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諶和涂山擎盯著沈鈴的雞湯時候,就見張高秋此時從樓閣內走出來,沈鈴連忙快步迎了上去,臉上滿是喜悅:“張大哥,這是我親手熬制的雞湯,你在樓閣內參悟了一日的神秘,消耗了大量的精氣神,快來喝點雞湯補一補吧。”
“原來是為張高秋這小子熬制的雞湯,這小子倒是好福氣。”一旁的涂山擎暗自嘀咕了句。
張諶見此一幕也是搖頭失笑,張高秋在樓閣內哪里參悟神秘了?其分明是和小公主柴文姬打情罵俏來著。
張高秋看到端著雞湯的沈鈴后不由得面色一變,連忙伸出手拉住沈鈴,消失在了人群中。
看著張高秋和沈鈴遠去的背影,涂山擎用肩膀碰了碰張諶的手臂:“午飯吃什么?”
“紅燒獅子頭、鹿肉、熊掌……”張諶報出一連串的菜名,涂山擎頓時眼睛都直了,口水從嘴里流了出來。
張諶現在有狐仙囡囡在附近,當然不肯委屈自己,其一日三餐盡數由狐仙囡囡負責。
張諶二人來到某一座涼亭內,就見三小只早就等候,然后就見山下有仆役端著食盒走來,將精致的菜肴在涼亭內擺開。
張諶不得不承認,自家的狐貍精還是有點用的,其用張曉花的錢財來養自己,確實是對得住自己的栽培。
現在張諶的一日三餐,除了晚飯之外,都是由狐仙囡囡安排,其在酒樓內訂好餐飲,然后差遣伙計將酒菜送了過來。
三小只吃的狼吞虎咽,張諶也用筷子插著一個四喜丸子啃了起來,待到一家人吃得酒足飯飽后,才各自散去,三小只繼續去學習知識,而張諶和涂山擎繼續返回樓閣內參悟神秘。
在二人走回去的時候,在某個偏僻的水榭,張諶看到了沈鈴和張高秋,就見沈鈴端著雞湯喂入張高秋的口中,而張高秋臉上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倒是叫人值得琢磨。
“張高秋的表情不太對勁!他和沈鈴之間早有勾當,為何還要來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吃雞湯?”涂山擎跟在張諶身后,聲音里充滿了陰陽怪氣。
“呵呵,或許是他心中有鬼,不想在學院眾人面前展現出自己和沈鈴之間非同尋常的關系,要么就是他心中覺得此時的沈鈴有些拿不出手。”張諶淡淡的道了句:“不過現在有金陵沈家在,就算沈鈴成為了張高秋追求小公主的絆腳石,張高秋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想辦法拖延時間,尋求平安度過的辦法,叫沈鈴自己主動放棄糾纏。”
張諶聲音中并沒有幸災樂禍,有的只是淡淡感慨:“可惜了……”
也不知道張諶可惜的是什么。
時間匆匆又過了三日,這一日張諶剛剛出門,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劉集,二人對視一眼后劉集轉身就走,而張諶見此也緊隨其后,二人尋了一個偏僻的茶樓內,張諶不緊不慢的倒了一碗茶水,方才開口詢問道:“你不是說若無必要,咱們不要見面嗎?你今日怎么來主動尋我?”
劉集苦笑著搖了搖頭:“你當我想來尋你嗎?我是覺得這十方防御不大對勁。我近些日子覺得自己忽然老了許多,身子骨開始遲緩,運動起來不太爽利,那十方防御好似在我施展的時候,吸收我的生命力。你既然知道十方防御的口訣,應該知道其中的隱秘吧?”
張諶聞言詫異的看了劉集一眼:“你最近是調動了多少的十方防御?”
他仔細的打量著劉集,這廝確實老了不少。
“那寶劍殺機太盛,我若不調動十方防御抵抗,只怕已經被那寶劍千刀萬剮了。”劉集苦笑著道。
“難道沒有人和你說嗎?人調動神秘器物,需要以自己的生命力為供給,反哺神秘器物。調動神秘的次數越多,壽命消耗的也就越快,死的也就越快。”張諶詢問了句。
“什么?”劉集聞言頓時面色煞白,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忍不住開口一聲驚呼,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此時劉集頓時急眼了:“可有挽救的辦法?”
“壽命既然流逝,再想彌補壽命,何其之難?”張諶搖了搖頭。
劉集聞言面色難看:“如此說來,日后我的十方防御是不能調動了?”
