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聽聞張尕其的話,眼睛里露出一抹冷清,現如今大勝朝平定京都的內亂,有今日的舉動倒也正常,若大勝人王不做任何反擊,張諶反倒會覺得奇怪呢。
張諶眼神里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大勝王室的反擊比我預料中來的要遲了許多。”
看著張諶那張猶如古譚一般沉寂的臉,張尕其眼神中露出一抹焦躁:“張諶,你可有解決的辦法?大勝王室來勢洶洶,怕不是輕易可以糊弄過去的,你要是沒有必勝的把握,就趕緊順著密道離開京都,我留在這里將他們拖住。”
張諶扭頭看向張尕其,他在張尕其的目光中看到了真摯、誠懇,張諶見此輕輕一嘆,這就是自己認識的張尕其,心中有的只是張家利益,維護的也是張家利益,其永遠都站在張家利益那一邊。
張諶聽聞張尕其的話后,伸出手緩緩拍在了張尕其的肩膀,下一刻就見張尕其斷掉的肩膀肉芽蠕動,下一刻一條完整的手臂竟然再次生長了出來。
張尕其見此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張諶,眸光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將那新生長出來的手臂抬起至自己的眼前,其呆呆的看著自己新生長出來的手臂,眼神里有淚光閃爍。
“叔叔盡管放心就是了,一切在我預料之中,也可以借助大勝王室的壓迫看一下,我張家內部有沒有軟骨頭,哪些人是我張家的蛀蟲,給提前剔除出去。”張諶對著張尕其笑了笑。
張尕其見到張諶如此說,心中放松了下來,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伴隨著一陣嘈雜的斥責,然后就見遠方有一隊身披金甲的人馬,推搡著張家府邸內的侍衛,從外面闖了進來。
張家侍衛盡管竭力抵擋,但因為心中忌憚對方的身份不敢下死手,所以依舊被對方給突破了進來。
“是王室的禁軍。”張尕其扭頭看向那金甲武士,眸光里露出一抹慎重:“你先退走,我來擋住對方。”
“不必了,叫他們過來吧。”張諶阻止了張尕其。
張尕其聞言略作猶豫終究還是道了句:“你真有把握?要是現在跑還來得及!”
張諶對著張尕其點了點頭,就見張尕其對著遠處張家護院喊了句:“莫要阻攔了,叫他們過來吧。”
伴隨張尕其一聲令下,就見那金甲武士一窩蜂的沖過來,然后將張諶所在的樓閣包圍的水泄不通。
金甲武士散開一條路,就見老太監獨孤虬面色陰沉的自遠處走了過來,在其身后還跟著張諶的熟人,正是三王子柴文信,以及小公主柴文姬等王室嫡系,乃至于還有一些張家族人。
“將此地給我圍起來,任何人不能叫其走脫。”小王子柴文信聲音中滿是高昂,對著眾禁衛軍吩咐了一聲,然后才趾高氣昂的登臨樓閣,對著張諶怒斥道:“張諶,還不速速滾下來受死。”
柴文信很得意,之前他拉攏張諶,被張諶給拒絕,心中早就將其恨之入骨,此時有機會報復回來,他當然要耀武揚威。
“你不是被關禁閉了嗎?怎么還有機會到處亂蹦跶?敢活蹦亂跳的隨意亂跑?”張諶趴在欄桿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一群人,臉上絲毫沒有畏懼的情緒。
“哼,我乃是大王最愛的兒子,在此次剿滅六大家族中立下大功,大王已經將我給赦免了。”柴文信得意洋洋的登臨樓閣,一路上來到張諶的對面,聲音中滿是傲然的道:“張諶,你可知罪嗎?”
“我或許知罪,但你卻未必能定得了我的罪。”張諶不緊不慢的道。
“我定不了你的罪?簡直是笑話!現在七大家族即將成為歷史,我定不了你的罪?我不但要給你定罪,還要將你打入萬劫不復之地,叫你整個張家內的所有人,盡數化作亡魂!你張家善于操控魂魄,卻不知能不能亡魂復生呢?”
柴文信的聲音中充滿了嗤笑,還要繼續譏諷張諶,卻被一旁獨孤虬打斷:“殿下,你退下吧,莫要耽擱了正事。”
柴文信聞言狠狠的瞪了張諶一眼,眸光中露出一抹陰冷,然后退到一旁站定。
此時獨孤虬走上前,一雙眼睛看著張諶,目光里充滿了感慨:“張諶,我一直都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的,但現在看來你是個傻子,因為聰明人是絕對干不出這種事情的。因為你張家人馬的忽然撤退,導致布局計劃被打亂,禁軍不得不提前頂上去,大內王室的高手死傷慘重,這回人王可惱了你,非要將你張家所有人都千刀萬剮不可。”
獨孤虬一邊說著話,一邊對張諶使了個眼色,張諶見此心中瞬間恍然,獨孤虬話語中透露出的意思被張諶瞬間捕捉到,獨孤虬是叫張諶有本事趕緊施展,趁機逃出去,萬萬不可落在王室手中,否則其必死無疑。
張諶和獨孤虬自然有一股默契,聽聞獨孤虬的話后,張諶不緊不慢的道:“雷家的人太強大了,張家的弟子根本就不是對手,我總不能叫張家的子弟去送死。”
說到這里張諶幽幽一嘆:“竟然勞煩大總管親自來押送我,實在是叫在下受寵若驚,人王若有責罰我自然一力擔之。”
聽聞張諶的話后,獨孤虬愣住了,萬萬沒想到張諶竟然甘愿束手就擒,其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張諶,眸光中滿是難以置信。
在獨孤虬震驚的目光中,張諶來到了獨孤虬的身前:“將我關押起來吧。”
獨孤虬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細弱蚊蠅的聲音在張諶耳畔響起:“你小子在搞什么?會死人的!”
