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老嬤嬤放下水果,就恭恭敬敬的給曾氏和夏梓晗行禮,老嬤嬤道,“我家世子夫人聽說楚老夫人在這里落腳,十分高興,本想過來探望老夫人,可世子夫人這兩日正受了風寒,怕把病氣過給老夫人,就特意讓老奴代她來向楚老夫人問個好。”
曾氏自是客氣了一番,就關心的問,“病重不重?有沒有請大夫開藥,我這里正好還有一些治療風寒的藥丸子,要不,你帶幾顆去給你們家世子夫人吃?”
“那感情好,太謝謝老夫人了。”老嬤嬤感激的道,“請了大夫看,可大夫開的藥湯吃了兩天,還沒見好,我家世子都擔心了。”
“世子這兩天守在世子夫人身邊也走不開,不然,早就過來給楚老夫人請安了。”
老嬤嬤代褚世子轉告歉意,神色間,似乎很敬重楚老夫人。
曾氏忙道,“那些個都是虛禮,世子夫人的身子骨最重要,告訴褚世子,只管好好照顧世子夫人就是,風寒說重可重,說輕可輕,可千萬大意不得。”然后又問,“你們這是要回京?還是剛出京?”
老嬤嬤也沒隱瞞,就趕緊回道,“前些日子,我家老爺過大壽,世子爺和世子夫人多年未來過江南,這一次是特意來江南給老爺拜壽的,現在正要趕回京城。”
安國公世子夫人的養父是江南太順的一個普通鄉紳,姓卓,因從小受了內傷,不能生育,卓老爺再娶了媳婦后,就收養了三個孩子,兩個女孩,一個男孩。
世子夫人是卓家的二姑娘,褚世子在太順城游玩,無意間見到了她,驚為天仙女下凡,對她一見鐘情,二人才得此姻緣。
不過,二人成親后,因卓家離京城太遠,卓氏就很少回娘家,這還是第一次帶夫君和兒子回娘家。
誰知,返回的路上就染上了風寒。
老嬤嬤又陪著曾氏聊了一會兒,因心惦記著卓氏,也沒多呆,就告辭離去。
曾氏讓紅梅拿了一瓶風寒藥丸給老嬤嬤帶去,又塞了兩個封紅給老嬤嬤,老嬤嬤也沒推遲,不過神色間對楚老夫人更加敬重了幾分。
老嬤嬤走后,夏梓晗也借口累了,就回房了。
直到躺在了床上,她的思緒還沉浸前世的這個時間,安國公府發生的事情上面。
安國公府的祖上是行伍出身,安國公在年輕時更是大盛朝出了名的常勝大將軍,手底下的將士更是對他忠心耿耿,以他馬首是膽,唯他命令是從。
不過,安國公現在年紀大了,帶不動兵了,前世的這時候,她在京城就聽說,安國公有意要把爵位傳給褚世子,手底下的兵權也會一并交給褚世子。
那么,就是因為安國公要把爵位傳給褚世子,所以某些人才會坐不住,要對褚世子動手了么?
前世,褚世子夫妻是在重陽節過后出事的。
現在是八月二十五,離重陽節還有半個多月,所以說,褚世子夫妻二人真的是在這一次出事的?
夏梓晗心煩意燥,心情繚亂。
如果褚世子夫妻真的是這一次出事,那她要不要救他們?
救了他們,褚景琪的命運是不是就會改變?
褚景琪是不是就不會像上一世那樣,死的那么悲慘?
還是不救?
救了,就代表麻煩。
管閑事,不是她性格。
可是不救,兩條人命,她于心何忍?
日后,她要怎么面對褚景琪那混小子?
她能告訴他,她曾對他的雙親見死不救么?
