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三叔公信誓旦旦的話,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笑容:“三叔公既然愿意走一遭,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您了,希望您馬到功成。”
有張諶的血神子暗中操控,三叔公出馬必定是水到渠成。
張諶將三叔公打發走,一個人坐在屋子內,思索著未來的事情,琢磨接下來對三王子的算計。
想要尋覓一個向張高秋‘通風報信’的人,對于張諶來說并不難,畢竟京都外還有許多人是張神奇的嫡系,由他們出面,自然不會叫張高秋懷疑。
這世上從來都不缺少貪生怕死的人,也從來都不缺少背叛的人,只要張諶開出的價碼足夠,叫對方背叛張神其,并不是什么難事。
現在張諶要做的就是等,等自己將那地圖做舊。
時間匆匆流逝,彈指間就是一個月,在這一個月來,張家和宮家演戲互相配合,絞殺了不知多少大內高手,叫無數王室的高手喋血,倒是叫張諶心中暗自出了一口氣,往日里憋屈在心中的悶氣盡數宣泄了出去。
而此時張家祖宅內,張諶看著一個衣衫破爛的中年人,手中拿出一片樹葉,遞給了那中年人:“只要你將此事辦好,未來你那一脈可以保留下來,我還可以為你提供源源不絕的黃泉之水,叫你那一脈獲得血脈覺醒的資格。”
那中年漢子對著張諶鄭重一禮,然后身形一轉扭頭消失了張家。
看著漢子遠去的背影,張諶不由得幽幽一嘆,聲音中充滿了感慨:“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張諶身形一閃已經回到了學宮內,決定在學宮中守株待兔。
且說一座豪華的府邸內,張高秋站在一座屋子內,屋子內掛滿了白帆,在屋子的正中央,有數十個牌位按照規律排布,張高秋跪倒在牌位下,身前燃燒著火盆,火盆中有紙錢在不斷燃燒。
張高秋身形憔悴,整個人消瘦的皮包骨頭,已經哭干了眼眶,靜靜的跪在那里發呆。
“爹!娘!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們復仇的!我一定要叫張諶那畜生付出代價!”張高秋麻木的嘀咕著,刻骨銘心的仇恨在胸膛中起伏。
張家忽然一夜間遭受變故,無數張家弟子慘死,就連自己的老爹都被砍了腦袋,無數的張家嫡系一脈遭受清洗,錯非其駙馬爺的身份,躲在公主府中避過劫數,只怕他和自己的老子比起來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幾個嫡親兄弟全部都死了!
“孩兒無能,就連為你們收尸的本事都沒有!”張高秋話語悲悲切切,聲音中滿是凄慘。
“我已經請求父王,待父王利用張諶修復了兩界通道后,就扶持你奪回張家家主的位置。”小公主柴文姬出現在大門外,對著張高秋道了句。
“張諶現在已經成為了張家家主,這一個月來迅速穩固了權勢,再想要將其推翻談何容易?就算王室想要攙和八大家族的繼承人更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張高秋聲音嘶啞的道了句。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會不知道其中的難處,王室雖然強大,但想要插手八大家族內部的事情,可沒有那么容易,否則八大家族也不會存續這么多年了。
聽聞張高秋的話,小公主道:“你說得都是往日事情了,以前大勝王室想要插手八大家族的事務,確實是沒有任何機會,但現在宮家被王室收服,八大家族已經并非鐵板一塊,王室想要插手還是有機會的。”
張高秋聞言幽幽一嘆,并不相信大勝王室有那種本事。
小公主看著張高秋那副不信的表情,對著張高秋道:“張諶的威脅太大了,這廝不愧是攪得平邊王府不得安生的主,這一個月來我大勝王室死在張家手下的高手足有千人,全都被張諶給算計死,這孫子的算計簡直是絕了,就連當今人王都忌憚萬分,對于大勝王室來說,張諶是非要除掉不可,而你就是大勝王室插手張家的最好鍥機。”
“大勝王室若能替我報仇雪恨,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我若能登臨張家家主的位置,就算將整個張家都奉獻給王室,我也心甘情愿!”張高秋對著小公主道了句。