“我死不了!沒有人能殺死我!”張諶的聲音直接傳入獨孤虬腦海中,獨孤虬聞言不由得一愣,眼神里露出一抹愕然,一雙眼睛與張諶對視,足足過了三個呼吸后才道:“你倒是識趣!來人,給我將其鎖住,押入大內深宮面見人王。”
話語落下就見有侍衛手中拿著金黃色繩索,自人群中走了出來,那繩索上閃爍著奇怪紋路,有神秘之力流轉,就算龍氣也無法將其壓制,然后就見那繩索閃爍出道道神秘紋路,自動飛出將張諶纏繞成一團,牢牢的捆綁住,化作了一只蠶蛹。
“此乃捆仙繩,乃是大勝王室的秘寶,就算十二階強者被捆住,也唯有乖乖成為階下囚的份。”一旁柴文信得意洋洋的道。
張諶聞言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看了一眼那繩索,這繩索雖然不凡,但卻抵擋不住五色神光的力量,自己只需要催動五色神光,就可以將其收走,所以他倒也并不怕這捆仙繩。
“將張家的所有人全部都緝拿入獄,等候人王法旨的處置。”三王子一聲令下,禁軍開始行動,一旁張尕其看著張諶,等候張諶的命令,只要張諶一聲令下,就立即奮起反抗,可惜張諶不但沒有反抗,反而道了句:“吩咐所有張家弟子不得反抗。”
話語落下后,就見張諶慢慢悠悠的向著樓閣下走去,而一旁柴文信看到張諶這幅輕描淡寫的模樣后,頓時心中怒火中燒,猛然一步上前將張諶推了個趔趄:“混賬,你不過是一個罪人,你神氣什么?真是該死啊你!”
張諶扭頭看了柴文信一眼,似乎是在看一個死人,眼睛里的森然叫柴文信心頭一慌,竟然被震懾當場。
而此時一旁獨孤虬不滿的道:“三王子,不可對張家家主無禮,大王尚未下令處置,你若惹出什么事端來,可莫要叫我替你背黑鍋。”
柴文信聞言不再多言,只是冷冷的道了句:“張諶,你完蛋了!整個張家都完蛋了!我要將鐘想貶為奴隸,成為我泄欲的工具,我要將其按在身下摩擦,叫其不得好死!”
“來人,速速給我將鐘想拖過來!”柴文信對著侍衛吩咐了句。
聽聞柴文信的話,張諶眸光一寒,沒有繼續多說什么,只是在心中給對方判了死刑。
“大人,鐘想不在!”有侍衛回稟。
柴文信面帶寒光的看了張諶一眼,然后道:“必定是藏起來了,我親自去搜!”
張家所有人都被押送到囚車上,獨孤虬跟在張諶的囚車前,壓低嗓音確保周圍不會有人聽見:“你小子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若是想走,我現在可以放了你,護送你離開皇城。”
“你不必管我,只管照常辦事就是了。”張諶低聲回了句。
獨孤虬聞言眉頭一皺,卻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離開了張諶的囚車前。
張諶看著街頭兩側圍觀的百姓,還有那被關入囚車的張家眾人,緩緩閉上了眼睛,元神進入了精神世界內。
“你修復的如何了?”張諶來到了甘霖的池水前,看著浸泡其中的帝女,開口詢問了句。
“雖然沒有修復好,但也可以相助你一臂之力。”帝女睜開眼道了句:“之前十八重天上惹出來好大動靜,似乎有無上存在復蘇,你在物質界小心些,千萬不要被人給拍死了。我正要去找你,我欲要前往十八重天,尋覓那尊無上大能,看看能否聯手破開桎梏求得一線生機。”
“十八重天你不必去了,因為十八重天上根本就沒有你要的東西,那尊大能也已經離開了,就算對方沒有離開,其也沒有破開天地桎梏的手段。”張諶回了帝女一句:“不過我倒是有個地方,可以藏匿你的氣息,叫你不再受大千世界的干擾,叫你的精氣不再流失,順利的活下去。”
未來天地大變已經成為定局,那世界屏障就連西王母都無法打破,洪荒的混元大羅金仙都無法破開,張諶不認為帝女可以破開世界屏障,如果不能在天地大變之前尋覓到封印之地,到時候等候帝女的唯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