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玉丫頭,你來的正好,你看這是什么?”白老頭見到夏梓晗,就笑瞇瞇的拽著她,走到一個籠子前。
里面是一條不大但非常漂亮的五彩斑斕的蛇,見到夏梓晗后,毒蛇的三角形腦袋唰的一下撲過來。
籠子阻擋了它的猛撲,它氣的對夏梓晗呲牙咧嘴,哧哧叫喚,蛇信子伸的都快有一根筷子一般長。
夏梓晗都能清楚的看到它嘴里那兩顆陰森森的尖牙齒。
她搓了搓發麻的手臂,后退了兩步,心微微顫抖,“師傅,這是什么蛇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自從她在三年前被大巨蛇嚇過之后,凡是見到這種軟軟沒骨頭的生物,她都會頭皮發麻,背后冒寒氣,渾身起雞皮疙瘩。
白老頭卻拿毒蛇當成寶貝,一副愛不釋手的抹著籠子,“這可是難遇到的圓斑蝰蛇,劇毒無比,有了它,我研制的解毒丹就能更上一層樓。”
之前他做出來的解毒丹,能解一百種普通的毒,可有了圓斑蝰蛇的膽做藥引,他的解毒丹就能解一千種毒。
那可是跨了好大一步呢。
昨日見到它時,他可是興奮的一晚上都沒睡呢。
“而且,它的血和肉,骨頭牙齒,都可以用來制毒藥,蛇的全身都是寶貝呢,到時候師傅制出來了,送你幾顆。”白老頭興奮的道。
“哦,那這蛇是誰抓的?”以后,她要離抓蛇的人遠一些才的。
“是呂總管昨日去村子里收購藥材時收購來的。”聽說才花了三十兩銀子。
“買來的呀。”嗚嗚,師傅,咱以后不買這個行么?
見白老頭興奮的眉眼彎彎,夏梓晗不敢提啊。
她又后退了兩步,瞪著蛇眼睛,就跟瞪著仇人一樣,心顫顫的,“那個,師傅,那你研究解毒丹,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你不用送我。”
“哦,對了,你送給我的書,我已經看了三分之一,我看這幾日我就先看書吧,等看完了,我再來找師傅好了。”
等看完書,就得五六天,到時候,這條蛇應該不在了吧?
白月熙見她那一副膽小的小樣兒直樂,“楚玉,你怕蛇?”
“不怕。”她反射性的道,“誰說我怕了,我只是……只是不喜歡碰那冰冰涼涼的生物。”
還有那種蛇在背后追她的沙沙聲,和在她脖頸吹涼風的感覺,這都會讓人起雞皮疙瘩。
“害怕就害怕,心虛什么,膽小鬼。”戲謔的盯著她,欣賞她難得一次也有怕的表情。
無視白月熙的嘲諷,夏梓晗朝他做了一個鬼臉,人就溜了。
下午,安陽侯府送來了回禮。
來人是裴氏身邊的郝嬤嬤,身后跟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手上拎著一個食盒。
郝嬤嬤行了禮,笑容可掬,“我們家侯爺在半個月前承襲了爵位,夫人前兒個特意去了香山護國寺燒香,告謝佛祖,今日午時后才回來,聽世子爺說老夫人和縣主回來了,夫人可高興了,要不是舟車勞頓累了,夫人就要親自來探望老夫人和縣主。”
“夫人還說了,三年不見,縣主越發懂事了,送過去的水果和蔬菜那叫一個新鮮,世子爺和侯爺都說好吃,兩個人比平時都多吃了半碗飯,這不,我們侯府新請的一個廚娘,做的點心味道不錯,夫人特意吩咐廚娘做了幾樣讓老奴送來給老夫人和縣主嘗嘗,要是喜歡,改天請老夫人和縣主去家里坐坐。”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既解釋了為什么裴氏沒有親自來探望楚老夫人,又禮尚往來的捧上幾碟點心,禮數周到,讓人挑不出錯來。
但夏梓晗還是察覺到了,裴氏對楚家的態度變了。
若是換三年前,裴氏哪怕是再累,她爬也會爬過來給曾氏請個安。
可現在,宋柏清繼承了爵位,仕途上也順利的進了銀麟衛做同知,宋淮學業又好,還打算考取秀才。
父子二人一帆風順,宋家也在勛貴世家中漸漸崛起,頗有向一等勛貴世家擠進的勢頭,裴氏自然就驕傲了許多,在楚家面前擺起了侯夫人的譜。
夏梓晗都看出的東西,曾氏自然也看出了,她溫和的笑了笑,“我這一把老骨頭了,也沒什么看的,告訴你家侯夫人,她管著那一大家子的事也忙的很,不用來了,我這心里知道她惦記著我這把老骨頭就行。”
意思是,你不來看我,那就拉倒,我也不稀的去討好你。
郝嬤嬤當沒聽懂曾氏的話外之音,就笑呵呵的道,“老夫人的話,老奴一定轉告侯夫人,那老奴就先行告退。”
曾氏雖然心里不悅,但禮節卻不少,見郝嬤嬤要走,她看了紅梅一眼。
