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擔心夏梓晗就會這么走了,鄭文廷忙找了借口留下她。
而夏梓晗也有心從他這里打聽消息,就順著她的意思留了下來。
她剛要去隔壁小帳篷里,這時,帳篷里的簾子再次被人挑開,從里面走出一個身穿漂亮又貴氣騎裝的男人。
那男人頭上還戴了一頂韃子愛戴的帽子,嘴角邊噙著一抹邪笑,上下打量了夏梓晗一番,然后又看向鄭文廷,“鄭少爺,這位姑娘是誰?是你的女人?”
竟然說的一口流利的中原話。
“不是。”他倒是很想說她是他的女人,可惜不是。
“那是你的奴隸?”達克魯再問。
“不是,是朋友。”
“朋友?”達克魯眼睛一亮,“可否把她賣給我?”
鄭文廷一愣,然后反應過來達克魯要買夏梓晗時,一張臉都氣黑了,“夏姑娘是我的朋友,不是奴隸,她不賣,還請達克魯王子尊重夏姑娘。”
“哼,一個中原姑娘,也值得本殿下尊重?”達克魯十分不屑,“這姑娘,我要了,要什么東西,你隨便開口。”
這就是要強要的口氣了。
鄭文廷眼底閃過一絲不安和焦急,嘴里卻絲毫不妥協,“抱歉,夏姑娘不是一個可以用東西叫喚的物品,如果達克魯王子沒意向和我談生意,那就請吧。”
“哈哈哈……”達克魯突然發出一陣猖狂笑意,然后指著鄭文廷,道,“笑話,站在我的地盤上,要趕我走,哈哈哈,鄭少爺,你可真大膽,你就不怕你進得來,出不去?”
護送商隊來的鄭家護衛,總共不過一千人,如果達克魯王子正要留下夏梓晗,就算是鄭文廷也沒辦法救他,惹惱了達克魯王子,說不定鄭文廷都得死在這里。
韃子,可是從不講道理,也不講道義的。
以前他們不動商戶,只是不想斷絕自己的生路,但如果商戶敢踩在他們的頭上,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商戶。
何況,殺了一家商隊,還有十幾家商隊,沒有鄭家,還有李家,馬家,張家等。
只要有利益驅使,有的是膽子大的商隊來草原交易。
鄭文廷想通了這一點后,臉色就驟然慘白,身子都忍不住輕輕顫了幾下。
他心里雖害怕,但還是寧死不屈,“抱歉,夏姑娘不賣,也不換,還請王子殿下,高抬貴手。”
說著,單薄的身子就堅毅的站在了夏梓晗的面前,擋住了達克魯看向夏梓晗炙熱的目光。
那目光,讓他心生害怕,也十分不悅。
“不賣,也不換,這可真叫我難辦呢?”達克魯一臉為難道,就看向鄭文廷后面,“夏姑娘是吧,你是跟我走,還是繼續躲在鄭文廷身后?”
如果能不在誅殺一個商隊,又能得到美人的話,那他自然是走捷徑,不想真失去鄭家這最大的一個商隊。
當然,前提是,等一下的生意能談成。
“我……我又不認識你,為什么要跟你走?”夏梓晗怯生生的從鄭文廷身后,偷偷探出半個腦袋,看向達克魯。
見他正笑瞇瞇的看著她,她俏臉一紅,腦袋就唰的一下,縮了回去。
楚枂見到,嘴角微微抽了抽,心中腹誹道:主子哈,你裝朵小白花,這是要鬧哪樣哈?