夏梓晗的腦袋瓜子,在不停的旋轉,不停的自問自答。
突然間,褚景琪那張俊美的天怒人怨鬼斧神工的臉,就這么不及防的突襲進來。
夏梓晗渾身一僵。
她敗了。
為了那混小子日后不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她就管這一檔子閑事好了。
不過,這一個大人情,她一定會連本帶利的從那小子的手上要回來。
夏梓晗心里暗暗下了決定。
次日,一晚上沒怎么睡著的夏梓晗,一大早就起來了。
卓氏知道曾氏今日要離開,早早就派人送了兩碗銀耳粥,兩碟水晶膠,還有幾碟菜過來。
說是要感謝曾氏送的藥丸子,她的風寒一晚上就好了許一半。
夏梓晗和曾氏祖孫兩,就著她送的這些吃了一頓早飯,其余的人就把昨晚上多的包子饅頭熱了,就著熱開水糊弄了一頓。
吃完后,丫鬟婆子們就開始收拾東西,崔二管家過來,稟報道,“老夫人,褚世子來了,說是要給您請個安。”
“快請進來。”曾氏道。
丫鬟們正在收拾東西,屋子里有些亂糟糟的,褚世子進來后,也沒多呆,只給楚老夫人磕了一個頭,并向她道謝。
“娘子吃了老夫人贈的藥丸后,出了一身汗,病也就好了一大半,今早上起來就囔囔著肚子餓,吃了一碗銀耳粥和半碟水晶膠。”
當時,見娘子身子好了,還吃了那么多東西,可把他給樂壞了。
“本來,娘子是想要親自來向老夫人道謝的,但又擔心身子還沒好全,怕把病氣過給老夫人……”
吧啦吧啦,說了許多。
夏梓晗這才注意到,原來外面傳言中的玉樹臨風,俊美無儔,溫文爾雅,對妻子情深無限的褚世子,竟然是個話癆。
不過,看他眼中流露出來的喜悅,也知道他是真心感激楚老夫人的。
“娘子吩咐丫鬟洗了些水果,放在了老夫人的馬車內,可以帶船上吃。”
她們在船上要呆上半個月之久,且這中間船只有一次機會能著陸補充食物,所以得多預備一些吃的喝的在船上吃才行。
等褚世子說的差不多后,東西也收拾好了,搬去了馬車上,馬車也準備好了。
不過……
何東林匆匆來稟,“老夫人,我們的馬車被陸國公府的馬車堵在了院子里出不去,小的跟陸國公府的侍衛交涉過,可對方堅持不挪開馬車。”
昨日,陸國公府的人比他們晚進的院子,馬車就停在院子出口處,而楚家的馬車在中間部分,里面還有十幾輛馬車,有安國公府的,還有別人家的。
陸國公府的馬車不挪開,其他人的馬車都出不了門,而何東林在跟陸國公府的侍衛交涉的時候,他們明顯是想要給楚家的人添堵,說什么也不挪開馬車。
“我去看看。”褚世子道。
說完,人就出去了。
不久,褚世子就派人傳來消息,說是要和楚老夫人一起坐船回京。
原來,褚世子去找陸國公府的人商量挪馬車的事,可對方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絲毫不給褚世子面子。
“你是世子爺,屌個屁呀,本少爺也出身國公府,還是皇親國戚,我姑姑是貴妃娘娘,你們安國公府算什么,比得了嗎。”
“哼,本少爺就是不挪開,你又能把我怎么樣?”
那蠻狠的口氣,囂張的嘴臉,氣的褚世子想打人。
陸二少爺被他殺氣騰騰的氣勢給嚇著了,又貪生怕死的囔囔道,“你……你不許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要是敢動手打我,回京后,我就要告狀告到皇上那兒去,讓皇上打你板子。”
“哼,蠢貨。”褚世子氣的臉色發黑,可遇上這么一個大無賴,褚世子還真拿人家沒辦法。
誰叫人家是皇親國戚來著,他打不得,罵不得,動不得手,動了手,就讓陸貴妃找到了借口動安國公府。
陸貴妃覬覦安國公府這點兵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暗地里,她可沒少給安國公府添堵,只是她每次都狡猾的很,沒讓安國公府抓到把柄,他沒證據罷了。
最后,褚世子憋著一口氣,決定和楚家的人一起坐船回京,要陸二少讓路。
陸二少爺敢攔著楚家的馬車,就是欺負楚家沒人,欺負了也是白欺負。
褚世子的馬車,他可不敢攔,可就這樣答應褚世子,也顯得他太沒骨氣了,顯得他怕了褚世子,怕了安國公府的人。
就在陸二少猶豫不決時,陸三姑娘走來,“二哥,你在干嘛呢,怎么還不啟程?”
“三妹,你在回房等一會兒,馬車馬上就準備好了。”陸二少爺跳了起來,諂媚的對著陸三姑娘笑著,那態度,立馬就變成了馬屁精。
自從陸貴妃為陸家爭光后,陸家的女兒在家里的地位一下子就超過了男子,特別是陸三姑娘,是陸家這一代子女中最出眾的一個,也是陸家家主唯一的嫡女。
陸三姑娘約莫十二三歲,膚光勝雪,眉目如畫,一張橢圓形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如墨,兩頰紅若桃花,唇若櫻紅,她年紀雖不大,但身上卻透射出一股千嬌百媚的氣息。
相信等過兩年后,這紅果果的是一個絕色麗人。
陸三姑娘見馬車還沒準備好,轉身就想回屋,眼角卻掃到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剎那間,她心跳如鼓,臉紅似蘋果,羞答答的眉眼盈盈。
不過,人家貌似壓根兒就沒看她一眼,在得知陸家的人今日也離開后,褚世子就不著急了。
招呼也沒打,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