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無敗聽了謝靈蘊的話后,二話不說直接出手,將那丹藥給拿了過去。
他倒沒有懷疑張諶和謝靈蘊拿出來的東西是假的,畢竟以謝靈蘊這種身份和段位的人,是絕不會騙他的。
“接下來的事情,只要你們能說服老太師姬玔,咱們就可以聯袂進宮,與八大家族周旋一番。”鐘無敗眼睛放光。
能從九階突破到十階的丹藥啊,九階到十階不單單是修為上的差距,更是質的變化,到了十階已經可以笑看王朝更迭,就算在神靈出世的今朝,也能算得上是一尊巨頭了。
張諶看到鐘無敗將丹藥直接收下,非但沒有覺得鐘無敗貪財,反倒覺得對方將自己當成了真正的自己人。
二人又在鐘無敗的家中吃了一頓飯后,才又乘坐馬車離去。
“接下來我要吞服丹藥,早日突破十階,也好在接下來的局勢中為你爭取到更多利益。”謝靈蘊坐在馬車中,對著張諶開口道了句。
“哪里還用專門閉關修煉,你未免太過于小瞧我這枚丹藥了,只要你直接吞下去,一日就可以完成蛻變。”張諶說到這里,忽然掀開車簾子,猛然扭頭看向鐘府,眼神中露出一抹奇特之色,就見鐘府上方風云激蕩,攪得天地間的龍氣一陣異動。
“他倒是心急,竟然直接吞下丹藥了,不過鐘無敗吞下丹藥踏入十階,不曉得會惹來多少人的目光,也算暫時為咱們解了不少的麻煩。只是龍氣壓制天地萬法,他在京都內突破,不曉得會不會受到什么影響。”張諶話語中有幾分遲疑。
“那倒是不會,龍氣只是壓制修士施展不得神通,但卻無法影響神通氣機在體內運轉。人的體內是一方小天地,小天地的運轉自然會隔絕大天地的影響。”謝靈蘊解釋了句。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張諶放下了手中簾子,忽然一陣狗叫聲響起,還不等張諶和謝靈蘊反應過來,就見一道黑影竄入了馬車內,直接咬在了張諶的大腿上:“混賬,本神君終于找到你了,今日非要報了當年的仇不可!”
嘯天神君一邊使勁的咬著張諶,一邊不斷犬吠,口中罵罵咧咧。
那大黑狗乃仙道生靈,還有吞噬萬物的手段,雖然眼下修為因為天地大環境倒灌,導致修為盡失,可其天賦之力還在,單憑張諶的元神境界法力,一時間竟然奈何不得對方,無法從對方的狗嘴中脫離出來。
“哪里來的大黑狗!”謝靈蘊看到大黑狗后嚇了一跳,實在是這大黑狗太大了,而且還十分強壯,好似是一頭小牛犢一樣,謝靈蘊在京都也無法施展陽神境界的修為,和肉體凡胎無異,此時也是被嚇了一跳,但依舊強忍著恐懼連忙去扯狗腿,可此時那大黑狗死咬著張諶,任憑謝靈蘊撕扯,卻始終不肯松口。
“你這畜生還敢咬我!”張諶被大黑狗咬得呲牙咧嘴,二話不說伸出手向大黑狗的眼睛扣了過去。
“嗚嗷”大黑狗疼的一個激靈,但是卻始終咬著張諶不肯松口,二人霎時間撕扯在了一起,不斷在馬車內翻滾。
“張諶”謝靈蘊花容失色,連忙拔出掛在車子里的寶劍,就要向著大黑狗斬去。
“不要!這廝是我的一個老朋友,莫要傷到他!”張諶連忙開口阻止謝靈蘊。
謝靈蘊聞言一愣,舉著手中的劍也不知該不該砍下去,一時間二人僵持在原地,只是誰都不肯松手。
“給我松嘴!”張諶怒斥嘯天神君。
“汪汪汪”嘯天神君一陣犬吠,喉嚨里不斷嗚咽,但張諶卻聽懂了嘯天神君嗚咽中的意思:“混賬,你毀了我的家,你還我家來!你還我玉牌!”
“不松手是不是?那我可要發飆了!”張諶又怒罵一聲。
大黑狗不但沒有松口,反倒是抬起一只爪子,然后接著一道水線向著張諶呲來。
張諶哪里想得到堂堂超越十二階的存在竟然還有這種惡趣味?再加上距離太短,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直接被那大黑狗尿了一手。
“好你個畜生,真是可惡!”張諶氣的破口大罵,沾著尿液的手就向嘯天神君的嘴抹了過去。
“嗚嗷你真惡心!”嘯天神君看著張諶的手掌,頓時繃不住了,連忙松口向張諶的手腕咬去,霎時間二人又撕扯成一團。
“大黑!”
“大黑!”
