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夏梓晗拿著兩家的年禮單子,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夏家今年的年禮并不薄,里面不但有十幾塊上好的皮子,還有四匹貴重的貢緞。
不過,夏梓晗很快就眼尖的發現了年禮單子的不對勁來。
皮子和貢緞是這一車年禮中最貴重的物品,按常理說,應該是寫在第一位,可這兩個名字卻寫在了單子的最下面,且筆記也不一樣。
夏梓晗就喚來送年禮的管事。
來人是夏家的二管事,夏梓晗也沒跟他廢話,就直接問出了疑點,“年禮里面的皮子和貢緞可是出自夏府?”
二管家一愣,似是沒想到夏梓晗喚他來,就是為了問這個事,然后,他背上驚的冒出了一身冷汗。
這二姑娘的眼睛也太厲害了,呂總管都沒發現的事情,竟然讓才十一歲的二姑娘發現了。
二管家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忙回答,“老奴在明昌停留了一宿,那些東西是二老爺加進去的。”
那就是說,皮子和貢緞是她爹送的,其余的東西是夏家送來的?
夏梓晗又重新看了一遍單子,發現單子上除了那十幾張皮子和四匹貢緞外,剩下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干果,花生,瓜子,南瓜子,西瓜子四樣,連她常吃的核桃白果桃仁都沒有。
呵呵……
年禮竟然全送的是瓜子。
夏家的人這是以為她和外祖母喜歡嗑瓜子么?
夏梓晗冷笑。
然后是藥材,都是普通的山藥,陳皮,桔梗,麥冬,玉竹,都是一些補身子里頭最便宜的。
再來是豬肉,魚,羊肉,牛肉,各二十斤,連野味也沒有。
這樣的年禮,一百兩銀子都不到,和宋家的年禮對比,簡直是半斤對八兩,王八烏龜各一對。
夏梓晗被宋家和夏家的人的作風氣笑了。
她遣退二管家,又換來呂總管,直接把兩張單子遞給呂總管,吩咐道,“把這兩家的年禮換一下,送給對方,算是我們楚家的回禮。”
既然人家不把楚家當一回事,那她也不用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皮股。
“夏家送來的那十幾張皮子和貢緞留下來,那是我爹特意送來給我和外祖母用的。”
一句話就讓呂總管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這一下,兩家送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年禮也不用搬入庫房,登記造冊這么麻煩了。
他回去,就吩咐小廝把那些皮子和貢緞先放一邊,然后把兩家的年禮交換了一下,夏家的回禮讓二管家回去時就便帶了回去,而宋家的回禮,是崔二管家下午送過去的。
裴氏接到楚家的回禮時,一張老臉差點沒氣歪,直說曾氏小氣,竟然送了一堆只有下等老百姓才會吃的東西當成回禮給宋家。
這是在罵宋家落魄了呢?
還是太沒把宋家放在眼里?
宋淮知道后,倒是覺得沒什么,在他的心里,不管曾氏和夏梓晗送什么東西來,楚家的一切早晚都會是他的。
曾氏現在小氣,不舍得多花銀子買回禮,還不是為了節省幾個銀子,可她節省來節省去,日后還不都是他的。
為她省銀子,他還巴不得呢。
在年三十的前一天晚上,褚景琪又偷偷摸摸的來了。
半夜三更的吵醒了夏梓晗,夏梓晗裹著外衣,靠在大迎枕上陪他說話。
褚景琪又帶來了陸家和戴家的消息。
陸家在二十六那日傍晚,偷偷的送了一車的年禮進郁郡王府,恰巧過小年時郁氏受了褚浩宇和陸姨娘的氣,回了娘家住,郁氏意外的見到陸家的人送年禮到娘家,不等郁郡王妃收下,郁氏就把陸家的大總管連帶一車年禮一起趕出了郁郡王府。
次日,郁氏就回了西院,去找陸姨娘,當著褚浩宇的面,諷刺陸姨娘的娘家人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說丹華縣主就是嫁給一個寒門子弟,也不會嫁入陸家的門,有陸姨娘這樣一個做人姨娘的小姑子在,稍微有一點兒臉面的姑娘家也不會嫁到陸家去。
陸姨娘受了辱,大哭特酷了一頓,心疼的褚浩宇把郁氏罵了一頓,然后郁氏和褚浩宇就吵了一架。
褚浩宇還動手打了郁氏一巴掌。
郁氏哭著來找褚老夫人為她做主,褚老夫人卻護著陸姨娘,讓郁氏安分點,要是把陸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吵沒了,她就要休了郁氏去。
郁氏聽了,一下子氣的病了。
還有戴家的消息。
戴玉敏的大伯母一臉為她看好了好幾戶人家的少爺,可卻沒有一戶人家愿意娶戴玉敏的。