“除了大勝王室之外,只怕這世間無人可以再替你復仇了,況且你若成為張家的家主,咱們的孩子也會成為張家下一代家主,其體內已經流淌了大勝王室的血脈,咱們已經成為了血脈之親,大勝王室將會支持張家吞并其余七家,將七家造化歸于一家,叫咱們張家成為一方巨無霸。”
“到那時大勝王室還允許如此強大的張家存在?”張高秋也不是傻子,開口反問了句。
“當然是有代價的,張家那個時候要去北地,替大勝王室永鎮妖族。”小公主道了句。
張高秋聞言一愣,過了一會才道:“若張家真的能吞噬其余七家,替王室方放牧北地,倒也未嘗不可。”
正說著話的時候,忽然門外有侍衛快步走進來,聲音急促道:“公主、駙馬爺,門外來了一個叫花子,說是駙馬爺的表叔,喚作:張蛤其。其苦苦哀求,務必要見駙馬爺一面。”
“張蛤其?”張高秋聞言一愣,猛然站起身:“此人乃是我父親的親信之一,他在何處?速速將其邀請進來。”
侍衛領命離去,就見張高秋面色激動的在祠堂內走來走去,聲音里透露著沙啞:“張蛤其乃是我父親的心腹之一,被派遣前往外地公干,想不到竟然叫其躲過一劫。”
小公主柴文姬聞言面帶嚴肅之色:“你先不要激動,還不知其如何在張諶的魔爪下活下來的,有沒有背叛你的父親。”
張高秋聞言一愣,隨即深吸一口氣,表情迅速平復下來,然后道:“你說得對,還要看看再說。”
正說著話,就見一個破衣爛衫,猶如乞丐花子一樣的人,身上散發著惡臭味,蓬頭垢面的從外界走了過來。
那人見到張高秋后,頓時身軀激動的哆嗦,一雙眼睛盯著張高秋,開口悲呼一聲:“高秋!!!”
“叔叔……你……你怎么這幅樣子?”張高秋看著眼前的花子,目光中充滿了不敢置信,這是往日里那個養尊處優意氣風發的張蛤其嗎?完全看不出半點昔日的模樣,錯非對方開口,就算二人當面他也認不出對方。
此時此刻他對于張蛤其為何躲過張諶的追殺,心中忽然有了一絲絲猜測。
“是我!是我啊!張諶那小畜生派人假傳你父親的命令想要暗殺我,多虧我機靈,暗中識破了其詭計才躲過一劫。那張諶的鷹犬對我窮追不舍,我一路扮作花子,才逃過了毒手,等我來到京都打聽了一番后才知道,張家早就已經變了天,你父親等人全都遭了毒手,我無處可去,只能投奔你了。”
“叔叔!”張高秋看著蓬頭垢面的張蛤其,心中再無疑惑,悲切的呼喚了一聲,直接撲過來和張蛤其抱在一起。
“我一路遭受追殺,數次遭受重創,本來想著一死了之,可我不能死啊,昔年你父親交代我一件大事,我離京就是去辦這件事了,所以躲過了劫難,此事關系重大,我尚未辦理妥當之前,我不能死啊!”張蛤其從懷中掏出一個沾血的包裹,遞給了張高秋:“你父親昔年發現了一處太古密藏,其內有傳說中的六道輪回之力,你父親命我前去尋找,如果能找到那寶藏之地,或許可以增強我張家力量,解決了我張家弊端,可惜任憑我如何尋找,都沒有找到那密藏的下落。現在我將密藏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將密藏找出來,或許有望斬殺張諶,為家主復仇!”
張蛤其將手中的油布包裹直接按在了張高秋的手中,然后其口中噴出一口黑血,竟然身軀一翻就此氣絕身亡。
“叔叔!”張高秋被噴了滿臉黑血,看著癱軟在地的張蛤其,連忙撲過去將其抱住,此時他才發現,張蛤其的身上是一道道恐怖猙獰的刀傷,刀傷處有蛆蟲在蠕動,散發出腐爛的惡臭,他的生機早就應該斷絕了,不過是依靠著一口氣強撐著而已,依靠著張家關乎魂魄的血脈天賦強行鎖住自己的最后一線生機。
“叔叔!!!”張高秋抱著張蛤其的身軀,口中不斷悲呼,散發出刻骨銘心的仇恨:“張諶,我要叫你抽魂煉魄,我要將你斬成碎片,我要將你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張高秋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殺機,此時其對于張蛤其再無懷疑。
“逝者已矣,莫要悲傷了,張諶的賬簿上再添了一筆。”一旁的柴文姬輕輕一嘆:“日后殺了張諶為其復仇就是!”
張高秋哇哇的干嚎,可是眼淚早就已經流干,再也流不出來半滴。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你父親生前留下來的寶藏,壯大你的實力,如此才有機會替你父親報仇。”柴文姬對著張高秋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