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她不敢再去楚家鬧了,她擔心清慧郡主說的是真的。
她要是真的假借懷了楚月熙孩子的名義,死皮賴臉的住進楚家,那日后等孩子生下來,當眾滴血驗親,驗的不是楚月熙的孩子,那清慧郡主還能輕饒了她?
何況,她跟楚月熙沒做那事,她若真鬧進了楚家,別人不清楚,楚月熙還能不清楚?
楚月熙有多喜歡清慧郡主,她是一清二楚,她要是真的破壞了他們的夫妻感情,楚月熙怕是殺了她的心都會有吧?
馬秋霞這么一想,就覺得背后冒出了一層冷汗。
她是怎么了,怎么會這么傻,懷了孕,竟然還傻傻的來誣賴楚家大少爺,還弄的滿京城人盡皆知?
這種事,是能誣賴就誣賴的?
就像清慧郡主所說,孩子生下來,滴血驗親,就能驗出來,她能誣賴到幾時?
就是楚月熙,也不會放過她。
馬秋霞想著,就一陣后怕,然后,就猛力敲自己腦袋。
她真的是瘋了,怎么會來找楚家人的麻煩,她是怎么了,是不是夢魔了?
這一夜,馬秋霞因為后怕,一宿都沒睡著。
楚宅里,楚月熙也是一肚子怒氣,一夜沒睡。
他剛從皇宮里回來,就聽說有一個小姑娘到楚家大門口來鬧事,還說懷了他的孩子。
真冤枉,除了清慧外,他可從沒有過別的女人。
別的女人,不管是誰,就是脫光了在他面前,叉開雙腿,他也不屑看一眼。
他對他家娘子,驚天地,泣鬼神的忠身耿耿。
聽到這事后,他就恨不得立刻去把那個什么馬秋霞給殺了,還是清慧郡主軟言細語的把他勸了下來。
“你要真的把她給殺了,那這件事,還真的說不清楚了。”清慧郡主道。
“你想啊,她說懷了你的孩子,這種事,目前又沒證據證明你沒跟她上過床……好好好,我不提這事,我信任你,你別瞪我,這不是,我擔心外人會不信你么。”
見楚月熙厲眼瞪過來,清慧郡主忙安撫丈夫的火氣。
“能證明你清白的,只有那個孩子,只要孩子生下來,滴血驗親,就真相大白。”
“她要是再敢來鬧,我不介意找個小宅子,把她養幾個月,孩子一生下來,我就得當著全京城有頭有臉的人來一個滴血驗親,到時候,我看她還有臉留在京城不。”
“對付這種人,就得用正當的手段,你要是用歪主意,人家還會說你做賊心虛。”
清慧郡主又勸說了一番,這才把楚月熙的火氣按捺下來,但心里還是暗暗發誓,以后,他得離府里的那些個丫鬟遠一些,就算是有丫鬟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多管閑事了。
到了次日,楚月熙和清慧郡主在陪兒子吃飯時,就有小廝來稟報,說今日凌晨,天剛剛亮,馬秋霞就雇了一輛馬車,悄悄的離開了京城。
楚月熙放下碗,冷哼了一聲,“算她跑的快,不然,我就要讓她去官衙的牢房里待這幾個月。”
清慧郡主往他小碟子里夾了一只水晶餃,道,“月熙哥,你放心,我們楚家不是誰都可以來往大門上潑臟水的,我會讓她后悔她昨日的舉動。”
那個女人,她雖然不在乎了,但她三番四次的來找她家夫君的麻煩,也太煩人了。
也該是給她一個教訓的時候了。
清慧郡主嘴角微翹,心情很好的吃了一大碗粥,還吃了兩個餡餅,三只水晶餃。
馬秋霞回了淮河城后,馬夫人都快急死了。
女兒突然留信離家,說是要去散散心,她都就一直提著心,就是擔心女兒想不開,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現在見女兒回來了,她的那顆心才落回了原處。
擔心女兒會鉆牛角尖,還想不開,馬夫人語重心長的勸說了她一番,“過幾日,我會托人給你找一個好婆家,你放心,京城里發生的事情沒人知道……”
而前兩年馬秋霞綁架的謠言,淮河城的人也漸漸淡忘了,現在,能記得的人,已經沒幾個了。
她希望,她的女兒能找一個好婆家。
“我累了,要進去休息了。”馬秋霞心如死灰,就往自己院子里去。
馬夫人以為她是真累了,就沒多想,連忙吩咐丫鬟,好好侍候。
晚上,馬秋霞偷偷去見跟她歡好的小廝,讓小廝去幫她抓一副落胎的湯藥來。
“什么,姑娘,難道你……”小廝眼里一片驚喜,可一想到姑娘要抓落胎藥湯,他滿心的歡喜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一樣,心里拔涼拔涼的。