后來,大伯母也不知道是從誰的嘴里知道了戴玉敏和戴少民**的事,然后……戴家的人都知道了。
戴少民是戴家三老爺的次子,從小就死了娘,是跟在戴家老夫人身邊長大的,戴少民是戴家第三代子嗣中最爭氣的一個,戴大人這才愿意把這個侄兒帶在了身邊教導。
戴少民和戴玉敏二人之間**的事,是誰也沒想到的,可卻因為戴玉敏,戴少民死了。
大伯母得知消息后,十分氣憤。
戴玉敏做出了這種有違道德淪喪腌臜的事情來,卻還裝著自己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要她出面去幫她找婆家。
她找了好幾個平日里關系不錯的夫人幫忙,可卻因為這件事,她在幾個好友面前丟盡了臉面。
大伯母當著戴玉敏的沒說什么,但再也不提去給戴玉敏找婆家的事情。
而戴三老爺因為戴玉敏死了兒子,從此以后,他每次看到戴玉敏就是冷著一張臉。
雖不至于跟一個潑婦一樣對她大罵大吼一頓,但也算是冷葬她。
在戴家的日子,大家當面什么都不提,佯裝不知道,可背地里會怎么嘲笑鄙夷她,可想而知。
所以,戴玉敏在戴家的日子,從秘密曝光那一天開始,就像是生活在地獄一樣艱難。
戴玉敏恨極了那個泄漏她秘密的人。
一開始,她就把這頂嫌疑人的帽子扣在了夏梓晗的頭上。
夏梓晗和她不合,一定是夏梓晗想要報復她,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
還暗中調查夏梓晗。
可夏梓晗從回來后,一共就出過三次門,一次是去安國公府,一次是去竇家,然后一次是去城郊外的莊子里。
戴玉敏查來查去,也沒發現這件事有跟夏梓晗有關,倒是讓她查到了這件事是從一家酒樓里傳出來的。
花了不少銀子打點那家酒樓里的小二,才算是調查清楚了這件事情。
原來,泄漏秘密的人竟是勤陽伯府的世子爺徐猛。
戴玉敏這才想起來,出事當日,徐夫人和她的妯娌萬夫人都在現場。
戴玉敏派了丫鬟去買通徐猛身邊的小廝,經過那小廝告訴,她這才知道,不久前,徐夫人寫信給她母親時,就順便提了一句她的事情,而在無意間,這封信被徐夫人侄兒徐猛看見了。
徐猛在飛魚隊里任職,一次他和幾個同伴在酒樓喝酒吃飯時,一時說露了嘴,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傳的滿京城的人都知道。
戴玉敏怒火萬丈,想把徐夫人和徐猛咬死的心都有了,她就暗暗計劃,打算接近徐猛報仇。
當然,戴玉敏想怎么報仇,褚景琪還沒打聽到,他能打聽到這么多事,還能知道的這么詳盡,這還多虧了馬寶勾搭上了戴玉敏的貼身大丫鬟。
那丫鬟得了馬寶送的一件金簪后,就把馬寶當成了白馬王子,馬寶問什么,她就說什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把戴玉敏出賣了個干干凈凈。
說完了戴家的事,褚景琪又說起了宋家的事,當然,他不會去提宋淮,只說裴氏和宋柏清的事情。
“聽說裴氏前兩日發了一頓脾氣,指責外祖母小家子氣,送了一堆不能吃的東西進宋家去。”他道。
夏梓晗就哼了一聲,冷笑道,“她還有臉指責別人,她送來的東西比那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東西是夏家送來的年禮,我只是把夏家和宋家的年禮調換了一下,給兩家做了回禮而已,她若說我外祖母小家子氣,那她自己呢?”
“她是小輩,理應重禮送與外祖母,敬重長輩,外祖母在意思意思一下送些回禮,禮下晚輩,可你知道她送的年禮是什么東西嗎,可以說,一般的小戶人家的年禮都比那要厚實。”
“她那是紅果果的看不起楚家,不把我外祖母看在眼里呢,我又憑什么要高看她一眼?”
提到這事,夏梓晗也是一肚子的氣。
她從不在乎那些個東西,可有些人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憑什么,難道就憑她們臉皮厚?
憑什么只準她做初一,不準人家做十五?
難道就因為她夏梓晗是宋家未過門的兒媳婦?
還是因為宋家巴結上了陸貴妃,用不著了楚家,所以就處處來踩楚家一腳?
見夏梓晗氣的不輕,褚景琪忙安慰她,“別生氣,跟那種人生氣,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可不劃算,她喜歡說就讓她說去,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一日她會為她做的事受到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