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倒也不是假的,寧家之前確實試圖朝俞旺齋伸手,不過剛露出個觸角,就被譚狼曋發現且給斷了。
這還是改造馬車惹得禍,寧家這幾年風頭正盛,表面上顧忌大皇子的名聲,不敢張揚,私下小動作一點沒少。
本來馬車改造圖紙拍賣這件事交給譚蒙驁,俞紅豆也就沒再關注。
畢竟譚家在京城算是地頭蛇,她一個平平無奇的鄉下丫頭,能在幕后收點小錢錢就心滿意足了。
圖紙拍賣的很成功,俞紅豆的荷包一下子就豐厚了不少。
豈料麻煩也隨之而來,寧家在拍賣的時候沒爭過,或者沒想著爭,竟然背后循著線找過來,想要不勞而獲。
俞紅豆沒見對方,朗朗乾坤之下,對方倒是沒做什么,只是陰陽了幾句,可自打這人走后,俞旺齋就不順。
先是陳家那邊的貨被劫,然后庫房失火,好在陳香篆跟她一樣,都不喜歡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所以損失不大。
寧家的人一走,就出了事兒,傻子都知道這是人家給的教訓。
俞紅豆很生氣,這是她第一次吃虧,不過她卻沒想找譚家人出頭。
或許早些時候,俞紅豆還想過利用譚家,隨著交往日益加深,漸漸的,俞紅豆已經把譚家的幾個人放在朋友的位置上了。
朋友相交在真心,俞紅豆不想一點小事兒就依靠對方,不然這份友情長久不了。
皇貴妃的娘家固然是龐然大物,但手握金手指的俞紅豆還真不怕他們。
旁的不說,只她在城隍廟武判官那的“懲戒符”“霉運符”就足夠教訓他們。
更何況她還有陳氏筆記,只用引雷一招,她就能讓寧家和皇貴妃不得超生。
引雷的原理,基本受過義務教育的人都知道,但如何利用現下的物品道具,如何做到人不知鬼不覺,陳氏筆記里的例子可是現成的。
不過沒等她出手,譚狼曋就發現了馬燈的作用,寫信時順帶提了一嘴,已經教訓過寧家。
俞紅豆暫且忍了這口氣,心里依然記著,打算等哥哥去京城考試的時候,跟著一起去,給寧家來個“懲戒符”“霉運符”套餐。
安和帝聽了俞紅豆的話,想起剛剛小丫頭站在那個寧府跟前奇怪的樣子,心中了然。
不過更悚然,顯然她早就看清看出他的身份了,只是不知她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安和帝剛想張嘴問,就見俞紅豆笑得跟小老鼠一樣,小手伸進袖子掏啊掏,在俞三郎和慌張的目光中,掏出一個荷包。
“安伯伯,我瞧著您的荷包破損了,這個送給您暫且用用。”俞紅豆把荷包送到安和帝跟前,然后若無其事的回到后院找娘去了。
“……怪我沒想周到。”見女兒沒掏出什么奇怪的東西,俞三郎松了一口氣,拱手對安和帝表示歉意。
他只給安和帝預備了衣裳,這么細致的小零碎他還真沒想到。
安和帝擺了擺手,捏著手上的荷包仔細的看了看,又扯下自己腰上的荷包放在一起,瞬間了然。
安和帝笑了:“俞老弟,你這女兒不一般。”
原來如此,他身上的荷包雖然刻意拿了樸素的樣子,但宮里的繡娘弄巧,在繡線上隱晦了繡了一條龍。
若不是仔細觀察,一般人只會以為這是光照的效果,小丫頭應該是學過繡法,竟一下子給認出來了。
俞三郎一臉的不明所以,但夸他女兒的話,他都全盤笑納。
安和帝見俞三郎這般,哈哈大笑起來,點了點俞三郎,自顧去休息了。
俞三郎莫名的看了一眼安和帝的背影,又看了看兒子,俞松站在原地蹙眉,片刻之后松開眉頭笑了,對著爹搖了搖頭。
第二天上路,俞紅豆對安和帝依然是那個態度,好似昨晚她說的話沒有任何深意一般。
安和帝真是越發的喜歡這個小丫頭了,甚至腦子里還扒拉了兩下自己的孫子,無奈想來想去都覺得不配。
“哎”安和帝嘆了口氣,見小丫頭抬首看過來,手下悄悄的把自己的棋子往前挪了一格。
“安伯伯,就算你挪一格也贏不了。”俞紅豆又不瞎,氣鼓鼓的瞪著這個厚臉皮的皇帝。
玩個跳棋悔棋,玩個飛行棋還作弊,這個皇帝似乎有點不太靠譜啊。
“紅豆啊,你將來想找個什么樣的夫婿呢?”安和帝本來想問問她跟寧家的事兒,話到嘴邊看到旁邊的俞三郎,便改了口。
俞三郎本來沒在意一老一少說啥的,但聽了這話哪還坐得住,他女兒還是個小寶呢,什么夫婿不夫婿的!
他暗暗的瞪了一眼安和帝。
“找個好看的,專一的,別整那么多事兒,我爹和我哥能打得過的。”俞紅豆沒有害羞,也沒有避開這個話題,反而認真思考了一下。
在現代,她不結婚,是因為結婚會讓自己的生活變得不自由,甚至品質會下降,而且她不結婚也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但這是古代,天然對女性,尤其是未婚女性有惡意的時代。
不嫁人的后果負擔起來太重了,莫不如找個合眼的,若是婚后倆人感情不好也沒關系,已婚的身份反而能讓她變得更自由。
俞紅豆理想的婚姻是找個木訥老實的人過日子,然后每日里就多在家里吃喝玩樂,偶爾出去游玩一番。
至于走遍大江南北這種事,她沒想過,現代景區還有各種坑,古代交通旅游業都不發達,有什么好玩的。
“噗”一聲嗤笑傳來,隨即馬車的門簾被挑開,三張陌生又熟悉的俊臉映入俞紅豆眼睛。
“小紅豆,那你這個夫婿還挺難找的。”接話的是挑著門臉的譚蒙驁。
他話一落,竟然直接從馬上翻身一躍,蹦到了馬車上。
“伯父,可算是找到你了,真是嚇死我們了。”譚蒙驁單腿跪下對著安和帝行禮。
譚狼曋和譚燕臨則在馬上對著馬車內的安和帝拱手躬身。
“行了,這不是找著了么。”安和帝擺手,然后分外促狹的問譚蒙驁:“小馬啊,你說說,為啥紅豆的夫婿難找?你是瞧不起她爹和她哥么?”
俞紅豆盯著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安和帝,緩緩的翻了一個嘲諷拉滿的白眼。
嗯,眼眶全是眼白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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