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下午,人員到齊了,物品也備齊了后,大船啟動了,離開了云州渡口。
夏梓晗休息了一個小時,閑著無聊,就去陪曾氏。
“老夫人去了褚夫人那里。”小丫鬟稟道。
夏梓晗微微擰了眉。
貌似,前世外祖母和褚家的人來往不密切啊?
可今世卻……難道是她重生鬧的?
夏梓晗納悶。
哎呀,不管了,褚夫人是個爽快人,性子跟外祖母一樣,她很喜歡。
不像那個混小子,她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夏梓晗腳步一轉,就去找褚夫人。
大家都住同一層,楚家祖孫二人和褚家一家三口住在船頭這一邊,而船尾那一邊,是留給了白老頭一干人幾個人住著。
夏梓晗的屋子靠近曾氏,曾氏和褚家住的屋子中間還相隔了兩間房間,是給各自值夜的丫鬟住的。
“阿玉,你來了。”
夏梓晗剛行完禮,手就被笑嘻嘻的卓氏親密的拉著,“你也看到了吧,我家阿琪把那人渣打進了水里。”
“撈起來的時候,就跟一只落水狗一樣。”竟然像個小姑娘一樣,捂著嘴咯咯笑的開心。
褚世子和褚景琪都不在,屋子里,只有曾氏和卓氏,加上兩個嬤嬤,四人在打葉子牌。
“阿玉,你也會打吧,你快幫幫伯母,伯母都輸了不少了。”
幸災樂禍了,卓氏就拉著夏梓晗去看她的牌。
說真的,夏梓晗只能給一個字,爛。
爛牌,牌這樣爛,怪不得會輸銀子。
“你外祖母老當益壯,賺了我不少銀子,阿玉啊,你可得幫我賺回來啊,你伯母輸的都快賣鞋子了。”
‘輸的都快賣鞋子了’,這句話是江南女子間在打葉子牌的輸客的一句口頭禪。
曾氏捋了捋手上的牌,嘴里道,“別聽她的,誰里誰外,我家楚玉可是分的很清楚。”后面的話,是曾氏對卓氏說的。
卓氏一瞪眼,不服道,“我也不是外人,阿玉叫我一聲伯母也不是隨便叫的。”眼珠子轉了轉,突然興奮的提議,“要不,阿玉,你認我做干娘吧?”
認了干娘,就是母女倆了,她也撿了一個便宜女兒疼,多好。
嗚嗚嗚……
天知道,自從生了阿琪這塊冰后,她想生女兒都快想瘋了,可偏偏身子這塊田不給力,任憑夫君怎么使勁耕耘,就是不再長一根草。
十年了,也沒個消息,她等的頭發都快白了,可她兒子偏偏是一塊冷冰冰的木頭,沒有人家小棉襖來的貼心,更不會摟著她撒嬌。
哎……
“阿玉,怎么樣,你認了我做干娘,以后干娘一定做好多好吃的給你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食。
“我不認伯母做干娘,伯母就不做好吃的給我吃了?”夏梓晗哀怨的掃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手上一堆爛牌上,想著怎么反敗為勝。
貌似,怎么也不能啊。
“伯母,說好了,輸了銀子算你的。”夏梓晗在一臉郁悶的卓氏心上,再插了一刀。
卓氏瞪眼,“知道了知道了。”
堂堂安國公府的世子夫人,豈會因為輸了二十兩銀子輸不起,只不過是怕未來半個月坐船枯燥無聊,尋樂子而已。
卓氏又笑嘻嘻的小心翼翼跟曾氏商量,“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老夫人年紀大了,玉娘卻有十一歲了,再翻過這個年,也十二歲了,也該出去學著交際應酬,多認識人了。”
“玉娘要認了我做干娘,回去后,我一定把她當成親生的一樣帶在身邊。”見曾氏愣著,不為所動,卓氏急了,加大籌碼,“要不……我也認老夫人做干娘?”
其實,這個想法在她見到楚老夫人的那一刻就有了,只是時間短,她沒好意思提。
現在正是個機會。
楚老夫人膝下沒個兒女,只有一個小外孫女,祖孫二人相依為命,也怪可憐的。
而她娘家遠,一個人遠嫁京城,有個事也沒個娘家人能為她撐腰,有時候她那偏心眼子的婆母欺負她了,她也得忍著。
她要是認了楚老夫人做干娘,那她也算是楚老夫人的女兒了,在京城,也算是有個靠山了,以后婆母再偏心,也得看在楚老夫人的臉上收斂收斂。
而她也會像女兒一樣,好好孝順楚老夫人的。
還有,她要做了楚老夫人的女兒,那她就是阿玉的姨媽了,跟阿玉的關系也親近了幾分,那阿玉認不認她做干娘,這份親戚關系是跑不掉的。
嗯,這個提議不錯。
卓氏越想越可行。
最好是兩相都認,一好合二好,她夫君要是知道了,也會同意,會很高興的。
卓氏內心為這個提議激動不已。
曾氏表面看著不為所動,心里也非常激動,她放下手上的牌,喚了一聲紅梅,“還站著做什么,還不快端茶來。”
等過后,卓氏不承認了怎么辦?
