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再說了,怎么大伯母就那么怕王家的人會不要夏梓晴?
王家跟夏家聯姻,是接通家之好,又不是結仇,大伯母害怕這些做什么,就算王家大少爺再官運亨通,他也不敢踹掉夏梓晴另娶啊,不然,朝廷里的御史都能把他給參劾死。
其實,她倒是認為夏老太太的決定是對的。
沒有拜堂,補一個就是。
請幾個德高望重的親戚,就當竄門子好了,也不辦酒席,免得沖撞了國喪,只要讓王大少和夏梓晴小兩口,當眾拜個堂敬杯茶就行了。
有人證,以后,王家人也不敢反水。
大伯母和夏家的人也能放心,而且兩家人也不用丟臉,這很好啊。
夏梓晗這樣想著,就這樣說出來。
夏世明就一臉我也是如此意思的看著夏梓晗,“那我明兒個就去跟王大人說一聲,至于請誰……我想請你外祖母過去,你看行不行?”
怪不得她爹會跟她吧啦吧啦說這么多,原來,目的在這里呢?
夏梓晗嘴角抽了抽
不過,夏世明的面子,她還是要給的,她道,“晚飯的時候,我會問外祖母的意愿,她同不同意,我都會派暗衛去夏家跟你說一聲。”
“晚上我會留下來陪然哥兒吃飯,你吩咐個丫鬟去前院告訴我一聲就行。”
夏梓晗就哦了一聲。
晚上吃飯時,夏梓晗就問了曾氏,“外祖母,我爹請你去,也是看在你德高望重的份上,你要是想去,那我就陪你一起去,不想去,那我們就回絕我爹就是,王家那邊,也是請的到人的。”
夏家剛搬到京城沒幾日,認識的德高望重的老安人也沒幾個,說真話,貌似楚琳曾氏外,還真就一個也沒有。
曾氏這次倒是爽快,出乎夏梓晗之意料之外,竟然同意了,“就算不看夏家人的面子,我也得給你外祖父門生王大人一個面子,這一趟是一定要去的。”
事情就決定了,夏梓晗吩咐楚斐去前院告知夏世明一聲。
第二日下午,王家就將定好的日子送了過來。
是三日后,五日后,王家大少爺就要去上任,他科考名次沒有曾毅然好,曾毅然是進了前十的一甲進士,而王大少爺的名次雖也不錯,不過和曾毅然比,就差了一大截。
他被派去的地方也不錯,是西南盛產煤礦的遠安縣,王大少爺過去雖只是當一個七品縣令芝麻官,不過那地方盛產煤礦,別說別的,就是油水,都比別的地方多。
凡是在安遠縣做縣令的官兒,用不著三年就能調轉,這是朝廷對遠安縣的縣令一種不放心的做法。
要知道,煤炭很值錢,一個小小的安遠縣一年中就能提供整個大盛朝將近四分之一的煤炭。
而且安遠縣出的煤炭還都是頂好的,京城里的大戶人家過冬用的煤炭,都的從安遠縣運送過來的。
這樣一塊肥肉,朝廷怎么放心讓一個小小的縣令看守三年。
頂多一年,王家大少爺就能被調令。
不過,就算這樣,王家夫人盼著抱孫子,也不忍心讓兩個新婚夫婦分開,就決定讓夏梓晴陪著王家大少爺一起去任上。
一來,王大少爺身邊也有人照顧,二來,她也能早些抱上孫子。
不然,王家大少爺這一去就是一兩年,等幾年后,王大少爺和夏梓晴的歲數都不小了。
這一日,王家早早的就大開大門,派了幾個婆子小廝在大門外迎接。
曾氏和夏梓晗在王家大門口下了馬車后,就被王家夫人的貼身嬤嬤引去了大廳。
大廳里,已經坐了三位老安人,還有幾位年輕一些的夫人,正在熱熱鬧鬧的在聊著今日的事。
見到曾氏,大家都紛紛起身,問好見禮,又給夏梓晗福身行禮。
都是老安人,夏梓晗哪兒敢托大,忙閃身避開,不敢受她們的禮,然后又結結實實的給她們回了一禮。
這知禮知性的舉動,讓幾個老安人當場就大大夸贊了一番。
等幾個跟著自家長輩過來玩的幾個小輩姑娘上前給她行禮時,夏梓晗就沒讓開,畢竟她身份擺在這兒,要是都讓開了,那就是不知禮了。
不過,她也認認真真的給對方回了半個禮。
林老夫人呵呵的笑著,說,“今日是個好日子,也虧得今日有這事,才能請到楚家老姐姐來。”
說著,就看向曾氏,眼眶發紅道,“老姐姐啊,我們好多年不見了啊。”
自從楚閣老過世后,陸家黨羽就對楚閣老的門生使勁打壓,幾個好的門生都被陸家黨鏟除了,剩下的這些都是見苗頭不對,及時避其鋒芒,韜光養晦,這才落入陸家黨羽的眼。
而楚老夫人,從江南回來后,為了避開陸貴妃的鋒芒,也很少出門,出門的次數幾乎用一只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而楚閣老剩余的門生,因怕被陸貴妃惦記上,而未和楚家有來往。
之前楚老夫人剛回京時,陸家還曾派人監視過楚家。
夏世明調來京城的那會兒,陸貴妃想陷害他,好在夏世明這人本份,沒有犯過錯,且一個翰林學士,陸貴妃就是想陷害他,也無從下手。
陸貴妃要陷害,也只能陷害他教學的內容有違國家律例,可夏世明那幾十個學生,那可都是長了眼睛帶了耳朵的,不是陸貴妃說什么就是什么,有沒有違規,他們可都是知道的。
陸貴妃就算能買通學生陷害夏梓晗,可她能買通得了一個兩個學生,也不可能整個班上的學生都能買通吧?
