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夏梓晗則搖搖頭,“不用你去宣揚,戴玉敏自己會去宣揚。”說不定,明日京城里就人盡皆知她和宋淮有一腿了。
“為什么,她瘋了不成?”哪有自己毀自己名聲的。
“虱多不癢。”夏梓晗莫測高深道,“戴玉敏之前爬她堂哥的床都不怕,豈會在乎宋淮這一點兒臭坑。且事情宣揚了出去,她正好可以以此為借口進入宋家的大門,你以為戴玉敏想進宋家大門,只是為了單單要給我報復嗎?”
“那是為了什么?”楚琳不明白,“她鉤引宋世子,難道不是為了報復主子?”
“那只是其一。”夏梓晗笑道,“就憑她之前的臭名聲,她就算是送去給人做妾,人家怕是都不敢要她。”
“誰傻了會去要一個敢和堂哥**的女人做妾,這萬一娶進了門,到時候兄弟父子叔侄什么的她來者不拒,那豈不是要亂套?”
“這樣一個女人,京城里稍微有一點兒臉面的人家,都不會要她進入家門。”
“這是毀家滅族的根本。”
“不然,你以為她為何會費盡心思自甘墮落的去爬宋淮的床?”
因為她要用自己已被毀了的人生,去毀別人的人生,來給自己找到一點兒快樂,而這個別人,自然是她最恨的夏梓晗。
所以,在夏梓晗遇見她和宋淮在一起時,她不但不覺得羞愧,內疚,還十分得意的挑釁夏梓晗。
楚斐和楚琳明白了。
楚好進來,稟道,“面條好了,兩位姐姐快去吃吧。”
已經快子時了,夏梓晗也有些困了,在楚斐楚琳告退后,她就吩咐楚好楚嫆準備熱水洗漱。
次日上午,特意去大街上轉了一圈的楚琳回來樂滋滋的告訴夏梓晗,“主子,真讓你猜對了,現在的大街小巷里,都在謠傳戴玉敏和宋世子的事。”
“奴婢在茶樓坐了一會兒,只喝了半杯茶,就聽到了三四桌人都在議論這件事,說宋世子喝醉了,走錯了房間,奪了戴四姑娘的清白之身,還說那床單上印有楚子之血,哇,主子,你說那些人怎么就傳的有模有樣的,好像他們都見到了似得。”
“更甚至,有些無聊的人還特意去了客棧詢問那里的小二,在打探到床單上果然有楚子血后,之前的丑聞也被扯了出來,說那是嫉妒戴玉敏美貌的人,故意壞她名聲。”
說的口干舌燥,喉嚨冒煙,楚琳端起自己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后,繼續道,“那戴玉敏真厲害,利用一個謠言,不但達成了自己的目的,還把之前和戴少民的丑聞,變成了是別的姑娘對她的嫉妒羨慕恨的報復。”
真是讓人恨啊。
楚琳俏臉都鄙視歪了,“哼,明明她和戴少民有一腿,被人抓到現場,她怎么可能還是楚子,那根本就是假的,誰知道那血是怎么來的。”
“你說假的,誰看見?”夏梓晗倒是一臉坦然自若,沒什么可生氣的。
謠言,只要你不去信它,那它就不是真的。
但只要你要信,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它是假的,但在你心里,它就是真的。
而且,一件事一個人說,它不一定是真的,可一百個人,一千個人,一萬個人說,那它就算是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戴玉敏利用的就是這一個道理。
而她這個謠言,一旦變成真的,就能讓她洗去一身臭味,就算不能再回到屬于她的圈子里,也能讓宋家的人接納她進大門。
還有就是,戴家是陸貴妃的人,而戴玉敏的父親是二皇子的救命恩人,宋家想巴結陸家,正好有了戴家在中間做橋梁,吃了楚家閉門羹的宋柏清,會巴不得和戴家做親家。
而戴玉敏若真的做了宋淮的妾,宋家也算是踩了戴家一頭。
宋柏清做夢都會笑醒的。
夏梓晗撫額,這盤棋意外太多了,她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走。
再這樣繼續走下去,怕是等不到夏梓瀅長大,宋淮身邊的小妾就多的能排練一場戲了。
夏梓晗擰著眉,慢慢的敲打桌子,這是她最近思考時,落下的一個習慣。
突然,她吩咐楚琳,“去傳一句話,就實話實說好了。”
既然戴玉敏想利用謠言來救自己,那她何不就利用謠言讓戴玉敏再一次名聲盡毀,永遠也別想進宋家大門。
甚至,她還在戴家埋下一顆不定時炸彈。
夏梓晗勾起唇角,陰陰冷笑。
楚琳嚇得脖子一縮,“主子,你笑的好慎人啊。”
