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裕:
朱子胤面容平靜,交代道:“你準備一截木頭與刻刀,放在承明殿,朕要用。”
曹公公驚詫地看著朱子胤,神色極其復雜。
實在是沒有想到,都這個節骨眼上,主子還有興致木雕。
他張了張嘴,最后什么話沒有說。
進宮之后,取來刻刀與木頭,放在案頭。
朱子胤揮退殿內服侍的人,凈手開始著手雕刻。
許久沒有雕刻過,一時有點手生,廢了兩根木頭,方才找回感覺。
四更天,朱子胤雕刻出一副少女執卷圖。
朱子胤放下刻刀,取來手帕輕輕擦拭,將木屑全都清理干凈,指腹撫過少女嬌憨的面容,嘴角微微上揚。
驀地,殿外傳來急驟的腳步聲,不一會兒,殿門被推開,顧思賢一身黑衣,裹挾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而來,鋒礪的眉眼里透著逼人的戾氣。
“回來了。”朱子胤放下木頭,抬手執壺親手給顧思賢斟茶。
顧思賢也不客氣,端起一杯茶飲盡,“幸不辱命,截殺了南蠻王。”
“沒有傷著吧?”朱子胤目光掃視顧思賢一圈,見他毫發無損,眉心微微舒展:“消息透露給溫尚書。”
今日去顧府并不是單純的吃飯,而是朱子胤不能容南蠻王,與顧庭之、顧思賢密談城外設伏,再給南蠻王一個見他的機會,透露出一種他要將對南蠻王下手的訊息。南蠻王生性多疑,他在京城的勢力不敵朝廷,必定會連夜離京。
北蠻世子一死,朝廷與北蠻關系必定破裂,若有南蠻王攪合在里面,對朝廷極為不利,內憂外患。
攮外必先平內,除掉南蠻王、溫家,北蠻不足為懼。
南蠻王若不回京,朱子胤想殺他,并不容易。
顧思賢冷嗤一聲道:“溫郅隆去行宮,清平郡主隨行的消息一出,溫家便已經亂了。溫家不比南蠻王,收拾起來總得師出有名,只等他們出手了。”頓了頓,冷聲說道:“明日一早,諸多人會得知南蠻王身死的消息,早朝百官會炸了,你早點休息,養精蓄銳,再面對他們的轟炸。”說到最后頗有些幸災樂禍,為他大半夜奔波,找到一點平衡。
“隨他們去。”朱子胤面容沉靜,渾不在意:“今日辛苦了。你回去休息,這一個月給你放假。”
朱子胤算了算,北蠻使臣回北蠻,等消息再傳回京城,差不多一個多月,到時候顧思賢便不得閑:“多陪陪你妻子。”
“算你有良心。”顧思賢一刻都不停留,來去匆匆。
朱子胤解決一樁心事,洗漱之后,就寢。
稍稍合一下眼,曹公公已經起身,候在門口,等著皇上拉響鈴鐺再進去服侍。
一刻鐘過去,里面沒有動靜。
曹公公心里擔心,皇上向來準時起身,即便帶病也未曾耽誤過,延時還是第一次出現!
再等一刻鐘,曹公公站不住了,敲響門扉。
等了好一會兒,朱子胤的聲音響起:“進。”
曹公公連忙進去,便見朱子胤仍然躺在床上,手背搭在額間,似有些難受。
“皇上,您該起身上早朝了。”
朱子胤放下手,眼睛里布滿血絲,一開口,嗓音啞透了。
“今日罷朝。”
“皇上,您龍體不適嗎?咱家這就去請太醫。”曹公公臉色大變,焦急地往殿外走去。
“回來。”朱子胤懶得聽百官吵嚷南蠻王一事,借病不去早朝,目光掠過木雕,按一按眉骨:“不必請太醫,朕的身體,朕心中有數,只是稍有不適,休息一會便能好。”
曹公公躊躇半天,了解朱子胤的脾性,到底沒敢忤逆,腳步匆匆往外而去,知會百官今日皇上不臨朝。
朱子胤的聲音再度響起:“此事莫要告訴糖糖。”
曹公公腳步一頓,扭頭望向朱子胤的眼睛,詭異地對上他傳遞的信號——通知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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