楚琳則不忍直視自家主子沒有節操的貶低自己的人格,跟一個是什么鬼王子演戲。
而鄭文廷,還以為她是真的害怕,這一下,更加豎高形象,為夏梓晗保駕護航,抵抗達克魯王子,“達克魯王子,夏姑娘已經說了不跟你走,還請你放過她,不要為難我們。”
“放過她……”達克魯皺了皺眉頭,似是在考慮,過了十幾秒,把鄭文廷的心吊的高高的,他才又開口,“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們的生意……”
“一切好說。”只要能救夏梓晗,就是要他搭上半個鄭家的產業,他也愿意。
然后,鄭文廷和達克魯王子進去談生意,而夏梓晗主仆三人,被小廝領到了旁邊的帳篷里去。
小廝送她們到帳篷后,連茶都沒給她倒一杯,還惡狠狠的瞪著夏梓晗,嘴里埋怨道,“都是你,害的我家少爺要割地賠款,那本來是賺銀子的生意,現在,因為你,我家少爺肯定要賠銀子了。”
談生意,最忌諱的就是被人捏住軟肋,而夏梓晗是鄭文廷的軟肋,輕易的被達克魯王子發覺并捏住了。
掐住了鄭文廷的七寸咽喉,這生意談下來,鄭文廷肯定要吃大虧。
這時候,夏梓晗要是還不明白自己被達克魯利用了,那她就罔顧了這多年的生意經了。
所以,小廝的不禮貌,夏梓晗也原諒了。
本來鄭文廷這個難,是她帶來的,她該為他排憂解難才是。
“放心,你家少爺賠了多少,我全都補上。”銀子不夠,她就繼續賺,等賺夠了,全賠給鄭文廷都行。
反正,銀子花沒了還能賺,而鄭文廷這難得的友誼,倒是花多少銀子也買不來的。
等了一個小時,鄭文廷和達克魯王子出來了,鄭文廷的臉色不怎么好,而達克魯王子的臉上充滿了笑意,并朝夏梓晗所在的帳篷,深深看了一眼,才告辭。
見到夏梓晗后,鄭文廷對于生意的事一字不提,夏梓晗也不問,她不問,不代表不想知道。
欠人家多少,總要知道一個數,才好還債啊。
等中午吃了烤全羊后,夏梓晗就去了鄭文廷安排的帳篷里睡了一個午覺,然后,趁鄭文廷出去了,她就招來小廝,問他鄭文廷生意上的事。
她知道,這小廝對鄭文廷忠心耿耿,生意上的事,依鄭文一定會告訴他。
“達克魯王子要糧食和生鐵,數量可觀,而且,十一月份就要要,你也知道,這糧食和生鐵,都是朝廷管制的,特別是生鐵,朝廷不讓商戶掌握太多,就是擔心會鑄造太多武器謀逆。”
“本來,我家少爺可以拒絕的,但……達克魯王子用你威脅我家少爺,我家少爺才逼不得已妥協了。”
要是萬一哪一天,韃子拿著大刀打進了京城,那他家少爺是不是就會被人說成是叛賊?
畢竟,是他家少爺賣生鐵給韃子的,還有糧食,哪一樣少了,這仗也打不起來啊。
“放心,我不會讓韃子的陰謀得逞的。”
看來,韃子今年打算大舉進犯水暮城呢。
她記得,前世韃子確實有一次大舉進犯過一次,不過被二王爺的人抵抗住了,而二王爺的人也死了不少,那一次,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好像……就是今年冬日。
冬日,韃子大舉進犯,二王爺的人死傷一半,讓皇上的病更重,然后來年皇上死了,皇后大皇子都死了,二王爺急眼了,就帶兵踏入草原,和韃子又死戰了幾次。
韃子死傷無數,二王爺的人死傷很多,最后兩處都不討好,就在二皇子割地賠款的條件下,雙方達成了交易。
而這一世,皇上已經死了,二皇子也死了,大皇子登基,韃子卻要趁大皇子位置還沒坐穩之際大舉進攻。
如果鄭文廷真的給達克魯王子弄來大量的生鐵和糧食的話,搞不好,這就是置鄭家家破人亡抄家滅族的火引子。
不行,她不能因為她一個人,而害了鄭家的人。
鄭文靜姐妹二人為了鄭家的生意,一人嫁為妾,一人給人做填房,鄭家人為了鄭家的聲音,犧牲了那么多,她不能讓鄭文廷因為她一個不算熟悉的人,就搭上整個鄭家。
夏梓晗思及此后,就遣走了小廝,等鄭文廷回來,她就問鄭文廷,褚景琪的事。
“他是我表弟,生性好玩,又喜歡草原,才會跟著你們商隊來這里,我這次拉,就是特意來找他的。”
夏梓晗的話,說的半真半假,鄭文廷倒是沒有懷疑,他道,“是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帶著兩個長隨,加入過我的商隊,是底下的小管事介紹進來的,但不像你說的那么漂亮,長的很普通,臉上還有幾顆小雀斑……”
雖然他是第一次帶商隊,商隊里的人他不怎么熟悉,但手底下的大管事對商隊里的人個個都熟悉認識,商隊里多了幾個陌生人,小管事是隱瞞不過去的。
這事,當時大管事就稟報給他了,因見那幾人對商隊沒惡意,他就好心的收留了他們幾日。
不過,等交易集會結束后,那幾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因為不熟悉,又不是自己人,當時他也就沒太在意。
“去了哪里,我真不知道,我沒太在意。”鄭文廷有些抱歉的道,“不知道他是你表弟,要是知道,我一定會幫你留住他的。”
看來,是褚景琪花了銀子買通了那小管事,才混進了這商隊,蒙騙了所有人。
看來,鄭文廷這里是沒什么線索了。
夏梓晗滿心的失望。
等送走鄭文廷,楚琳回來,興匆匆道,“主子,有線索了。”
“他在哪里?”
夏梓晗一個激動,手上的被子就被她捏碎了,手被割破,她也顧不得了,松開碎被子渣子,就急急問道,“快說啊,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