此時車子外傳來一道少女的焦急呼喚,然后就見一個身穿藍裙,身子枯瘦,形容枯槁的少女滿臉焦急的來到了車子外,爬上車看到和張諶撕扯在一起的嘯天神君,連忙去扯狗尾巴。
“學宮的天驕少女姬飛花!”謝靈蘊只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來歷。
檢校司監察天下,她能一眼認出姬飛花,倒也在常理之中。
看著拽住大黑狗的少女,謝靈蘊生怕傷到她,連忙對著張諶招呼一聲:“這位乃是太師的嫡親孫女!姬家的天驕姬飛花!你們兩個爭斗的時候,莫要傷到她。”
“大狗狗!!!”少女帶著哭腔,使勁拽著大黑狗,大黑狗聽聞少女帶著哭腔的話語,方才滿臉不甘心的松開了口。
然后就見少女連忙拿出狗繩,栓在了大黑狗的脖子上,眼角掛著晶瑩淚珠的和二人道歉:“謝統領,對不住啊!我也不知為何,今日大黑非要出來閑逛,而且還如此魯莽的沖上馬車來咬人,大黑在家里都很乖的。”
少女慌里慌張的躬身道歉,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淚珠不斷掉下來。
“大黑?你叫他大黑?”張諶看著被狗鏈子拴住的大黑狗,眼神中充滿了怪異的表情,把周川抓住當人寵,駕馭周川飛行數萬里的兇狠老妖,你竟然叫他大黑?
似乎是察覺到了張諶目光里的怪異,大黑狗頓時不樂意了,其臉上有些掛不住,竟然直接開口說話:“你才是大黑,你全家都是大黑!!!小丫頭,看在你這段時間照顧狗爺的份上,狗爺就不和你計較了,以后叫我狗爺!!!”
大黑被人當著張諶的面稱呼大黑,好像是在叫一只土狗一樣,頓時不樂意了。
“你會說話?你是妖獸?”姬飛花愣住。
大黑狗滿是傲嬌的仰起脖子:“我只是懶得和你們這群庸俗的凡人浪費口水而已,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狗爺我就賜予你一個機會,將你身上的傷勢治好。”
“你能治好我身上的傷勢?”姬飛花愣住了,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眼睛里淚光都迅速消失了,一雙眼睛里充滿了奇異的光彩。
“我當然不能,但是他能!”大黑狗扭頭看向張諶:“小子,狗爺我給你個機會,將我這恩人給治好了,狗爺我暫時放你一馬。”
一邊說著話,大黑狗就不著痕跡的兩腿向前爬,就要押在張諶的腿上,順勢往張諶的腦袋上騎去。
至于說張諶會不會答應的事情,大黑狗根本就沒考慮過張諶會拒絕,畢竟二人也算是昔年的故人了,最關鍵的是,他覺得這是張諶的鍋,畢竟當初第一重天毀滅,有帝女和張諶的功勞,這筆賬就要算在張諶的頭上。
張諶知道這個大黑狗的德行,喜歡收人寵,喜歡騎在人的頭上,連忙一把薅住大黑狗的腦袋:“這小姑娘什么情況?”
“當年狗爺我在第一重天內尋覓到了一縷殘缺的太初極寒本源,好不容易捕獲到,正要開口吞噬,誰知第一重天忽然崩塌,我從精神世界內墜落,那太初本源砸在了小姑娘的身上,她熔煉了那一道太初極寒本源,那太初極寒本源內還有一道殘缺的意識,想要對小姑娘奪舍。”大黑狗道:“我本來想要一口將那殘缺的意識給吞掉,可是那意識已經和她的魂魄混在一起。”
“這可是你的鍋,你可不能不負責任!”大黑狗瞪著張諶。
“雖然是麻煩,但卻也是一場造化!”張諶上下打量著姬飛花,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你真的可以治好我嗎?”姬飛花滿臉期盼的看著張諶。
“不但可以治好你,還能賜予你一場驚天動地的大造化,叫你徹底熔煉那一縷太初極寒本源,成為無上強者。”張諶笑著道了句。
一邊說著話,伸出手摸了摸大黑狗的腦袋,將手掌上的尿漬擦去。
大黑狗呲牙咧嘴,但是因為有求于人,只能強行忍下張諶的無禮。
“先去檢校司吧,我還需準備一番。”張諶對著謝靈蘊道了句。
謝靈蘊聞言點了點頭,然后對著白虎下達指令,馬車向著檢校司而去。
張諶一雙眼睛看向大黑狗:“狗爺,我要問你一件事。”
張諶的‘狗爺’一出,大黑狗一個激靈,眸子里頓時充滿了警惕之光:“你小子想要干什么?我跟你講,我現在被你害得修為盡失,可幫不了你半點忙。”
“你可知道玄功變化的口訣?”張諶詢問了句。
大黑狗聞言面色更加警惕,耳朵都支棱了起來:“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