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神其的話語中充斥著悲憤、憤怒,聲音里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
他能怎么辦?他任職張家家主期間,出現了這么大的紕漏,他可是要擔責任的!
“我張家生死簿被盜了!”張神其聲音沉重,伴隨其話語落下,整個張家宗祠前一片嘩然。
張家府邸
張尕其和張神其坐在書房內,在一旁還有兩個面容英武的中年男子,一個個看著手中情報不語。
“咱們張家和宮家的實力本來就不相上下,現在咱們丟失了鎮族神器生死簿,對方手中卻依舊有鎮族神器在,此消彼長之下,不論怎么看都沒有勝算,若要一意孤行開啟戰端,只怕我張家危矣。”其中一個中年男子開口道了句,此人正是老三張儲其。
一旁的老五張宗其也是開口道:“就是,失去了鎮族神器,咱們怎么和宮家爭斗?”
說到這里張宗其滿臉不耐的看向張神其:“你是咱們張家的族長,就連張家的鎮族神器都看不住,你還真是廢物!要我說你趕緊退下族長的位置,有能者居之,給有能力的人讓位。”
“老五!現在大敵當前不可再生內亂!”一旁張尕其連忙開口訓斥了句:“況且事情已經發生,咱們再互相指責又有什么用?想辦法逼迫宮家低頭,將生死簿交出來才是正理。”
“交出生死簿?對方又不是傻子,那生死薄既然到了對方手中,豈能再交出來?對方連黑白二老、宮純都舍得當做棋子,還能怎么逼迫?”老三張儲其皺眉道。
一時間場中氣氛沉悶下來,陷入了尷尬之中,張神其苦澀一笑:“生死薄在我任職家主的期間丟失,我身上的責任難辭其咎,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將生死簿找回來,只要能將生死薄找回來,叫我辭去家主的位置也無妨。不過現在叫我辭去家主的職位怕是不行,因為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張家的力量,比我更合適統籌調度張家的一切。若臨陣換將,難以統籌調度一切力量不說,還需要適應的時間,只怕會令我張家損失慘重,眼下沒有人比我更合適主持張家的事務。”
聽聞張神其的話,其余三個人雖然面帶不滿之色,卻也知道臨陣換將乃是大忌,只能選擇捏鼻子忍了下去。
“你身為張家的家主,還需要說出一個章程,告訴咱們該如何才能將戰勝宮家,將寶物奪回來。”張宗其詢問了句。
“單憑咱們一家,已經不再是宮家的對手,咱們可以邀請其余幾家出面主持公道。”張神其道:“咱們八大家族同氣連枝,現在宮家背信棄義,本來就該受到八大家族一起討伐。”
“八大家族也有親疏遠近,想要依靠八大家族聯手施壓宮家,怕是也難了,畢竟宮家私下和其余幾家關系不錯,其私下交情比咱們還要好。”張儲其對于這個事情不看好。
聽聞張儲其的話,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露出一抹無奈,八大家族中真正鐵桿支持張家的大概只有兩家罷了,其余幾家要么別有心思,要么就是私下各有聯盟。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是投靠了大勝王室嗎?要不然咱們直接投靠大勝王室,請大勝王室出面主持公道算了。”張儲其抱怨了一聲。
“若敢投靠大勝王室,只怕不等奪回寶物,張家內部就要直接撕裂。”張神其幽幽一嘆,他現在也是難的,誰當家主誰知道難。
“那如此說來,依照你的說法,咱們只能干瞪眼了不成?我張家就窩囊到這等地步,鎮族寶物丟失也找不回來了?”張宗其有些急躁。
張神其不說話,一時間兄弟幾個人氣氛陷入了死寂,過了好一會才聽張儲其道:“若平邊王府還在巔峰狀態,我張家何至于此?”
