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竹樓內,謝玄猛然睜開眼,視線似乎透過虛空,看到了天邊冉冉升起的新太陽。
千萬里的距離,是對于陽神真人來說不算遠,也不算近的距離。恐怖的太陽真火爆發出灼灼的燃燒之力,驚得謝玄瞳孔急速收縮:“這股氣機浩浩蕩蕩至剛至陽,充滿了狂躁的力量,有一股毀滅的法則在其中孕育,而在那狂暴的力量中蘊含著無窮的生機,有一股萬物生長,滋潤天地萬物的力量在其中孕育。這是什么力量?這股力量從未在天地間出現過。”
“來人,速傳檢校司的探子在金陵城內探查,務必查清楚這股力量的來源,找到這股力量的主人。”謝玄聲音里充滿了嚴肅。
“是!”
此時在陰森森的影子內,走出一道人影,那人影恭敬一禮,又迅速融入影子內。
京都外百里的一座大山上,一襲白衣的中年男子,其容貌妖異,周身籠罩在五彩光芒之中,叫人看不清其面容。
在其對面,端坐一位四十多歲的青年,其手中捧著一把鏡子,靜靜的端坐在周身籠罩在五彩光芒的男子對面。
伴隨張諶爆發出的太陽真火,二人俱都是齊齊抬頭,向著金陵城的方向望去。
“好恐怖的力量,孔雀老祖以為如何?”那手捧鏡子的中年男子開口詢問了句。
聽完中年男子的話,那周身五彩光芒流轉的孔雀老祖眼神里露出一抹詫異:“竟然是太陽真火的力量,想不到世上還有人掌握太陽真火。卻不知是人族的哪位大能,竟然掌握此等力量?”
‘太陽真火?’柴竹聽聞孔雀老祖的話,心中不由得一動,再去感受金陵方向那股力量的波動,果然和太陽的波動十分相似,其不由得心里暗暗驚奇:“原來這種力量喚作:太陽真火?莫非是和太陽有關?
再抬起頭看看對面的孔雀老祖,想要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可惜孔雀老祖面孔上五色神光流轉,其根本就看不透五色光芒后的真面目。
面對著孔雀老祖的試探,柴竹輕輕一笑:“我人族能擊敗百族,占據物華天寶人杰地靈的神州大地,不是沒有原因的。我人族底蘊,豈是爾等可以想象的?眼下所暴露出來的,不過冰山一角而已。”
孔雀老祖卻也不甘示弱:“此力量本質雖然極其強大,但可惜其太弱小了,就算是其本質再如何高級,如果不能增大數量,卻也難以成氣候。十階、十一階強者或許不敵,但憑借十一階強者的速度,想要逃走還是沒問題的。就算是九階強者,只要不傻傻的站在那里,任憑火焰去灼燒,想要燒死也是難了。”
話雖如此說,但其眼底深處,卻充滿了濃濃的忌憚,其目光中充滿了震撼,心中罵罵咧咧的道:“該死的,還真是可惡啊!金烏一族的本命神通,怎么會出現在世上?我可不記得這個世界有金烏的存在啊?”
京都學宮內
一棵大樹下,鐘象手中拿著書卷,身旁趴著一條毛發黝黑的驢子,那驢子極其神駿,身上的毛發油光發亮。
鐘象一手拿著書卷,一手撫摸著驢頭,正滿臉悠閑的依靠著大樹看書。
忽然在某一刻,鐘象猛然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金陵方向,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這世上竟然又出現了一種神火,其品質不下于我體內的麒麟火焰。這怎么可能?這世上有什么火焰可以與我的麒麟火相提并論?”
京都某個大家族的后院內,一個少女坐在秋千上悠閑的來回逛游,而在那少女身旁,一只懶洋洋的大黑狗不動聲色的趴在那里曬太陽,一雙牙齒悄無聲息間的磨著鎖鏈,鬼鬼祟祟的想要將那鎖鏈給磨斷。
就在太陽真火氣息出現的那一刻,匍匐在地上的大黑狗此時也猛然爬起身,一雙眼睛死死的看向金陵城方向,露出了森然牙齒:‘是那小子的氣息!我感受到了那小子的氣息!該死的家伙,我終于嗅到了他的靈魂波動。這混賬害得我修為盡失,跌落到肉體凡胎的境界,被一個小女娃娃所擒獲,這廝真的是該死啊!我要找到他,我要咬死他!此仇不報,我誓不為狗!’
大黑狗恨啊!要不是張諶瞎搞,自己豈能淪落到給人當寵物的地步?他堂堂嘯天神君不要面子嗎?