“姑娘,奴……奴才愿意娶你,你不要……你留下孩子好不好?”小廝內心一半高興,又苦苦哀求道。
如果能娶了夫人最疼愛的姑娘,那他就是馬家的姑爺,就不再是一個低賤的奴才,說不定……這整個馬家都會是他的。
一想到這一點,小廝熱血沸騰,看向馬秋霞的眼神更是深情萬千,柔情似水。
馬秋霞卻一臉鄙夷,冷笑道,“娶我,就憑你?一個下賤的奴才,也想娶本姑娘,告訴你,你就是本姑娘閑暇無聊時的一個調劑品,本姑娘想要就要,想不要,就扔,娶我,你還沒這個資格。”
“姑娘,可是……你的身子都給了我,你,你還怎么嫁人?”小廝有些不甘心到嘴的肥肉,就要這么沒了。
馬秋霞眼神一凜,抬手就甩了小廝一巴掌,狠狠威脅道,“賤奴,以后說話小心些,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就賣了你,不但賣了你,還有你爹娘,你弟弟,妹妹,都會沒好下場。”
她娘就要給她找婆家,她沒了清白的事絕對不能傳出去。
看來,這小廝……不能留了。
馬秋霞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殺意。
小廝被她拿家人的命威脅住了,不敢在胡亂說話了,就接了她手中的銀子,摸黑出去了。
小廝在黑漆漆的大街上,走了一圈,又覺得這樣不甘心。
馬秋霞的肚子里的是他兒子,那兒子金貴著,只要有那兒子在,他就可以夫憑子貴,當上馬家的姑爺。
只要他做了馬家的姑爺,就是馬秋霞,也不能隨意賣掉他的家人,那可是她的公公婆婆,小姑子小叔子。
她不敬著,還敢發賣?
到時候,他家人的奴籍,夫人都得幫忙全部取消,不然,有一個奴籍的女婿,夫人丟不起那個人。
對,這孩子,他不能讓馬秋霞悄無聲息的打了,不然,他的姑爺夢就要泡湯了,眼睜睜的看著一座金山從自己眼前飛過去,他卻沒抓到。
孩子不但不能打,還得鬧大,鬧的人盡皆知,這樣,馬秋霞就只有兩條路可走。
一條是嫁給他,另一條是打了孩子,出家做尼姑去。
相信夫人是舍不得姑娘去做尼姑的。
小廝在大街上轉了兩圈,想到這后,就跺跺腳,敲開了一家藥房的門。
小廝進去后,很快,就拎了幾個藥包出來。
晚上,小廝就熬了一鍋藥湯,給馬秋霞喝下去。
喝完后,馬秋霞淚流滿面,拿出自己剛熬夜做出來的一雙小襪子遞給小廝,“你明日一大早,去南山上給孩子起個小墳墓,也算是圈了我們為人父母的一點兒心意。”
又哭道,“再給孩子燒些紙錢,是……是我對不起他。”
淮河城的南山上,埋了許多小墳墓,那些墳墓的主人都是沒成親就死了的孩子,是不容許進自家祖墳地的。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一個月不到,就是落胎也是血水,沒有尸體,就只能做個衣冠冢。
小廝愣愣的接過那雙小襪子,心里有些猶豫,該不該告訴她真相?
可是,想到她之前的那一巴掌,小廝臉上閃過一絲狠絕,拿著襪子,轉身就走了。
馬秋霞一心為肚子里的孩子哀悼,也沒去注意他臉上的神色。
次日,天剛剛亮,小廝就拿著孩子的小襪子離開了馬府。
他剛出后門,就有一個黑影跟了上去。
小廝并沒有去南山,而是去了城郊外的土地廟,給土地公公燒了三支香,磕了幾個頭,求土地公公保佑他心想事成。
磕完頭,剛要起身,突然,后面傳來一道逼人寒氣,他渾身汗毛下意識的豎起,感覺到了危險。
他正要躲開,就聽的后面普通一聲,有人倒地的聲音。
小廝轉過身,就見到有一高一矮兩個黑衣人,正站在他后面,而地上躺著一個他認識的人,那人,是馬府的護衛。
那護衛的手上,正拿著一把刀。
小廝嚇得面無血色,雙腿發軟,看向兩個黑衣人,聲音都止不住的在顫抖,“你……你們是誰?為什么要殺我?”
“哼,我們可沒閑工夫來殺你,殺你的,是他,我們是救了你一命。”其中一個黑衣人道。
另一個黑衣人也說道,“你也不用害怕,相信你心里也該猜到,要殺你的人是誰。”
是誰要殺他?
他從沒有得罪過誰,究竟是誰想要他的命?
小廝面色蒼白,腦袋里把認識的人都過了一遍,最后,那畫面停格在了馬秋霞的身上。
難道……是馬秋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