到了朱箐彤住的小宅子,廖靜堂沒有進屋子,而是吩咐丫鬟從里面搬了把椅子出來,一直坐在院子中央,身邊一個二等丫鬟和一個小廝,寸步不離的跟著。
金婆子和另外一個丫鬟,就帶著大夫進了屋子里。
不到片刻,大夫和金婆子出來了。
大夫說,“夫人是氣血兩虛,暫時昏迷,沒什么大礙,只要喝了藥,再休息個小半日,人就能醒來。”
“那就請大夫開副補氣血的方子。”廖靜堂客氣的道。
大夫藥方子開出來后,廖靜堂吩咐護衛跟著大夫去拿藥。
見這里沒事了,廖靜堂起身就要離開,這時,屋子里一個老婆子沖了出來,雙膝一彎,就跪在了廖靜堂面前,哭求道,“表少爺,求求你,救救我們家姑娘吧。”
“我家姑娘已經沒活路了,求求表少爺給姑娘一條活路,老奴這輩子一定給表少爺做牛做馬,對感恩戴德,求求表少爺了……”
說著,就狠命的磕頭,一邊哭求,一邊磕頭,沒磕幾下,腦門就磕出了鮮血。
廖靜堂皺了皺眉頭,吩咐金婆子把她扶起來。
老婆子不依,哭喊道,“表少爺不答應,老奴今日就磕死在這里。”
“哎喲,你這是要逼死我家少爺啊,我家少夫人不是說了嗎,今日就送你家姑娘回京城,這回了京城,在老夫人跟前,還能沒你家姑娘好日子過,可你和你家姑娘這又是作的哪一出啊?”
金婆子使了一個巧勁兒,就把老婆子拽了起來,然后給兩個二等丫鬟使了一個眼色,三個人就一起把老婆子給制住了。
老婆子哭喊道,“那哪兒是活路,那分明就是要斷我家姑娘的后路,我家姑娘回了京城,這后半輩子可怎么辦啊?”
哭的好不凄慘,好像曾靜不是把朱箐彤送回京城,而是送去地獄一樣。
金婆子眼眉一挑,冷笑道,“奇了怪了,你家姑娘的后半輩子,那是她婆家的事情,跟我家少爺少夫人有何關系,我家少夫人是好心,是你家姑娘求上門了,這才好心好意的管上這檔子事情,不然,我家少夫人正是養身子的時候,哪兒還有功夫管你家姑娘這檔子閑事。”
“沒想到,我家少夫人的好心,還被你們指責狠毒,那好,以后,你們家姑娘的閑事,我家少夫人不管了,你們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別去敲廖家的大門,你們家的姑娘是死是活,也都跟我們家少爺少夫人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