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嚎啕大哭,哭的肝腸寸斷,吸引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這一帶,住的都是鋼鐵廠的家屬,又恰逢鋼鐵廠打了下班鈴聲,職工們陸陸續續的走出廠區。
“老鐘兩口子太偏心了,看把元春丫頭逼的,這是要逼死孩子啊。”
“老鐘一個月四十多塊工資,老鐘家的還胡火柴盒,兩口子養四個孩子,緊巴點,也夠用了,哪里需要一個孩子去撿垃圾賺錢買菜啊。”
“就是,讓個孩子起早摸黑賺錢養家,確實不應該。”
“還不是看元春丫頭的性子軟和,好欺負,不然,那老鐘家的,怎么不讓她小女兒去撿垃圾?”
“哎喲,可別提那元芬丫頭了,那孩子,早被老鐘家的養歪了,懶得油瓶子倒了都不扶。”
“怎么會,上一次老鐘家的去交火柴盒,還跟我說她小女兒勤快,她家的家務活有一半是她小女兒干的,還會幫她胡火柴盒呢。”
程奶奶撇撇嘴,哼道,“我家跟老鐘家鄰居十多年,我只看到元春干活,沒見過元芬干活,那元芬穿的褲頭都要她大姐洗,被老鐘家的養的跟個嬌小姐似的。”
“老鐘兩口子也是傻,不把勤勞善良的大女兒當人看,反而把又懶又饞的小女兒當成寶。
“嘖嘖嘖,沒想到,老鐘家的還會騙人。”
老白蓮在大家心里,不但成了一個壓榨pua女兒的惡毒媽,還成了一個撒謊精。
鐘爸下班后,去廠廁所蹲了會兒,回來的晚了點。
走在路上,他就看到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看他的眼神也不對。
那鄙視不屑輕蔑的眼神,讓他皺眉。
直到程奶奶拉著他,告訴他,“老鐘啊,元春丫頭在我家呢,她今天換的饅頭,被人偷了,元春媽把她趕出來了,還不讓她吃飯。”
程奶奶哀嘆一聲,指責道,“老鐘啊,不是我愛多管閑事,你兩口子也太偏心了,元春多懂事啊,你們兩口子怎么就可勁兒的欺負她呢?”
“你看看,她都瘦沒人形了,你就不管管?”
“還有,她身上穿的這是啥啊,這是你媳婦穿舊的吧,你媳婦一個當媽的自己年年穿新衣,讓她大閨女穿她的舊衣裳,她怎么想的?”
“元春都十七了,是個大姑娘了,這穿著方面,你們兩口子也該注意點,哪怕自己穿舊的,也要給孩子買件新的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