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先天蚊蟲的話,張諶心中有些無語。
自己的先天之氣本來就要供養蟠桃樹和長生樹,哪里有多余的給先天蚊蟲使用?
不過如果能拿出一些先天之氣尋找一個打手,對于張諶來說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再說吧!”張諶含糊其辭的道了句,直接將先天蚊蟲關入寒冰地獄內,然后其一雙眼睛掃過空曠幽寂的陰曹世界,再看看腳下波流浩蕩的黃泉河水,施展神通盛裝了一些黃泉河水之后,張諶才扭頭順著黃泉的泉眼走出陰曹世界,重新回歸于九曲黃河大陣內。
“不知是否能將黃泉收走,否則我怕末法大劫下,有朝一日忘川河也會干涸。”張諶陷入了沉思,隨手將九曲黃河大陣收起,身形一個閃爍飛出了地平面。
他總覺得如果末法之力持續蔓延的話,早晚會波及到黃泉,黃泉之水實在是太過于貴重,對于仙道未成的生靈來說,乃是修煉魂魄的絕佳之物,他如果有能力,還需提前做準備才是。
“不過我心中倒也有一個想法,待我構建出小世界后,或許請西王母出手,可以挖走一口泉眼。”張諶心中暗自道。
如果說叫他自己去收取黃泉之水,他是沒有這個本事的,但架不住他身邊有高手啊。
請動混元高手出手雖然不容易,但自己的通天建木一日日的長大,提供的先天之氣只會越來越多,對于那些半死不活的強者來說,乃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不怕他們不為自己辦事。
張諶施展神通一路回返鐘家,身形出現在小院子內,此時鐘老太爺果然準時準點的又來尋找張諶論道,探討學問的大道。
張諶與鐘無敗論道一刻鐘后,鐘無敗滿臉懷疑人生的離去,留下張諶站在原地露出一抹笑容,詢問狐仙囡囡:“今日宮純在哪里?”
“宮純今日不上值,不在五城兵馬司上班,而是在家中休息。”狐仙囡囡開口道了句。
張諶聞言冷冷一笑:“今日正是我動手的好時機!不過想要栽贓嫁禍成功,還要找兩個幫手才是。”
張諶心中感應,察覺到宮黑與宮白已經來到了京都,于是默默操控血神子,叫其暗中按照自己的心意提前去布置。
下一刻身形一搖化作了宮純模樣,其對著鏡子打量幾番后,不曾發現破綻,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九轉玄功附帶的變化之術果然玄妙,唯一可惜的是開天風靈珠不在身邊,否則我倒是可以模仿出宮家的手段了。我現在模仿的宮純,只有其表不曾有宮家獨有的本命手段。”
張諶仔細對著鏡子看了又看,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張氏家族的大門外,一雙眼睛看向張氏家族高大的門牌,眼神里露出一抹冷笑:“呵呵,我倒要看看你們八大家族狗咬狗,會不會打出狗腦子。”
此時血神子操控著宮黑與宮白出現在了張諶身旁,張諶看了宮黑與宮白一眼,眼神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接著就見張諶站在大門外深吸一口氣,下一刻就見一股黑風吹了出來,哼哈二竅中的法力運轉,合沙奇術施展而出,就算此地乃是京都,龍氣也無法壓制住仙道的力量。
就見那黑沙遮天蔽日,籠罩整個張家,張家庭院內霎時間,飛沙走石,天地間驟然昏暗如夜。那風從九重天外呼嘯而來,似虎嘯龍吟,又似惡鬼哀嚎,直震得人耳鼓生疼。院中那株百年老槐,在狂風中劇烈搖晃,樹根處泥土松動,竟被連根拔起,轟然倒地。晾曬衣物的竹架,被風卷上半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眨眼便沒了蹤影。窗欞上糊的油紙“噼啪”作響,瞬間被撕成碎片,漫天飛舞。瓦當墜落,青磚翻飛,平日里整齊的庭院,此刻如同遭了天劫。風裹著砂石,打得門窗“砰砰”直響。
一時間就見整個張家庭院亂成一團,婦孺孩童連忙臥倒,懷中緊抱柱子,壯漢青年也是以衣衫遮蔽住腦袋。
“好怪的風!這風來的邪門,大家小心!”就見張神其一聲呼喝,只是其聲音很快就淹沒在風沙中,傳不出周身三尺。
一時間整個張家亂成一團,那房梁都被黑風掀起。
就在此時,只見一道白衣人影信步閑庭的走在風沙中,在其身旁跟著宮黑與宮白兩個宮家的老古董,三個人不去理會路上那些亂成無頭蒼蠅的張家眾人,其一路來到張家祖祠,就見張家祖祠大門洞開,有張家守門的青壯藏在屋子內躲避風沙,張諶一路來到祠堂內,沒有任何人的阻攔,倒是進展得十分順利。
其一路來到牌位處,就見那宗祠房蓋被吹飛,祠堂中的牌位散落一地好生狼狽,張諶見此手中拿出生死薄,霎時間生死薄的氣機在此方庭院內擴散,然后驚動了張家的諸位耆老。
“何人在祠堂覺醒血脈?”張神其察覺到了生死薄的氣機后,下意識的詢問了句。
“咱們張家血脈覺醒,都是一批一批子弟進行,今日并不是張氏家族血脈覺醒的日子。”其身旁貼身管家回了句。
“不好!那生死薄的氣息怎么從祠堂內移動出來了?是有人要盜取生死薄!”張神其察覺到生死薄的氣息竟然從祠堂內散發出來,頓時慌了神,連忙高呼一聲:
“有人要盜取生死薄,速速攔住那賊人!”
