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有辦法,現在就不會站在這里和你商議了。”張神其道了句。
聽聞張神其的話,宮純道:“真的嗎?我聽人說張諶的弟弟、妹妹就在張家內宅養著,如果將其弟弟妹妹用作餌料,將其威逼出來,只要其走出檢校司,就可以將其斬殺當場,到時候所有事情一了百了,一切麻煩都沒了。”
聽聞這話張神其面色一變,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不行!萬萬不行!你若有本事殺了張諶,我絕不會阻攔。亦或者你若是有本事將那兩個孩子從府邸內掠出去,我可以暗中開方便之門相助你一臂之力,但叫我主動將那兩個孩子綁了去做局,這是萬萬不可能的。張家內不知多少耆老在暗中看著呢,我這么做,以后還如何管理張家?以后張家誰還服我?”
他們這些做家主的,講究的就是一個光明正大、明正言順,才能叫下面的人心服口服,否則他就坐不了這個位置。
“那你配合我將人掠出來,想要將那兩個孩子騙出來還不好說?直接以張諶的名義派人假送一封信,就說張諶被咱們迫害,已經和張家翻臉,然后叫他們離開張家,再給他們一個地址等候著,事情不是成了?他們到時候必定偷偷的溜出張家。”宮純的聲音中充滿了得意。
張神其聞言眉毛一挑:“時間安排上怕來不及了。”
“就算朝會之后動手也行啊,到時候逼著張諶自投羅網,皇城內禁絕萬法,張諶只要走出檢校司,他就必死無疑,咱們有太多的辦法殺了他。”宮純回了句。
張神其聞言點了點頭:“好!我就告訴你關于那兄妹二人的信息,他們二人的住所,你到時候千萬莫要搞錯了。”
二人嘀嘀咕咕一陣密謀,然后就見張神其領著宮純在張家的樓閣水榭之間游走,不斷熟悉著張家的格局。
時間匆匆流逝,時間一夜即逝。
就在張諶心中無數思緒流轉的時候,天空已經泛白,謝靈蘊已經出現在了張諶的身后:“張諶,該上朝了!”
謝靈蘊對著張諶喊了一聲,張諶推開門走出去,就見謝靈蘊站在一輛馬車前,謝玄也站在謝靈蘊身后。
“大頭領什么時候回來的?”張諶走下樓,看向了謝玄,發出詢問。
謝玄聞言笑了笑:“我聽說了你的事情,如此大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謝玄是知道張諶本事的,對于張諶也有意交好。
張諶見此輕輕一笑:“此地距離王宮多遠?”
“要一個時辰的時間。”謝靈蘊道。
“謝頭領不如入宮前再做突破如何?你要是在皇宮門前突破,一門雙十階,更能震撼人心。”張諶從袖子里掏出一枚玉瓶遞了過去。
關于張諶丹藥的事情,謝玄早就聽謝靈蘊說了,此時當真看見靈藥出現在自己面前后,謝玄依舊是身軀耐不住的顫抖:“張兄弟,沒得說的,日后但有吩咐我謝玄絕不會推脫。”
謝玄接過丹藥,直接進入了馬車內,張諶和謝靈蘊看了一眼,又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伴隨著馬車走動,一道五彩虹光自謝玄的馬車內沖霄而起直插天際,驚動了過路的不知多少行人,惹得不知多少權貴投來注視的目光,一時間眾人議論論,謝玄即將突破十階的消息猶如一陣颶風一樣傳了過去。
一門雙十階,這是何等榮耀?何等氣數?何等的不可思議?
須知這可不是神道世界,而是修為上的十階。
神道尚且有諸般種種限制,就算神道十一階,也不及修行路上的十階更叫眾人心中震撼。
待馬車到達王宮前的時候,神光更是到達鼎盛,謝玄已經成功邁入了十階,惹得無數匯聚在王宮前的權貴湊上前來套近乎巴結。
“張家若知道你有如此本事,不曉得會不會后悔如此對你。”謝靈蘊透過馬車縫隙,看向圍繞在謝玄車馬前討好的朝中權貴,開口感慨了一聲。
“張家傳承萬世,豈會將我放在眼中?”張諶玩味一笑:“不過你父女還要小心一點,父女二人雙雙突破十階,大家會暗中探尋其中的端倪,怕是會為你們帶來麻煩。”
“那又如何?”謝靈蘊不屑一笑,聲音里充滿了嘲弄:“世人皆知王位好,可只要人王坐在那里,誰敢去搶奪?”