何況,過后就出了江南的事,陸貴妃就沒了閑心去關注夏世明。
然后,陸貴妃雖一直沒閑的下心來擼走夏世明,而能站在朝堂的臣子都不是傻子,都能猜出一二來。
因此,楚閣老的這些門生就算知道夏世明被楚老夫人幫忙調到京城,也沒誰會大膽的在陸貴妃的眼皮子底下來求楚家辦事。
不過,現在好了,陸家黨全部死了,楚閣老的門生也用不著韜光養晦,不敢出頭,畏畏縮縮的過日子了。
林老夫人拉著楚老夫人的手,述說多年的掛念。
夏梓晗依偎在楚老夫人身邊,垂著眸,默默聽著,聽林老夫人那意思,陸家黨羽敗了,這楚閣老的門生韜光養晦幾年了,也該到了出人頭地的時候。
這話,是說給楚老夫人聽,又何嘗不是讓楚老夫人去太后那里走一走,好提拔提拔楚閣老的那些個門生。
楚老夫人笑著輕點頭,很贊同林老夫人的建議,不過,曾氏也不是一個愚的,始終沒有點頭答應林老夫人去太后那里說情去。
呵呵,開玩笑,太后剛死了夫君,正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她要這時候去給楚閣老的門生說情去,那不是正撞槍口上了么?
且還擺明了告訴人家,她是在倚老賣老,是在跟太后討要以往的人情?
皇上跟楚家借用白神醫救治先皇,算是欠了楚家一個人情,且先皇第一次中毒,也是多虧夏梓晗及時提醒,皇上又欠下楚家一個人情。
能讓皇上欠楚家人情,這容易么?
這幾個人情,是她打算讓褚景琪和夏梓晗遇到難事時,讓皇上還上的,她不能因為楚閣老這幾個貪生怕死的門生,就去把這幾個人情要了吧?
楚家多虧?
不錯,在曾氏的眼里,楚閣老名下這幾個保全了自己的門生,就是貪生怕死之輩。
在陸家黨羽大舉掃蕩時,他們說的好聽是韜光養晦,說的不好聽,就是貪生怕死,膽小怕事。
看著同伴被人陷害死,自己卻躲到一邊去,不敢出頭。
他們和王大人不一樣,王大人能保全自己,是自己沒有把柄落入旁人之手,且他精明,早早的就和一位出了名厲害的鐵齒御史搞好了關系,這也是讓陸家黨羽忌憚的地方。
并且,有了那御史幫忙,王大人還曾暗中幫了好幾個同伴,讓得他們逃脫了陸家黨羽的壓制。
也因此,曾氏對王大人是高看一眼,可對于其他出了事卻躲到一邊去的人……
哼哼,只不過是面子情罷了,要真讓她去給他們辦事,曾氏是不會答應的。
見曾氏一直沒點頭,林老夫人很失望,不過,也沒敢給曾氏臉色看,只訕訕笑了幾聲,就沒再提這事。
夏家的人是最后到的,來的人也不多,就夏家幾個長輩到了,晚輩一個也沒來。
夏老太太滿面笑容,被王夫人王大人簇擁進來,本以為這里就屬她最有資格坐靠著主家位置右邊的上座,誰知,卻見到楚老夫人完完當當的坐在本應該她坐的位置。
夏老太太的臉色當即就撂下,她的品階沒有楚老夫人高,見了楚老夫人,還得給楚老夫人行禮。
不情不愿的給楚老夫人福了福身,不懷好意的笑道,“原來親家夫人也在,十幾年不見,親家夫人別來無恙?”
無恙?
能無恙么,楚閣老都過世了,曾氏還能無恙?
你這是挖苦人家呢?
好在楚閣老死了多年,楚老夫人也不會再因他的過世而有多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