“等著吧,待我重修無上大法《吞日真章》重新獲得了本命神通后,老祖我非要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不可,你小子掌握太陽真火的力量,老祖我連太陽都能吞,到時候非要嚇死你。”嘯天神君對天狂吠,聲音中充滿了憤恨。
“二狗子,你又瞎叫什么?去把那個毽子給我撿回來。”就在嘯天神君意氣風發的暢想著張諶施展出太陽真火,被自己給一口吞掉的時候,一道冷清的女音在秋千處傳來。
嘯天神君聞言連忙爬起身,拖拽著鏈子,屁顛顛的向不遠處的一個毽子跑了過去。
嘯天神君遠去,只在花叢中留下一連串的輕笑聲,待到嘯天神君將毽子拾取回來后,乖巧的放在少女的腳下,就見少女手掌一揚,一道閃爍著綠色光芒的物件飛出,向著嘯天神君飛去,喜得嘯天神君眉開眼笑,連忙一口將那綠色物件吞了,然后一雙狗眼賊兮兮的看了少女一眼,心中暗戳戳的道:“看在你這只兩腳獸對老祖我還算好的份上,大不了老祖我修煉成吞日真章后不吃你了。至于說你身上的怪病……張諶那小子倒是有些手段,要不然到時候老祖我將其叼來給她治一治病?”
嘯天神君的思維開始發散,呆呆的趴在少女腳下,消化吸收著神秘的能量,一股昏昏沉沉的睡意傳來,其悠閑自在的打了個哈欠后閉上了眼睛。
金陵城內
張諶看著遠去的周求乘,眼神里露出一抹莫名之色:“不知道黃潮怎么樣了,以那廝的機靈勁,應該趁機逃出去了吧?”
張諶心中有些擔憂黃潮,直接施展遁術下山,等到其出現在自家院子里的時候,就見黃潮正面色悠閑的坐在院子里喝茶。
“你怎么還沒走?”張諶呆呆的看著黃潮:“你就不怕周院長一根手指將你碾死?”
“碾死我?那他也得能發現我蹤跡才行,你還是小瞧了我千變萬化的手段,周求乘那老家伙的氣機感應雖然可以覆蓋整個金陵城,但我的本事也不差。尤其是今日,金陵城內負面情緒增加,那‘怪東西’竟然以眾生的負面情緒為食物,其又強大了不知多少,我現在當真是已經到了千變萬化的地步,就連周求乘也奈何不得我。”黃潮的聲音中充滿了得意。
張諶對于黃潮的神通羨慕了,完全是不講道理啊,千變萬化實在是防不勝防,這廝要是一心想搞事情,只怕要天下大亂了。
“那也太冒險了,周求乘深不可測,還沒有人探出他的底細。萬一你栽在他手中,我可救不了你。”張諶沒好氣的坐在了黃潮對面。
黃潮聞言幽幽一嘆:
“我在金陵城內好不容易發展出了勢力,有了自己的根基,我又怎么會舍得離開呢?”
“你也知道,我從微末中崛起,好不容易攢下來一些家底,周求乘想要一句話就奪去,那就是要我的命啊。”黃潮看向張諶:“我是一個不服輸的人,沒有人可以要我的命!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而比要命更可怕的事情就是窮!我攢了幾十萬兩黃金,短短三日怎么可能運走?”
聽聞黃潮的話,張諶整個人陷入了無言以對的狀態,對于黃潮這種要錢不要命的選擇,他說不出指責的話。畢竟他也曾經是窮人,當然知道人窮怕了是一種什么狀態。
張諶一雙眼睛看向黃潮,眼神里充斥著擔憂,只是囑咐了一聲:“好好活著。”
黃潮聞言點了點頭,然后幽幽一嘆:“你放心好了,待我以后發達了,我帶你一起吃香的喝辣的。終有一日,我要將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全部都拉下來,將十二真人踩在腳下,執掌整個黃天道。”
張諶看了黃潮一眼,覺得這廝有些異想天開,畢竟他所說的人物,可都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對了,你小心一下周求乘,這廝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黃潮道。
“怎么講?”張諶不解的詢問了句。
“世人都知曉周求乘鐵面無私,但卻并不代表周求乘不通算計。沈家被覆滅,黃天道各大勢力被趕出去,現在整個金陵城的財富、信仰盡數被周求乘掌握,足夠叫周求乘成為真正的十階強者,踏入香火神道十階了。”黃潮道。
“周求乘已經掌握十一階的力量,他怎么會在乎區區十階的力量呢?”張諶聞言反駁了黃潮的話。
“周求乘是依靠那寶塔才發揮出的十一階力量,但他也被寶塔困在金陵城內,如果他能肉身踏入十階,到時候或許可以打破玲瓏塔的桎梏。亦或者你怕是不知道,香火對于神秘詭異,也有不可思議的功效。”黃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