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站在人群中,聽了一會可算聽明白了,所謂的‘藥童’可不是一件好差事,所有被選拔為藥童的人,進入大山中后,就全都沒有再出來過。
但現在張諶最關心的不是藥童有沒有活著出來,而是這位西王母是自己記憶中的西王母嗎?
亦或者說,和自己記憶中的西王母有什么關系?
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然后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目光中充滿了詫異之色,心中無數的念頭閃爍,看著身旁部落眾人那副驚慌的樣子,張諶總覺得那所謂的藥童可不是一個好去處。
“我聽人說,一旦成為藥童,進入昆侖山中就會被選做試藥的童子,稍有不慎就會被那丹藥給毒死,我家孩子可不能去做藥童啊。”有人此時驚呼一聲,臉上寫滿了驚悚。
“可不是嘛,我聽人說昆侖山西面的山崖下,已經堆滿了白骨,全都是被丹藥穿腸而死的藥童。”
“西昆侖每年招收數萬藥童,年年如此,簡直是吃人啊!”
眾人低聲竊竊私語的話,叫張諶心頭狂震,每年招收數萬藥童?而且還年年如此?那昆侖山中招收了多少藥童?
“大叔,昆侖山招收藥童的事情,持續多久了?”張諶詢問身旁的漢子。
那漢子看了張諶一眼,目光看的張諶心中發毛:“數萬年來,年年如此。”
張諶聞言面容一滯:數萬年?
昆侖山怕不是早就漲破了,可現在昆侖山依舊一片空曠冷清,豈不是顯得很詭異?
“這昆侖山不是一個好去處,我還是尋覓個地方恢復了法力,再掌握自己的神通,再想辦法去探探昆侖山的底。”張諶心中起了退意,昆侖山雖然和前世神話中的太古神山重名,但張諶卻也沒有半點想要去湊熱鬧的想法。
就算去湊熱鬧,也要尋覓一個合適的時機,叫自己有了自保之力。
只是張諶一個無父無母沒有依靠的孩童,哪里有資格選擇?
還不等其想著如何躲過劫數,就見有漢子一把落在了張諶的肩頭:“小子,你被選中了,隨我們走吧,三百孩童的名額,有你一個。”
那漢子身材高大壯碩,周身流轉著氣血的氣機,顯然已經在這條路上走了很遠。
張諶聞言默然,那漢子對著張諶喊了句:“隨我來吧!”
張諶吸了一口氣,只能選擇跟在漢子的身后,臉上掛滿了無奈之色。想想也是,自己無父無母,沒有任何的背景,被選中好似一點都不奇怪。
他現在想的是要不要趁機逃走,不過很快張諶就打消了這個想法,他如果想要逃走的話,得要有活下去的力量才行。他這具身軀沒有血脈之力,法力也沒有凝聚起來,想要逃走如何生存下去?
在這荒山野嶺的原始森林,只能淪為野獸的點心。
“不管昆侖山上有什么危險,對于我來說至少有一點緩沖的時間,叫我爭取盡快修煉出法力來。”張諶選擇了跟在那大漢身后,眼神里充滿了無奈。
隨著那大漢不斷點出一個個孩童,張諶算是看出來了,被大漢點出來的孩童都是無父無母,或者是失去靠山的孩子。
想想也是,那些父母健在的孩子,怎么會被允許帶上昆侖山?