紅梅從荷包里掏出一個封紅,塞給郝嬤嬤,“幸苦嬤嬤跑這一趟了。”然后親自送郝嬤嬤出了二門。
郝嬤嬤回到安陽侯府,見裴氏正在和管采購的管事說話,就立在一旁,沒有吱聲。
等那管事走了,屋里的下人也都被裴氏遣退了下去,郝嬤嬤這才跟裴氏說了去楚家的事。
“那楚玉縣主年紀雖小,可那雙眼睛卻是個不安分的,老奴去了后,就直盯著老奴瞧,哪有姑娘家盯著人不放的,我看啊,那楚玉縣主在江南待了三年,倒是學了不少小門小戶的做派。”
是暗指楚家在江南是一個小門小戶的人家,夏梓晗得到的教導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也是在暗指夏梓晗配不上宋淮。
“除了一個縣主身份,就沒有一樣能拿的出手的,那夏家二爺到現在都還是一個五品的小官,真不知道老夫人當初怎么就給世子爺許了這么一門親事。”
“要我說,咱們家的表小姐比楚玉縣主好多了,性情好,長的也漂亮,溫柔嫻靜,大方知禮,和我們家世子爺站在一起,可謂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對。”
說著,還唉聲嘆氣,一臉可惜的樣子。
裴氏靜默,似是在思考她的話。
郝嬤嬤是裴氏的乳娘,陪伴了裴氏幾十年,裴氏對她十分信任,郝嬤嬤的話,裴氏是一點兒也沒懷疑。
她哀嘆了一息,“那話,以后不要再說了,要是傳出去了,讓雅靜怎么活。”
雅靜是裴國公的嫡二女,也是裴氏的侄女,和裴氏的感情好的就跟親母女一樣,裴氏每個月都會把裴雅靜接來安陽侯府住上幾天。
也因此,和宋淮同歲的裴雅靜,和宋淮之間的關系,也比其他的表姐妹都要好。
郝嬤嬤無兒無女,也特喜歡裴雅靜,每次裴雅靜來,她都會殷勤的上前親自侍候,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無意間,得知裴雅靜喜歡宋淮,可卻因為宋淮和夏梓晗訂了親,裴雅靜剛剛冒了頭的愛情萌芽只能殘忍的扼殺在心底深處,不敢表白。
每次,她只敢在宋淮的背后,偷偷看著他的背影傷懷。
郝嬤嬤見過幾次,實在是不忍心看她為愛傷心,就有心幫她一把,在裴氏面前給夏梓晗穿小鞋。
也因此,三年后,裴氏還未見到夏梓晗,就對夏梓晗的印象下滑了幾個臺階,此后,夏梓晗來安陽侯府玩,她也都是擺著安陽侯夫人的譜,對她皮笑肉不笑,疏離淡漠,拿鼻孔看人。
當然,郝嬤嬤會說她壞話,夏梓晗自是不知道的。
送走郝嬤嬤,夏梓晗就陪曾氏吃午飯,下午看書,順便把嵩山十八掌里面的圖像背了下來,在腦中運轉了一圈。
三天后,夏梓晗聽崔二管家來報,說是安國公府出事了。
安國公府的二夫人郁氏犯了錯,安國公大怒,要兒子褚二爺休了她,此事安國公府也沒藏著掖著,一個上午的時間,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了。
崔二管家第一時間聽聞,就跑來稟報了。
郁氏是郁郡王府嫡長女,身份尊貴,安國公府要休她,那一定是犯了大錯。
至于犯了什么錯,這個,崔二管家就不得而知。
郁氏嫁進褚家十五年,比卓氏還要早三年進門,且成親后第一個月就有了身孕,第一胎雖生了個女兒,但滿月后不久又懷了孕,第二胎就生了個兒子。
進門兩年,就生了兩個孩子,兒女雙全,高興壞了褚二爺,也因此,褚二爺非常疼她,而郁氏也爭氣,后來又生了一兒一女。
為褚家生了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和褚二爺也夫妻恩愛,現在安國公要褚二爺休了她,哪兒那么容易。
四個孩子跪在安國公書房前面,哭哭啼啼的為母親求情,褚二爺也跪在安國公面前磕頭求情,說什么也不愿意休了郁氏。
郁氏則在安國公說要休她說,當場就暈死了過去,醒來后就病了。
頤郡王妃聽說后,帶著兒子兒媳婦,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就趕到了安國公府。
頤郡王妃進門就質問安國公老夫人,為何要休她女兒,安國公老夫人是哀嘆連連,直說她也不想休兒媳婦,可奈何不了安國公。
頤郡王妃就去找安國公,要個說法。
可等安國公拿出了一大堆的人證物證,證明郁氏買兇刺殺褚世子時,頤郡王妃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