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晗像是沒聽懂一樣,表情絲毫未變。
但她見夏梓瀅態度雖親熱,可熱茶也沒吩咐丫鬟倒一杯,還一口一個忙,沒有空閑,拿小眼神睨她,她就不愿再耽擱人家的寶貴時間,直言了當的道明了今日來訪的目的。
“你要借銀子?還要借五百兩銀子?”
夏梓瀅張大了眼睛,那表情好似夏梓晗借的不是五百兩,而是五萬兩銀子似得。
難得開一次口,豁出面子去,夏梓晗當然要多借一些。
她開口借二百兩銀子,和借五百兩銀子,這對于夏梓瀅來說,是沒什么差別的。
五百兩銀子,還了一百多兩銀子,剩下的三百多兩,她找找人,把暖玉和暖香二人贖出來。
贖她們二人,恐怕也要百八十兩銀子,剩下的二百多兩銀子,她再買一棟一進的宅子,再請個粗使婆子幫著干一些重活,請個小丫鬟幫著帶穎姐兒,她和暖玉暖香三人就可以一心一意繡東西去賣,養家活口。
此后,她們一家四口人在宜豐鎮上,靠著刺繡,就可以幸幸福福的過一輩子。
再也沒了曹子安的打罵,沒了曹老婆子的刻薄對待,賺了銀子,她們也可以自己攢著花,不用交給曹老婆子,也不用供著曹子安去賭。
未來的美好生活,在來的路上,她就計劃好了。
但前提是,夏梓瀅能借銀子給她。
才想到這,她就聽到夏梓瀅道,“二姐,不滿你說,去年夏家出事,夏家一百多口人全都被流放邊疆沙縣,我是倒賣了不少首飾衣物,才湊了五千兩銀子,偷偷給了母親拿去沙縣打點,希望父親母親和弟弟在沙縣能好過一些。”
“這安陽侯府,外面看著風光,其實銀錢方面也憋屈的緊。”
“宋家三代同堂,幾十個主子等著侍候,就靠公中那一點兒收入養著,我雖然主持著府中中饋,但規矩在那兒擺著,我就是私自挪用一兩銀子也要記賬。”
“我一個世子夫人的月例也不過五十兩銀子,連買一只頭簪都不夠,我……”一副很窘迫的樣子,“我前幾日剛領了這個月的月例,花了一些,只剩下十兩銀子了,要不……二姐,你先拿去花,等晚上世子爺回來,我讓世子爺想想辦法?”
那語氣,明顯就是敷衍。
夏梓瀅吩咐丹蘿進內室,取十兩銀子來。
夏梓晗看著十兩銀子,心都涼透了。
十兩銀子,都不夠她還債的。
不,都不夠她從宜豐鎮到京城的來回路費。
更別說,給暖玉暖香贖身。
不行,她不能空手而歸,不然,她和穎姐兒將面對的就是死路一條。
暖玉暖香二人也會深陷牢籠而不得救。
她目光在屋中掃了一圈,走到多寶架前,拿起上面一個小巧玲瓏的香爐,笑著喃喃道,“這是楚家的東西,是我外祖母給我母親的陪嫁,母親過世后,就留給了我。”
她目光又射向多寶架上其他幾件五品,“這幾件也是吧,楚家的東西,底部都刻有一個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