“稍后會有內侍引導你去皇宮內等候,你莫要惹出什么事端,乖乖跟隨就是了。”謝靈蘊道。
張諶點了點頭,其注意力此時放在了大勝王室的龍氣上,伴隨著逐漸靠近王室,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元神好似背負一座大山,似乎被壓制住了一樣,不過他的五行權柄依舊可以調動,倒不影響他施展神通,就算王宮內發生變故,其依舊有反抗的機會。
就在二人議論的時候,此時拱門打開,有內侍迎接滿朝臣入宮覲見,那謝家父女二人都籠罩在彩色光華中,此時站在一起,顯得格外的引人矚目,叫眾人眼睛都看直了。
至于說張諶,此時有內侍引路,帶領張諶悄悄的來到了朝會的偏殿處,與朝會大殿眾人一臂之隔,張諶站在窗紙前,能將隔壁的朝會諸位大臣盡數收入眼底。
張諶看到了老太師姬玔,站在左側第一排,一身金色盔甲,閉目養神的站在那里,對于周圍眾人誰也不搭理。
再去看謝家父女,就見謝家父女好似一雙彩色燈籠,站在左側靠前的位置,大概能排到前二十。
再之后是周求乘,位置在左側比較靠后,對方畢竟只是學院先生,雖然有上朝面奏的權利,但卻并不屬于朝堂中人。
張諶知道所有事情皆已經在前幾日人王和謝家父女談好,今日上朝也不過是走一個過程罷了。
伴隨外界三聲炮響,就見一個身材雄壯,面色威嚴的男子,身上穿著黑色的袍子,其上繡著諸般神獸的中年男子,周身裹挾著無窮的威嚴自外界走了進來。
男子所過之處,諸位臣工紛紛跪倒在地,對著男子叩拜行禮。
“我等拜見大王!”諸位臣工紛紛叩首,唯有老太師和謝家父女站在原地不動。
老太師不叩首,是因為其位高權重,乃是當今天子的老師,而謝家父女不叩首,因為二人已經踏入十階,成為了超凡之人。
“諸卿免禮。”人王聲音威嚴的回了句,諸位大臣此時俱都是站起身。
人王端坐高位,一雙眼睛掃過謝家父女,開口稱贊了句:“滿門皆修士,父女雙十階,可為我大勝朝佳話,證明我大勝朝氣運鼎盛矣。”
“傳旨,賜謝家水榭山莊,允許謝家在水榭山莊匯聚香火,許謝家收集天下香火的權利。”人王開口道了句。
謝玄謝靈蘊聞言連忙上前躬身拜謝:“我等多謝大王!”
別看只是輕飄飄的一句收集天下香火的權利,但這卻是大勝王室才有的權限,這般造化不可謂不大。
“不知謝靈蘊可曾許配人家?本王膝下有一子,排序第三,才貌品德俱佳,未來有望大統,可為良配。”人王看向謝靈蘊,眼神中露出一抹灼熱,謝靈蘊至今不過三十歲,就已經證道十階,這是何等驚才艷艷?若能拉攏入王室,王室可再填定海神針。
而謝玄只有這么一個丫頭,若能將謝靈蘊收入王室,謝玄自然也會徹底和王室鎖死在一起。
謝靈蘊聞言一步走上前,對著人王躬身一禮:“臣此生只窺大道,只為長生不死,不為兒女私情,還請大王恕罪。”
人王聞言點了點頭:“謝頭領能有今日造化,與其一顆純粹的道心也有關系,你既然心中只有修行,孤王自然不好勉強。”
謝家父女拜謝了一番后,退回了班位中。
此時諸位臣工開始上奏事情,待過了半日,眼見著午時將至,眾人上奏逐漸停止,才聽有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有事稟告,無事退朝。”
張諶順著聲響方向望去,不由得一愣,就見褚明月做太監打扮,站在了當今人王身邊,一副貼身大總管的模樣。
“這廝的修為又有增益了。”張諶看了褚明月一眼,察覺到這廝周身氣息突飛猛進,只是張諶卻并不放在眼中,除非對方修為到達十二階,才能叫張諶高看一眼,尋常強者根本就不配入其眼中。
“大王,臣有事啟奏。”就見宮純自諸位臣工的隊伍后面走了出來,對著上方的當今人王行了一禮。
“何事?”大勝人王回了句。
“臣聽人說,罪臣張課誠之子張諶,悄悄的違背圣旨,從北地返回京都,被謝頭領收入檢校司內,還請陛下賜其抽魂煉魄五馬分尸以明正典刑。”宮純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此言一出,朝臣俱都是一片寂靜,沒有人開口說話,大家都不是傻子,多多少少都已經聽到了一點風聲。
“可有此事?”大勝人王扭頭看向了謝靈蘊父女二人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