“少貧嘴,還不快去。”夏梓晗眼一瞪,又叮囑道,“記住,別露了尾巴讓人抓住。”
“還有,千萬別小看謠言,謠言有時候能救人,但也能像一把鋒利的刀,把一個人活活給逼死。”
前世,她就是被謠言逼的走投無路,才答應嫁給曹子安的。
謠言,她很討厭,可有時候又不得不依賴它達成某種目的。
下午,外界的傳言就變了,變的非常快速,就像是一股強勁猛烈的龍卷風,一個瞬間,就席卷了整座城市。
傳言說,戴少民和戴玉敏的事是真的,千真萬確,且還在江南宜安城吳總兵的家里被人當場活抓,當場的人還有勤陽伯府出嫁了的大姑奶奶在。
戴玉敏害怕,這才逃到京城來,假意說找婆家,而戴少民則因她被憤怒中的戴大人活活打死,死后,都不讓埋入戴家的祖墳地。
戴玉敏到了京城后,一開始跟著戴家大夫人天天去參加宴會,找婆家,后來此事暴露,戴玉敏名聲盡毀,沒人敢要。
就在元宵節那日,戴玉敏對宋世子一見鐘情,這才故意算計了宋世子,想要以此要挾他退婚,娶她為妻。
第二個傳言,傳的有鼻子有眼睛,比之前的謠言要真實的多,而百姓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兩個一比較,就知道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
等到戴玉敏接到信息后,謠言已經偏向了真實情況。
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京城和宜安城離的雖遠,但來往的也非常密切。
還是有些人,把宜安城里的謠言傳了過來,且還有一個勤陽伯府的大姑奶奶在,這傳言就更具真實了。
至于戴玉敏被謠言攻擊的如何,夏梓晗是不知道,也沒了心思去打探,因為,晚上祁玫興匆匆的來了,還遞給夏梓晗兩個本子,一本房契,一本地契。
“二進的宅子,離這里隔兩條胡同,走路有一刻鐘就到,前院兩間正房,兩間廂房,還有兩間耳房,院子里有桂花樹,棗樹,后院房間也一樣多,院子里有個葡萄架,還有小天井,還有四間倒座房,足夠老爺和他姨娘住了。”
夏梓晗翻開房地契,仔細看上面的的宅型圖,見和祁玫說的一樣,開心的眼睛都笑瞇了。
祁玫就繼續道,“房子地界好,院子好,還是去年新修繕的,連家具也全都贈送給我們了,只是這個價錢……”
“我拿的銀子不夠?”夏梓晗掃了她一眼。
價錢多少,夏梓晗倒不在乎,只要地方好,房子好,住的舒服就可以了。
祁玫訕笑道,“我尋思小主子要的急,也就沒和對方多講價,看了房子就給了銀子,買下來了,價錢比市價高出二百兩銀子。”
這二百兩銀子對于主子來說雖是小錢,可那也是銀子啊。
想當初,她在街頭賣藝時,一年到頭十兩銀子也難賺到。
現在到好,眼睛也不眨一下,這二百兩銀子就多花出去了。
小主子要不心疼,可把她自個兒心疼死了。
“買宅子和改房地契,一共花了五千二百兩銀子,這是多出的八百兩銀子。”祁玫從荷包出拿出幾張銀票來,遞給夏梓晗。
夏梓晗看了一眼,并沒伸手去接,她道,“拿去給宅子里填補一些家什,看缺少什么都補上,銀子不夠再從我這里拿。”
祁玫一聽,又把銀子收回了。
晚上,夏世明來看夏梓晗時,夏梓晗就跟他說了宅子的事,“皇上賞賜的宅子,我一直都在租著,收了人家的租子,也不好要求人家把宅子讓出來,我就在這附近買了個宅子給爹住,爹明日有空過去看看,選個日子好搬過去。”
夏世明先是一愣,然后就一臉羞愧,懦懦道,“爹有銀子,夠買個二進的宅子住,你不用擔心爹,你的銀子留著好好置辦你的嫁妝就是,不用給爹花。”
然后又想到宅子都買了,他又改口道,“宅子就留著給你做陪嫁,不用給我爹住,爹自己會買宅子住。”
這幾年他在任上也攢了一些銀子,只是不多,也就兩千多兩,差不多夠買一個偏僻一點兒地界的二進宅子。
不過,他之前是打算租個宅子住,離這里近點兒的,以后來探望玉娘也方便一些。
而且租宅子一年有二百兩銀子就夠了,剩下的,他還可以攢著給玉娘置辦一些嫁妝。
玉娘三歲就來楚家住,已經有九年沒回過夏家,夏家在江寧城,離京城遠,等她及笄出嫁時,一定是從楚家上花轎,到時夏家那邊肯定不會給玉娘準備嫁妝,而他是玉娘的爹,他得給玉娘準備,雖然他手頭上銀子不多,置辦不了多少嫁妝,可也是他這個當爹的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