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見一群好友盯著自己的未婚妻瞧呆了,宋淮的臉立馬就黑了,陰沉的站到夏梓晗面前,擋住了諸多視線。
他看著她,又問了一遍,“你怎么在這里?”又有些氣道,“都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去?”
通常女子及笄禮,都是女子的事情,男子不予參加。
宋淮今日會在竇家,也是湊巧他們學生放假,竇大少爺就邀請了幾個好友聚在一起論學。
宋淮學習好,脾氣好,長的又好,在外人面前也沒什么架子,很多學生都喜歡和他交好,竇大少爺就是其中一個。
就這么湊巧碰上了。
“我是來參加宴會的,正要和姨媽一起回去呢。”夏梓晗微笑道。
宋淮掃了一眼卓氏和李氏,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他道,“我送你回去吧。”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訂了親的未婚夫送未婚妻回家,這倒沒什么不合禮儀的,訂過親的未婚夫妻,在女戒閨訓里,還是挺通情達理的。
可宋淮的人品,卓氏不放心,不等夏梓晗答應,她就道,“宋世子有事,就先去忙吧,我是阿玉的姨媽,我會送阿玉回去。”
什么姨媽,還不是一個外人。
哪有他這個未婚夫親近。
他可是要和楚玉過一輩子的人。
宋淮心里暗氣,臉上卻客氣的笑道,“我無甚事,正要回去呢,正好順路送送楚玉表妹,倒是姨媽,人貴事忙,我和楚玉表妹不敢耽誤姨媽時間。”
兩個人都不相讓。
李氏在一旁也不好插嘴,心里暗急。
竇大少爺一群少年郎就更不好插手。
那是人家的未婚妻,人家要送未婚妻回家,天經地義的事,可安國公夫人是楚玉姨媽,她要送外甥女回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都是有禮有詞的,他們誰也不好說什么。
還是夏梓晗開口了,“既然這樣,姨媽,淮表哥,你們就一起送我吧,這天寒地凍的,正好路上也不安全,這多一個人,也多一份保障。”
夏梓晗開口了,疼她的卓氏哪有不依著的,忙點頭答應了,只有宋淮暗氣。
哼,一個干姨媽,也值得你小心討好,我可是你未來的夫君,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人,你不巴結討好我,卻去討好一個外人,你還把我這個未婚夫放在眼里嗎?
氣歸氣,宋淮也是個聰明的,當著外人的面,他最會做戲,把溫文爾雅情深似海的面子做足了。
他笑著柔聲對夏梓晗道,“好,都依你,我和姨媽一起送你。”
還把脖子上圍著的一條紫貂圍脖解下來,仔細的圍在夏梓晗的脖子上,滿臉寵溺的柔聲道,“天冷,圍上這個也能擋一些寒風。”
她不想圍帶有他體溫的東西。
特別是看他這一張虛偽的臉,她更覺得惡心。
前一次見面還指責她不知禮,說她做了縣主后,竟然在他面前拿喬,還挑起他娘親的不是來。
今日卻在外人面前演上這一出,真是夠虛偽的。
好在她早就了解他骨子里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不然,一個十一歲的懷春姑娘,哪兒經得住他這一副柔情攻擊,早就傻傻的把心捧給他了。
就像前世的她一樣。
夏梓晗抬手就想把圍脖解下來,宋淮按住她的手,“別任性,小心受寒。”
溫柔的聲音中,是滿滿的寵愛。
男俊女嬌,才子佳人,兩人站在一起是那么相配,天生一對,惹人羨慕。
幾個看熱鬧的少年郎眼紅的紛紛起哄,囔囔宋淮是個癡情種。
夏梓晗羞紅了臉,羞臊的瞪了一眼宋淮,心里實則在咬牙切齒,怒火滔天。
宋淮也紅了臉,臉上盡是傻笑。
不遠處,剎住腳,微喘氣的石姑娘,淚流滿面的瞪著那一幕,眼里都是羨慕嫉妒恨。
在親眼見到宋淮滿臉深情的寵著夏梓晗時,她的心口上就有一股郁氣怎么也下不去,壓的她差點喘不過來氣。
“表妹。”
竇家幾姐妹幾個追來了,見她哭了,都驚慌失措的想安慰她,竇大姑娘則順著她視線,看向大門口的那一對人兒。
竇大姑娘暗暗嘆了一息。
情字一字,傷人不淺啊。
那宋淮可是楚玉的未婚夫,表妹怎么就……哎,千萬不想讓別人看見表妹這幅樣子,不然,表妹的名聲就要毀了。
她站到石姑娘前面,擋住了她視線,和其他三位姐妹一起架著石姑娘走了。