然后親昵的喚卓氏小名,還學著太順那邊人喚人時喜歡加一個阿字,“阿沁啊,你養父母家離京遠,你在京城也沒個娘家人,以后楚家就是你的娘家,褚世子要是欺負了你,你可得找干娘為你出氣。”
說的卓氏愣愣的,半天才反應過來,感情楚老夫人是答應了她呀。
她高興的跳了起來,“啊,我要告訴阿米去。”
阿米,是她為褚世子取的小名,只有夫妻兩個人在的時候,她才會親昵的喚他的小名。
因為,她和他的認識,是在一家米鋪里。
“嗯,認干親,是該多叫幾個人在場。”不能隨隨便便的。
葉子牌也不打了,贏下來的銀子賞給了在場的幾個丫鬟嬤嬤,曾氏就吩咐青丫去把白老頭和祁師傅二人喚來。
這兩個人不是楚家的下人,算起來,都是夏梓晗的師傅,是長輩,和她的地位一樣重,有他們二人在場見證,這一場認干親的場面也算濃重了幾分。
卓氏是外表看著一副溫柔嫻雅,安安靜靜的溫柔小女人樣子,其實,跟她最親的褚世子知道,她做事最急切,是說做就做,風風火火的性子。
當年她一個小姑娘,認識褚世子后,就敢跟人家私定終身,就知道她膽子不小,做事易沖動,不考慮后果。
不過,成親后,這些年來,她被一個偏心眼子的婆母給磋磨的沒了銳氣,不對,是把銳氣隱藏了起來,裝起了柔弱媳婦。
只有裝柔弱,三天兩頭頭疼腦熱,大病小病,她那偏心眼子的婆母才會少找她麻煩。
這也是褚世子在私下里,教她對付婆母的辦法。
咳咳……當然,不是她和阿米不孝順,實在是婆母那個后娘太過分,讓他們夫妻想孝順也孝順不起來,才不得不跟她周旋,做起陽奉陰違的事情來。
卓氏說做就做,急性子的她,都忘記了喚丫鬟去找褚世子,竟然親自跑了出去,很快就把褚世子拉來了,身后還跟著她揪著耳朵,不得不來的褚景琪。
噗……
見卓氏揪著褚景琪的耳朵,夏梓晗就幸災樂禍的忍不住笑了。
褚景琪那叫一個郁悶的。
自己親娘這么粗暴,長的外表又那么柔弱,究竟是為毛啊?
父子兩先給楚老夫人行了禮,然后就準備茶水,等白老頭祁師傅和跟來看熱鬧的白月熙來了后,卓氏就跪在了曾氏面前,恭恭敬敬的敬了茶水,甜甜的喊了一聲干娘,直喊到了楚老夫人的心坎里去。
楚老夫人的眼眶都紅了,“好,好閨女,快起來。”以后的過年過節,楚家大門口,再也不會冷冷清清了。
卓氏比夏梓晗的娘親要小五歲,又長了一副外柔柔弱弱的臉蛋,性子卻爽朗的很得曾氏的心,曾氏是越看她越喜歡,當即就把她打算留給夏梓晗做陪嫁的一支蝙蝠紋鑲琉璃珠顫枝金步搖當作見面禮,送給了卓氏。
卓氏那叫一個高興啊,站起身就喚了褚景琪,“阿琪,快拜見你外祖母。”
白得了一個外孫子,還是一個漂亮精致的跟菩薩前面的金童一樣的人兒,曾氏比卓氏還高興,在褚景琪繃著小臉喚了一聲外祖母后,就賞了他一塊難得的歙硯做見面禮。
歙硯是硯中珍品,有錢也很難買到,曾氏把它送給褚景琪,可見對褚景琪有多喜歡。
褚世子也過來恭恭敬敬的敬了一杯茶,喊了一聲干娘,曾氏賞了他一塊上等羊脂玉,還鄭重的敲打他,“阿沁以后是我的女兒,可不許你欺負她,不然,我可不饒你。”
“干娘,我哪兒敢啊。”平時都是阿沁欺負他好不好。
當然,咳咳……在床上欺負她不算。
褚世子抱著羊脂玉,就去娘子身邊討好去了,夏梓晗也過來喊了一聲姨媽姨夫,喊的卓氏直哀怨,“阿玉,你也認我做干娘好不好?”
“認了我做干娘,你也多了阿琪一個干弟弟,以后你可以隨便欺負他都沒關系,有干爹干娘為你撐腰。”
為了撿一個便宜女兒,卓氏很沒良心的把兒子賣給了夏梓晗。
哼哼,別以為她是瞎子,她一早就看出了,她家兒子貌似得罪過阿玉,阿玉每次看阿琪的眼神,可是很不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