“理論上是這樣的。”張諶道。
“可否用香火神力豁免代價?”劉集詢問了句。
“香火神力乃眾生信念匯聚而成,對于神秘來說乃是毒藥。”張諶道:“莫說是神力,就算身具血脈之力,也無法豁免壽命交換的代價。”
劉集此時坐在張諶對面,整個人面色陰沉不定。他最近體悟誅仙劍、調動十方防御,都是需要消耗生命力的,所以才顯得老態龍鐘了許多。
“難道一點辦法也沒有嗎?”劉集不甘心。
“當然有!那就是修煉神魂道,只要你踏入神魂道的修煉,就可以豁免代價,叫神秘本身承受代價。”張諶道:“黃天道內就有修煉神魂道的秘法。”
“我哪里有資格去窺視那等秘法。”劉集聞言如遭雷擊。
“現在黃天道轉行香火神道,對于神魂道的修煉應該不太那么重視了才對。你怎么會無法獲得神魂道的修煉功法呢?”張諶心中暗自嘀咕一聲,眼睛里充滿了不解。
“我才加入黃天道多久,哪能獲得如此秘法傳授?”劉集滿是苦澀的道。
聽聞劉集的話,張諶嘴角翹起,看著對方那張苦瓜臉,笑瞇瞇的道:“巧了不是,我這里偏偏有黃天道內的神魂修行秘法。”
劉集聞言豁然抬起頭,一雙眼睛目光灼灼的盯著張諶,眼神里充滿了灼熱之色:“張小子,咱們之間的關系,不需要我多說吧?”
“當然。”張諶笑吟吟的道:“你把腦袋伸過來。”
劉集聞言不問緣由乖乖照做,將腦袋湊了過來,卻見張諶一指點出,落在了劉集的眉心,將黃天道的觀想法灌入了劉集的腦海中。
感受著腦海中忽然多出來的信息、圖案,劉集不由得一愣,滿臉詫異的看著張諶:“你這廝究竟修行到了何等不可思議的地步?”
“遠超乎你的想象,否則我又豈敢與黃天道作對?”
張諶接下來開始為劉集講解觀想法的關竅,以及諸般注意事項,又過去了半個時辰后,張諶講解完畢道:“你日后就依照此觀想法觀想,早晚可以修出陰神。”
劉集聞言站起身,鄭重的對著張諶一禮:“張小子,多謝了!”
觀想法可是能傳子子孫孫的妙法,能建立起一個家族的東西,張諶說傳下就傳下,這是何等的恩情?
張諶看了劉集一眼,不緊不慢的調笑著道:“你看看你,還和我客套是不是?就憑咱們的關系,你這就見外了。”
二人復又落座,劉集為張諶倒了一杯茶水,張諶正在和劉集坐在酒樓內喝茶,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響,就見有一渾身染血,滿身狼狽的男子從城外沖入城內,一路惹得不知多少百姓驚呼,就見那男子從街頭一路沖入沈家,惹得沈家一片慌亂。
“開始了。”劉集放下茶盞,看著街頭留下的血漬,聲音中充滿了嚴肅。
張諶不解的看向劉集,劉集話語沉重的吐出兩個字:“沈家!”
張諶聞言目光一凜。
“要對沈家動手了嗎?沈家延續不知多少萬年,底蘊深厚,沒那么容易被打垮吧。”張諶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水。
“只是很難,并非不能。”劉集說到這里看了那消失在長街的背影,有些急躁的站起身:“我和你說的事情,你自己注意一些。日后若是沒事,不要去找我,現在黃天道的所有勢力都陷入蟄伏狀態,等候發起最后的致命一擊。”
劉集說完話后又鄭重的叮囑了一番:“你就躲在學院內,千萬不要跑出來蹚渾水,現在大勢所趨,沒有人能救得了沈家!”
劉集說完話后身形消失在樓閣內,留下張諶喝著茶水不語。
他當然不會聽劉集的話,他還要渾水摸魚,趁機吸收那些神靈的本源。
看到劉集著急忙慌的遠去,張諶心中知曉此事必定和方才從長街路過的那道血淋淋的身影有關系,張諶此時腦子里有無數的雜念流轉,一張張面孔從眼前劃過。
有沈老太君的,還有沈詡的!以及王曦鳳的那張漂亮臉蛋。
“我該不該出手?”張諶腦子里閃爍著念頭,不斷在天人交戰。
“沈家做事太叫人寒心了,但那終究是我母親的母親,就算不顧及別的,單是看在我那素未謀面的母親給我留下六道輪回的份上,此事我就應該管一管。只是沈家的這次麻煩實在是太大了,我也擔負不起啊!一不小心我要搭進去。”張諶心中暗自嘀咕。
在陽神級別高手面前,自己的五行遁術毫無作用,隱身符面對十階強者也失去了作用,自己想要隱蔽救人談何容易?
“我能救的只有我自己,我的力量太過于單薄,誰也拯救不了!這可是十階下場的爭斗,這可不是小場面,我一個七八階的修士,去湊什么熱鬧?”張諶嘀嘀咕咕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