宋淮和夏梓晗,卓氏,都上了馬車。
他們三個人來的時候,也都各自坐了馬車來,回去的時候,也是坐自己的馬車,這倒讓夏梓晗松了一口氣,不用她和宋淮在狹小的空間里對視。
馬車順利的到了楚宅,宋淮第一個跳下馬車,走到夏梓晗馬車旁,親手扶著她下來,“快進去吧,外面冷。”
“嗯,你也早點回去,路上小心。”看在他送自己回來的份上,夏梓晗耐著性子,給了他一個好臉色。
卓氏沒有下車,只是從馬車窗口探出腦袋,和夏梓晗道別。
夏梓晗走過去,感激道,“姨媽,你也快回去吧,這天色要黑了,一會兒姨夫該著急了。”
“他呀,我猜他一定出來接我了。”卓氏小聲對夏梓晗道,臉上的笑容分外幸福。
夏梓晗沖兩個人擺了擺手,就快步進了楚宅大門。
卓氏和宋淮道別后,兩個人就分道揚鑣,各自回家。
夏梓晗一進屋,楚嫆就過來為她解下白狐裘大氅,拿下臥兔兒,夏梓晗這才看到,宋淮的紫貂圍脖,她忘記了還給他,她吩咐楚嫆,“這條紫貂圍脖另外放,改日宋世子來,要還給他。”
“是,主子。”
楚嫆把和白狐裘放在一起的紫貂圍脖,又單獨放在一個樟木箱子里。
夏梓晗脫了鞋,爬上了熱炕頭,楚萌快手快腳的泡了一杯熱茶,遞到夏梓晗手上,讓她暖手解渴。
楚嫆看到衣柜里一件熟悉的大氅,就想起來,“縣主,馬寶中午過來了,還送來了一件狐裘和一雙裹手包。”
夏梓晗抿了口茶,納悶道,“前幾日不是才送了白狐裘來嗎,怎么又送來了?”
“說是褚小世子特意尋來的。”
“那就拿來我看看吧。”
既然東西都送來了,她也不能還回去,那她就穿著唄。
一件紫色狐裘大氅進入夏梓晗的眼中,柔軟的狐毛,光滑暖和,高雅的紫色,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淡淡的螢光,夏梓晗一見到就喜歡上了。
她直接站在炕頭上,就試著穿了一下。
紫色狐裘和白色狐裘的樣式不一樣,白色狐裘是一個寬大的披氅樣式,有點兒像斗篷,卻比斗篷寬大了些,可以把夏梓晗整個身子都包裹在里面,遇寒風不會冷。
紫色狐裘多了一對袖子,樣式卻比斗篷纖細了許多,夏梓晗穿在身上,把她的小身子包裹的正好,是真正大氅的楊氏,且里面還多加了一層棉,穿在身上不一會兒就暖烘烘的。
而更讓夏梓晗驚喜的是,還有一雙紫色狐裘制作的裹手包,這樣穿上紫色狐裘后,就算手露在外面,也不會冷了手。
裹手包是一種像現代沒有分手指頭的手套一樣的護手保暖的護手包。
在大盛朝的冬天,女子們最喜歡的就是暖爐和裹手包,出去溜達幾步,也不會冷手。
“真美,縣主穿上紫色狐裘太美了,這狐裘很貴吧?”楚琳都看呆了,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真暖和,褚世子花了不少銀子買這個吧?”
楚枂就道,“褚世子這陣子沒少被縣主坑銀子,哪兒還有銀子去買狐裘。”
“什么坑,我那是做生意,買賣自愿。”夏梓晗笑滋滋的瞪了她一眼。
狐裘太暖和了,一會兒夏梓晗就感覺要出汗了,忙把狐裘脫下來,吩咐楚枂,“放好了,下次去參加宴會的時候穿。”
楚琳卻大大咧咧的嘻嘻哈哈的笑道,“這大冬天的舉辦宴會,邀請人出門那就是遭罪,要是沒什么大事,誰家愿意辦什么宴會啊,縣主,你這狐裘看來只能等到過年時傳出去炫耀炫耀了,啊……”
話才落,就被夏梓晗打了一個手雷。
夏梓晗沒好氣道,“什么炫耀,本姑娘一直都是奉行低調,低調知道不。”
“問題是,你穿這么一件銀子堆起來的紫色狐裘出去,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啊。”楚琳幽怨的嘀咕道。
夏梓晗白了她一眼。
晚上,陪曾氏吃飯時,夏梓晗就提到了石姑娘。
曾氏就告訴她,“才情頗高,家世尚可,又有幾分長相的人,自是驕傲一些,你若不喜,以后離她遠點兒就是。”
“嗯,淮表哥也算是她的同窗,她對我多一些關注也說的過去,我沒怪她。”夏梓晗乖巧的道。
是心里不屑去怪她。
為了一個爛渣,就咋咋呼呼失去理智的女人,不值得她浪費時間去惦記著。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
夏梓晗回了屋。
冬天天寒地凍,日短夜長,到了晚上,人們都習慣了早睡,夏梓晗靠在大迎枕上看了一會兒書,暖玉就過來提醒道,“縣主,早點歇了吧,晚上看書小心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