原始部落傷亡率極高,三百孩童雖然數量不少,但湊一湊還是不難的。
很快一行人被點了出來,然后又有三十多個漢子,手中持著棍棒押送著一群孩童,向深山老林走了去。
此部落生活在昆侖山腳下,就算照顧這些孩童的腳程,眾人走了兩日,卻也已經來到了昆侖山的腳下。
這兩日中張諶試圖煉精化氣,他雖然輪回轉世,但元神并未消失,他已經找回了元神,想要修煉出法力對他來說并不是太難,其丹田中已經誕生了一絲絲氣感。
待來到昆侖山腳下的時候,張諶的丹田中已經誕生了一絲氣機,只是就算煉就氣機他也依舊無法施展神通,氣機不是法力,唯有利用那一絲絲氣機牽引日月精華、天地玄機,才能誕生出法力。
就在張諶一心修煉的時候,眾人已經來到了昆侖山腳下,待來到昆侖山腳下的時候,此地已經匯聚了數萬孩童,一群孩童滿臉無措、惶然的站在那里,呆呆的好似一只只呆呆的木偶。
在那所有孩童正前方,站立一位二十米高的金甲神人,那神人身披金甲,就連臉上都被金黃色的盔甲所籠罩。
神人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好似是一具雕塑,但恐怖的神威流轉,叫人不敢冒犯。
“十階修士!”張諶看得出對方的底細,畢竟他雖然法力沒了,但底子還在。
張諶目光從那金甲神人的身上劃過,又掃過群孩童,不做停留的從孩童的身上劃過,一雙眼睛看向眼前大山,就見一條筆直的臺階大道,從山腳下直接鋪入云端,看不清云端之上的景象。
那臺階乃是漢白玉鑄造,寬數十米,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尊柱子,柱子高三十米,其上刻印著龍鳳圖騰等景象。
“還真是夠大氣的了。”張諶暗自嘀咕了一聲。
“鐺”
就在其沉思的時候,忽然一道仙鶴鳴叫震徹云霄,就見一白鶴自云層而下,懸浮于眾人頭頂虛空。
那白鶴身上站立一青衣人影,那青衣人影周身青光閃爍,叫人看不清其容貌。
“所有孩童可曾齊了?”白鶴上的人影開口,散發出的是女聲。
“回稟碧云娘娘,孩童數量已經齊全,還請娘娘查驗。”有一身披金甲的神人自人群中走出,對著上方的女子恭敬行了一禮。
“按照往年規矩,所有孩童帶入山中,教導其打磨肉身的法子,十年后王母有大用。”碧云娘娘開口吩咐了句,白鶴振翅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云海中。
那金甲神人扭頭看向眼前的數萬孩童:“所有人都聽好了,本尊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關乎到你們以后未來的發展。前三百登山者,可享受一等待遇。前三千登山者,可享受二等待遇。前三萬登山者,可享受四等待遇。最后登山者,最末等待遇。”
說完話那金甲神人讓開了臺階大道:“現在開始登山!”
至于說登不上去?
那倒不至于,這原始時代,就算是孩童的身體素質也比后世正常的成年人要強兩三倍,登此神山雖然難,但卻也并非登不上去,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伴隨金甲神人一聲令下,那無數孩童猶如潮水一樣,向著山中奔了過去,踏上臺階拼了命的向上爬。
張諶也混在人群中央,跟隨大部隊不緊不慢的向山巔爬去,他在思索自己該不該爭奪那前三百的資格。
思索了片刻后,張諶才心中有所決定:“還是要爭奪一番的,既然來都來了,那就要想盡辦法在此地存活下去。而前三百受到的重視,明顯比所有人都要高,活下去的幾率也就越大。”
想到這里張諶開始加快速度,不斷在臺階上沖刺,超過一個又一個孩童。
張諶的體內已經誕生氣機,對他來說那氣機雖然不是法力,施展不出神通之力,但卻可以緩解他身軀中的疲倦,叫他比普通的孩童更有耐力。
大山巍峨挺拔直插云霄,張諶很快就超越了九成九的孩童,略作估算后排列在一百五左右,張諶就開始有意識的控制速度。
他搶先三百個名額,但卻又不想太過于惹人矚目,萬一被那不知深淺的西王母盯上,等自己修煉出了法力后,豈不是自找麻煩?
一群孩童鼓足吃奶的勁,不斷在山中攀登著,大隊人馬逐漸在山中拉開了距離。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張諶已經來到云霧之下,站在距離云霧不遠處,其腳步略做停頓,扭頭向四面八方望去,不由得一愣。
他的目力極好,剎那間就看出了幾分端倪,眼前的群山雖然輪廓與后世不一樣,但卻也有幾分相同之處。
他竟然在眼前的山脈中,看出了老鱉領的影子。
“果然我來到這個時代,應該是受到了那座太古神魔大墓的影響,難道說那座大墓是西王母的墳墓嗎?”張諶心中閃爍著種種念頭。
略作沉吟后,張諶不再多看,而是扭動身形,繼續向上攀登。
很快張諶就踏入云霧內,此時十步外不見人影,云霧中水汽凝結。
張諶腳步放緩,不斷在臺階中快速的走著,又在迷霧中穿梭了一個時辰后,眼前的云霧忽然散開,其已經穿梭于云層之上,無盡的云海展露其眼前。
再抬起頭看上方,依舊不見山頂,入目所及只是一片黑兮兮的模糊。
“這座大山太高了!”
張諶道了句,眼前的景象雖然美輪美奐,但張諶卻也僅僅只是看了片刻,就迅速踏上臺階,繼續在山中奔走。
昆侖山實在是太高了,而且伴隨著張諶攀登得越來越高,空氣中也開始逐漸有冷空氣在流轉,好在張諶的身上裹著獸皮,獸皮可以為張諶保暖。
甚至于山中開始逐漸下起淅瀝瀝的小雨,為空氣中更增添了幾分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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