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吃飯時,能感覺到身后有一道勢在必得的視線,時不時的會盯她一眼,但她都不在意。
吃完飯,兩人又去了新開的一家商場逛了一圈。
元春給他買了一件襯衫,一條褲子,樂的蔡銘翼的笑就沒下去過。
周日,蔡銘翼先帶她去城郊山上打獵,中午兩人在山上吃的烤兔子,晚上拎著一串野雞野兔回家。
晚上,吳家人都在蔡家吃的飯,把小兩口的婚事徹底定了下來,由于蔡銘翼的年紀大了,兩家人連婚期都定了。
是雙方長輩定的,絲毫沒過問兩個小輩們的意見。
蔡銘翼也沒意見,他巴不得早點把媳婦娶回家。
元春有意見,也被吳父吳母按住了。
他們一大把年紀了,想在離開前抱抱孫子怎么了,何況蔡小胖是知根知底的好小伙子,這么好的小伙子不抓緊了,還拖延個什么勁兒。
萬一被別的女人搶去了,他們得哭死。
元春還收到了蔡家三個長輩的見面禮,蔡奶奶送的一只通透圓潤的翡翠玉鐲,蔡爺爺送的一個厚厚的紅包。
蔡大叔送的是一只厚重古樸的金鐲,據說是蔡小胖媽媽的遺物,也是婆婆留給兒媳婦的見面禮。
而蔡銘翼,也趁機把對戒拿出來,給元春戴上,“小春,咱們現在是未婚夫妻了,這是咱們的訂婚禮。”
“等結婚時,我再買一對更大更好的對戒。”
“有這對就行,不用買這么多。”元春喜滋滋的道。
蔡奶奶笑呵呵道,“奶奶這兒有,等吃了飯,你去挑點送給小春丫頭戴。”
緊張時局過去了,女人們又開始戴上了漂亮的珠寶首飾,蔡奶奶那一箱子原本埋在地下的寶貝又重見天日。
只是,她歲數大了,戴不了多少。
這些寶貝,早晚都要交給孫子和孫媳婦的。
這一頓飯,兩家人吃的異常高興。
飯后,蔡銘翼拉著元春去蔡奶奶的屋子里,從蔡奶奶的首飾盒里挑了三對耳墜子,一塊玉佩,一只白色玉鐲,還有兩個玉戒指。
蔡奶奶笑嘻嘻的還想挑兩只玉鐲給她,元春連忙搖頭,“奶奶,那些玉鐲太厚重了,我還年輕,戴在手上也壓不住,等我年紀大點再戴。”
蔡奶奶這才罷休。
次日上班,元春就戴了白玉鐲和蔡銘翼送的情侶手表和戒指,并帶了一包糖果,分給辦公室的老師們吃,“我訂婚了,這是我的喜糖。”
“恭喜恭喜,吳老師這么快訂婚了,之前可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
元春紅著臉道,“是我的鄰居,小時候在一起玩過,這次他工作分到了原籍,又遇上了。”
“哎呀,緣分緣分,這叫什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恭喜吳老師,只是,某人要傷心了。”
這個某人指的誰,大家都知道,畢竟最近李政權追吳老師的殷勤,大家都看出來了。
元春笑道,“你們別亂說,我聽人說,李老師在鄉下結婚了,昨天我還看見他和他媳婦在國營飯店吃飯呢。”
“啥?”有人震驚,“他結婚了?怎么可能,他的檔案上可是寫著未婚。”
有人撇嘴,“有什么不可能,農村人結婚只擺酒席不領證。”
“沒有結婚證,就不算真正的夫妻,說他沒結婚,也說得過去。”
“那他有媳婦是真的吧,都有媳婦了,還追求吳老師,嘖嘖嘖……沒想到李老師是這樣一個人。”
“噓,你們小聲點,他來了。”
大家一看,就見李政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走進來。
但大家看向他的眼神,卻不像以前那樣親切,似在躲閃什么,還有人的臉上暗暗露出鄙夷之色。
元春拿著一把糖果,放在他辦公桌上,“李老師,請你吃喜糖。”
他愣了一下,心間升起不好的感覺,“這是什么喜糖?”
“我訂婚了。”
元春笑的一臉幸福。
李政權苦澀的牽了牽嘴角,“恭喜你。”
“謝謝李老師。”
元春拿著一包糖,又去其他兩個教師辦公室發糖。
中午,蔡銘翼騎自行車過來,接元春去國營飯店吃飯。
和她一起走出來的王娟老師,笑問道,“你是吳老師的未婚夫吧,長的可真是一表人才,和吳老師站在一起很配,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蔡銘翼最喜歡聽這話。
他從挎包里掏出一把糖,遞給王娟老師,“我叫蔡銘翼,吳元春的未婚夫,很快就會是丈夫,這是我們的喜糖。”
“我已經吃過一份了。”
“那就雙喜。”
“喲,你這小子可真會說話,那我不客氣了。”
王娟老師把糖揣兜里,對吳元春擠眉弄眼小聲道:“難怪你會看不上李老師,有珠玉在前,誰還能喜歡魚目。”
不遠處,李政權陰沉著臉,盯著他們走遠的背影。
王娟轉身,看到他表情,還嚇了一大跳,“李老師,食堂開飯了。”
李政權變臉極快,笑的溫文爾雅,“王老師,你先去,我待會兒再去。”
下午,辦公室只有王娟和元春兩個人的時候,王娟小聲提醒她,“吳老師,你要小心李老師,中午你和你對象走后,李老師盯著你們的眼神不對勁。”
“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
“我是看不上他,都結婚了還追求你,這就是騙婚。”
李政權在鄉下結了婚的事,在學校已經傳開了,在下午下班時,也傳到了李政權的耳朵中。
李政權躲到學校后面的小樹林里,表情陰霾的狠狠捶了幾下樹干。
第二天,關于李政權結婚的傳聞就變了,他和媳婦是包辦婚姻,在他考上大學后就離婚了。
他現在是單身男人。
學校的領導聽到這兩個傳聞,特意把他喊去問清楚,還敲打他,已婚男人追求女老師,這是人品道德敗壞,是要受處分的。
但得知他已經離婚了,領導也松了一口氣。
畢竟學校的老師人品道德敗壞,對學校名聲也有礙。
老師們知道李政權已經離婚了,也沒有再拿異樣的目光看他。
李政權也沒有再對元春獻殷勤,見了面,兩人和普通同事一樣,只是點個頭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