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想雖然是在夸贊自己,但張諶卻覺得對方是在罵人,而且罵得賊難聽的那種。
張家不愧是傳承了不知多少萬年的古族,在保命的手段上有一手,伴隨著張家嫡系不斷匯聚,三叔公在宗祠內打開了一條機關,機關下出現一條三米高,兩米寬的暗道,暗道有無數的壁龕,壁龕中點燃著妖獸油脂熬制出的燈油,燈油將整條通道都照亮。
那地下暗道設計極其玄妙,雖然暗不見天日,但空氣流通卻正常,并不顯得悶熱。
伴隨著一隊隊人馬走入了通道內,張諶站在院子里的一座樓閣內,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整個院落,此時整個張家院落陷入了嚴密防守的狀態,不管是什么人,只許進不許出,只要是進入院子,就會被守衛盯住。
張家下了如此指令,其實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大勝朝的探子無所不在,張家內部有許多人與大勝王室不清不楚,要是再搞出一個親近王室的張神其,張家滅亡就在今朝。
張諶雖然修煉仙道,踏入了十二階,但大勝王朝也不弱啊?就算他再強,可誅殺大勝王朝的高手也需要時間,有那時間足夠大勝王朝覆滅張家千八百回了。
若張諶孤身一人,來去自如當然不會懼怕任何人,但是當他有了家人,有了牽掛,他也就有了破綻,顧慮的也就更多,再也不能隨意無腦掀桌子了。
就像是此次京都的事情,若不是有張家需要考慮,有自己的小弟小妹需要考慮,張諶直接就掀桌子了,他又怎么會懼怕大勝朝廷?
大勝朝廷再強,他打不過想要退走還是沒問題的,到時候憑借自己的本事,時不時竄出來搞事情,足以叫大勝朝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伴隨天色漸暗,張家五代以內的嫡系,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通道內遁走,只留下了一個空殼。
至于說五代之外的族人?俗語云: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出了五代之外,雖然還是親戚,但卻已經沒有那么親了,只是利益捆綁在一起的陌生人而已,大勝朝廷也不會過于遷怒。
張家的眾人走了,但張尕其卻留了下來,就見其站在張諶身旁詢問了句:“明日你如何應付?”
“隨意召喚一些族人,然后去演一場戲,走個過場就算了,到時候叫族人們退下來,讓六大家族和王室死磕。”張諶道。
“你如此舉動,會激怒大勝王室的,叫大勝王室遷怒于那些旁系子弟,他們雖然和張家的血脈已經疏遠,但咱們血管里終究流淌的是一種血液,擁有的是同一個先祖,他們終究是我張家子孫……”張尕其想要相勸張諶思慮一個更周全的計策來。
張諶聞言道了句:“你放心好了,等到六大家族覆滅,大勝王室沒有機會對咱們出手了,我自然會叫大勝王室損兵折將底蘊耗盡,日后陷入焦頭爛額之中。我布局的手段,可不是你們能揣摩的。”
聽聞張諶的話,張尕其不再多說什么,因為張諶說的是大實話,張諶布局的手段確實不是他們這群庸人能想明白的。
“你是怎么降服平邊王的?叫平邊王配合你演戲的?”張尕其心中不解,張諶把平邊王的兒子都給弄死了,平邊王竟然還會乖乖聽張諶的話,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張諶扭頭看了張尕其一眼,知曉對方是誤會了,誤會張諶謀劃叫平邊王上書朝廷,借機分裂張家內部,相助其奪權,并且順帶麻痹大勝王室的事情。
但張諶沒有解釋,而是淡淡的道了句:“此事倒也簡單,我將平邊王奪舍,將其化作我的傀儡就是了。”
他沒有隱瞞張尕其,因為這種事情不必隱瞞,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更不會有人有本事去驗證,因為現在血神子就是平邊王本王,平邊王就是血神子。
張尕其聞言一愣,呆呆的看了張諶一眼,然后方才夸贊了句:“好本事!”
張尕其不再多問,不問張諶是如何奪舍的平邊王,不問此時張諶和平邊王是什么狀態,其轉身下了樓閣身形消失在張諶的視野中。
張諶立于黑夜中,在其細細感知中,冥冥之中宮家也有大隊人馬在撤退,不過宮家撤退的手段很是奇特,其竟然拿出一個布袋子,將宮家所有嫡系收入布袋子中,然后身形混入街頭,隨著人潮出城而去。
“問天下誰敵手?未來這天下,將不再是大勝朝為王了。”張諶暗自道了句,接著就見其身形一閃,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日清晨
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張家,就見老太監獨孤虬來到了張家面見張諶。
“干爹怎么來了?”張諶看到趕來的獨孤虬,面露詫異之色。
“我就是此次負責覆滅雷家的帶隊人,你張家此次由我差遣。”獨孤虬道。
張諶聞言滿臉愕然的看向獨孤虬:“干爹的先天靈寶不是已經毀了嗎?怎么還會由你帶隊?”