自從張家建立數十萬年來,生死薄一直都在祠堂內,根本就不曾見到過什么時候生死薄會離開祠堂。
不單單張神其察覺到生死薄的氣息從祠堂內飛出,張家的諸位族老、門人紛紛也察覺到生死薄的氣息飛了出來,一時間眾人顧不得那天昏地暗的風沙,紛紛竄了出來,向著生死薄的氣機追了過去。
張諶漫步于風沙中,手中持著生死簿,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尤其是感受到四周圍聚而來的眾人后,更是加快了腳步,大概過了四十多個呼吸,就見有張家耆老已經頂著風沙追了過來。
“那是宮純!”
有人遙遙的透過風沙,看清了張諶的面容。
“是宮純的氣息沒有錯,我曾經見過宮純,記住了他魂魄的氣息。”又有人在風沙中附和。
此時眾人都看到了宮純手中的生死薄,在那風沙中散發出黝黑之光。
“宮純,你敢盜取我張家生死簿,難道想要和我張家不死不休不成?”張神其此時抄近路來到前方,擋住了張諶去路,和張諶打了個照面,對方一眼就認出了宮純的面容和魂魄氣息。
張諶驚得連忙扯下一塊衣襟,慌里慌張的將臉給圍上,面對著擋住去路的張神其,二話不說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和對方糾纏的意思。
“公子速速離去,咱們替你擋住去路!”宮黑與宮白在張諶血神子的操控下,扭頭向張家的眾人主動沖了過去。
只是在皇城內宮黑宮白根本就施展不得神通,不過是幾個照面,就已經被張家擒住。
“哪里走!!!將生死薄留下,咱們不計較你的冒犯,日后你我兩家依舊還是盟友,否則咱們兩家不死不休!”張尕其手中持刀,擋住了張諶的去路。
張諶看著圍聚過來的張家眾人,身形靈敏矯健的不斷在風沙中亂竄,借助風沙不斷的躲避著宮家眾人的圍堵,在無人處在憑借遁法遁出包圍圈后,繼續在張家的宅院內亂晃,在更多人的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身形,叫更多張家人記住自己魂魄的氣息,然后方才瀟灑的在風沙中突圍而去,沖出了張家府邸,向宮家府邸而去。
宮純突圍而去,張家的人自然不可能善罷甘休,于是一群人緊隨其后,死死的咬住張諶的身形,任憑張諶如何在人海中鉆來鉆去,但是張諶手中的生死薄散發出的氣息在諸位宮家耆老的手中猶如黑夜中的燈火。
張諶在前面跑,張家的人在后面追,一群人追來追去的,卻始終都無法追趕上宮純,只能和宮純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宮純,咱們已經盯上你了,你跑不掉的。”張神其在后面緊追不舍,聲音中滿是怒火:“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咱們也絕不會放過你,我勸你速速交出生死薄,否則咱們和你沒完!”
“和我沒完?你張家大貓小貓兩三只,憑什么和我宮家斗?”前方張諶冷冷一笑,以宮純的口吻嘲諷一聲,然后頭也不回的繼續在人群中鉆來鉆去。
張諶一路跑到宮家大門前,扯下臉上遮蓋的布條,徑直向宮家沖了過去,看門的侍衛看到宮純后一愣,心中暗自詫異:‘大少爺今日什么時候出去過?’,卻也不敢怠慢,連忙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見過大少爺。”
身后追趕而來的張家眾人正好見到這一幕,對于宮純的身份更是確認無疑,然后張尕其怒喝一聲:“你給我站住。”
可惜張諶理也不理,只是對侍衛吩咐了句:“擋住他們,決不可叫他們闖進來。”
然后張諶一路沖入宮家府邸,徑直向宮純的書房而去。
至于說張諶為何知道宮純的書房在哪里?
張諶掌握聲波法則,早就已經將整個宮家的所有布局摸得清清楚楚,知曉了宮家眾人的住所。
就見張諶一路疾馳,路上的丫鬟婆子看到宮純后連忙行禮,只是張諶理也不理,直接穿梭而過。
“純兒,你慌里慌張的跑什么呢?”就在張諶極速奔馳的時候,忽然一道聲音響起,對著張諶喊了句。
張諶聞言扭頭一瞥,是一個中年人,正滿臉愕然的看著自己,開口對自己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