現在平邊王府已經半廢了,幫助不了張家半分。
說到這里張儲其看向了張神其:“我說老二,你要不然退位,將家主之位讓給張諶算了,你沒有那個能力奈何宮家,就別占著茅坑不拉屎了,將家主之位讓給張諶罷,我看那張諶本事不凡,就連平邊王府都被其逼得委委屈屈的入京都告狀,若將張家交到這小子手中,我看事情大有可為,想要戰勝宮家不難。”
“那倒也是,畢竟平邊王府雄踞北地,乃是北地之王,那張士誠走蛟化龍之時可是十二階的存在,不一樣栽到張諶的手中?若能將張家交到他手中,或許有望拿下宮家!”一旁張宗其聞言也開口附和道。
張神其的一張臉立即黑了下來,眼神中充滿了怒火,但是被二人懟的不敢發泄,萬一兄弟鬧翻了,到時候張家形勢更惡劣。
張尕其見到形勢不妙,連忙開口打圓場:“沒有人比二哥更熟悉張家,臨陣換帥乃是大忌。張諶是有些手段不假,想要叫其出力,直接將其請回來就是了,到時候叫其在旁邊輔佐就是,沒必要叫大哥退位。”
“請他回來?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次宗族召喚張諶那小子根本就沒有回來,他心中根本就沒有張家。不過我卻也不怪他,畢竟背刺他父親的仇人是現在的家主,要是換做我,我也萬萬不肯回來的。”張儲其陰陽怪氣道。
“莫要說了,張諶也是張家的一員,張家出了事,他又豈能置身事外?豈有置身事外的道理?”張尕其連忙打圓場:
“我親自出馬將其請回來,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好辦法。”
伴隨張尕其打圓場,一場尷尬的聚會散去,張宗其和張儲其離去,留下張尕其和張神其面色難看的依舊坐在那里。
“外敵尚未解決,咱們張家內部就已經矛盾重重了,咱們拿什么去和宮家斗?”張神其面色難看的道了句。
“莫要說了!莫要說了!我明日去拜訪一番張諶,看看是否能將其請回來。只是我若將張諶請回來,你卻需要改變態度,不可如之前那般了。”張尕其看向張神其。
“那小子雖然不安分,但本事還是有的,沒有人比張家的人更清楚平邊王府有什么實力,那小子將平邊王府逼迫成這個樣子,確實是本事強大!你若能將他請回來,我自然要好生對待他。”張神其冷著臉道。
事已至此,現在局勢已經到了這一步,張家確實是已經快要山窮水盡了,能用到的力量自然全部都用到。
“你知道那小子的重要性就好!”張尕其幽幽一嘆。
鐘家府邸
張諶打發走了鐘無敗,站在小院中看著天空中的明月不語,眸光中充斥著一絲絲的莫名味道:“今夜許多人怕是睡不著了。”
其又轉過頭看向遠方皇城方向,眸子里充滿了莫名之色,就見那皇城中有神秘之力流轉,皇城龍氣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只狐貍的蹤跡,那狐貍抱住真龍,不斷吞噬著真龍的血液。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老祖宗果然沒有騙我。”張諶暗自道了句,知曉白蒼已經得手,大勝人王應該是被迷惑住了,心中知曉自己取得勝利的機會又增加了幾分。
張諶看了一眼手中張家召集子弟的帖子,眼神里露出一抹莫名之色,卻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隨手將帖子扔入篝火中化作了灰燼。
第二日清晨
有仆役前來通稟,說有客人前來拜訪。
張諶吩咐仆役將人領進來后面帶詫異之色,因為進入庭院內的是張尕其。
“四叔怎么來了?”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昨日張家召集所有京都血脈覺醒的族人,你怎么沒有回去?”張尕其開口詢問了句。
“四叔是來質問我的?”張諶反問了句。
張尕其聞言苦笑:“我哪里有資格質問你,我是來請你回去的,現在張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唯有你才能力挽狂瀾拯救張家。”
“我力挽狂瀾?四叔莫不是開玩笑?”張諶歪頭詫異的看著張尕其。
“宮家的實力并不在我張家之下,現在我張家丟了鎮族神器,失去了鎮族神器的加持,就更不是對方的對手了,唯有你出手才可以逆轉乾坤,為我張家扭轉局勢。”張尕其道:
“你的本事大家皆有耳聞,當初你在北地尚且只是一個幼童,就可以逆轉乾坤破壞了平邊王府的大計,叫平邊王府奈何不得你,現在你又經過修持,本事更勝往昔,你沒有這等本事誰有?”
“你破壞了平邊王府的大計,將咱們張家置于被動的處境,雖然大家對你不滿,認為你不顧全大局,但對你的手腕卻認同的很。”張尕其一雙眼睛看著張諶,聲音里充滿了苦澀:
“我知道你和張神其之間的恩怨,但張家中也同樣有許多支持你的人,你總不能看到他們也被牽連到吧。”
張諶聞言一雙眼睛看著張尕其,一雙眸子清澈如水黑白分明,看不出半分的漣漪。
“所以呢?”張諶開口詢問了句,聲音不冷不熱有的只是一絲絲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