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將獨孤虬給坑了,這要是叫獨孤虬帶著張家的人去拼殺,轉眼間張家人跑得一干二凈將獨孤虬給賣了,獨孤虬豈不是完犢子了嗎?
張諶是真的沒想到,竟然會是獨孤虬帶隊,按道理來說,大勝王朝只剩下兩件先天靈寶,理應由大勝王室自己的人掌控,絕不會交由外姓人才對。
獨孤虬聞言幽幽一嘆,知曉張諶話語中的意思,他又不是傻子,當然聽出了張諶話語中的尷尬,于是道了句:“我也被那旗幡束縛住了魂魄。”
張諶聞言了然,知曉為何獨孤虬會受到大勝王室的信任了,只是張諶卻也不能坑了獨孤虬,萬一真的將獨孤虬給坑死了呢?
所以張諶詢問了句:“干爹,就您來了?王室中大高手呢?那些老祖宗呢?”
“他們在后面壓陣呢。”獨孤虬道。
張諶聞言放心了,就算自己率領張家人馬撤退,獨孤虬大概也不會被自己給坑死。
“點齊人馬,咱們動手吧。”獨孤虬道了句。
張諶聞言點了點頭,對著遠處的一個仆役道:“通知四爺,咱們可以出手了。”
伴隨著張諶一聲令下,在獨孤虬的帶領下,張家匯聚起數萬人,分出數百股向著四面八方雷家的產業沖了過去,張諶差遣那些人分散出去,主要是為了搶奪雷家的財富。
張諶自己帶領上萬人,一路來到了雷家老宅,然后二話不說率領著張家之人沖了過去,對著雷家的人直接砍殺。
對方在自己的大婚之日搞事情,自己非要抱此大仇不可。
“大膽,何人膽敢在我雷家放肆?”就聽一道呵斥聲響,就見虛空中雷光閃爍,有人駕馭著一顆雷光閃爍的珠子向張諶等人襲擊了過來。
“先天靈寶!而且還是雷屬性的先天靈寶!”張諶見此面帶訝然之色。
就在其心中思緒閃爍著的時候,就見一旁的獨孤虬出手,整個人化作了一個金黃色的小金人,向著那雷霆迎了過去:“雷家犯上作亂,奉大勝人王法令,雷家男女老少皆盡斬立決,欽此!”
張諶看著周身化作純金色的獨孤虬,眼神里露出一抹訝然:“好奇特的寶物,竟然是金身類的先天靈寶。”
二人糾纏在一起,超凡的能量迸射,驚得眾人俱都是遠離戰場,張諶率領張家之人在雷家大肆殺戮,洗劫雷家的寶物。
雷家想要聯合平邊王府對付自己,他當然不會心慈手軟。
“混賬,大勝朝竟然敢明目張膽對我雷家出手,平邊王日后絕不會放過你們的。”那雷家老祖看著被不斷屠殺的家人,頓時氣的破口大罵。
有心算無心,一個是提前匯聚了精銳,另外一個毫無防備,近乎于一邊倒的屠殺。
伴隨著雷家殺戮開始,其余六家此時也喊殺聲沖天,不斷有超凡之力迸射,一時間京都內亂成一鍋粥。
張諶站在原地,一雙眼睛看向遠方,感受著六大家族爆發出的恐怖殺機,目光里露出一抹好奇:“終于開始了!”
一旦開始,那就是不死不休絕無回頭的道理,大勝朝也沒有辦法抽手。
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奸詐:“所有張家弟子全部后撤,雷家的援軍應該快要到了,咱們在雷家援軍到來之前撤離,然后去洗劫城中雷家的產業。”
雷家發生大戰,城中雷家子弟只要不是傻子,就都會前來助陣,而張諶可不會叫張家弟子和雷家人死磕,他選擇趁著那些雷家高手離開了本家的產業,然后去抄那些人的老巢。
至于說大勝朝廷會怎么想?
張諶哪里管那么多!
伴隨著張諶話語落下,張家弟子開始有序撤離,那邊交手的獨孤虬立即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心中知曉自己大概是要被坑了,他也大概清楚張諶的打算,但卻想不通張諶哪里來的膽子,難道不怕大勝王室事后清算嗎?
張諶如何躲避大勝王室的清算,獨孤虬不知道,但此時大勝王室那些躲在暗中的老祖看到張家弟子不斷撤退后,頓時氣得咬牙切齒,眼睛里冒出了火星,一時間怒氣沖霄恨不能直接沖出去將張諶給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