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從太后宮里出來后王氏領著辛安去給皇后請安,一同走出來的還有謹妃,等到了分岔路口謹妃駐足,朝辛安道:“你送給本宮的淮江銀花茶本宮甚為喜愛,若是得閑的時候不妨常到二皇子府去坐坐。”
從未給她送過茶葉的辛安心如明鏡,笑著福禮,“因二皇子妃有孕不好貿然上門打擾,昨日去了徐家拜訪了徐伯母,徐伯母說二皇子妃胎像已穩,也讓我沒事去說說話,我還想著明日一早便差人送拜帖。”
謹妃笑著拍了拍她的手,“都是年輕人,難得又能說到一塊兒去,是應該多走動。”
“去吧,皇后娘娘這個時候應該忙完了。”
婆媳兩人恭送謹妃,隨后對視了一眼,而后才在宮人的引路下去給皇后請安。
見到辛安敬獻的三個大珠子皇后眼睛都亮了一下,忙問是從哪里得來?
“回娘娘的話,是從海外而來,那些卷發碧眼的人用這三顆珠子和一匣子寶石換了錦緞茶葉和瓷器,寶石常見,已經鑲嵌在了婆母的頭面上,這三顆珠子卻極為罕見,只有像皇后娘娘這般尊貴之人方能與其相得益彰。”
王氏今日戴的就是辛安送她的頭面,皇后看了很是稱贊,“的確是華美無雙,你孝心可嘉。”
此時皇后的心里已經想好要將珠子鑲嵌在哪里,看辛安很是順眼,“常聽窈窈提及你,說你性子好,聰慧不張揚,小小年紀就很穩重,本宮也早就想見見你。”
“你父親送來的藥材千金堂已用上,仁善知名實至名歸。”
辛安略微欠身,“父親常說商人能順暢走南北賺錢過上富足的日子,皆是因為國有明君,國泰民安,要知道亂世多少商人為了養家糊口客死異鄉,父親不敢一日忘記朝廷的恩德。”
“皇后娘娘仁德,能追隨您的腳步乃是幸事。”
皇后笑看王氏,“你有個好兒媳婦。”
王氏并不知道辛安搭上了千金堂,但不妨礙她贊揚辛安幾句,“這孩子孝順良善,臣婦那混小子能娶到她可是天大的福氣。”
“娘娘許是不知,臣婦那兒子不似他兄長那般穩重,從小被臣婦慣壞了,文不成武不就,原以為這輩子也就這般,只求他安安穩穩不闖禍就好,沒想到成婚后倒是開始上進了。”
“前幾日還得了皇上的稱贊提拔,臣婦心中高興又惶恐,生怕他辦不好差事辜負了皇恩。”
皇后笑道:“都說成家立業的,成了家自然就會收心,何況還得了這么好的媳婦,可不得珍惜?”
連皇后都覺得唐陌運氣好,陰差陽錯的得了這么個媳婦,辛家的這個姑娘很早就定下和了侯府的親事,想必辛家為了她能在侯府站穩腳跟沒少花心思,這點從她一絲不差的規矩就能看出來。
有銀子還聰慧,一個不上進的唐陌到了她的手里,有今天并不奇怪。
“你那兒子的前程還在后頭。”
王氏忙笑著道謝,又說起皇上和皇后的福澤來。
不出意外,皇后留飯了,辛安覺得就這一趟這輩子就值了,已經和本朝權力最大的三個人都吃過飯,回頭給她爹寫封信去,出門在外身份面子都是自己給的,必須要吹一吹。
出宮的時候皇后還賞賜了好些物件兒,婆媳倆恭敬謝恩,也算滿載而歸。
張氏在府中上躥下跳了半日也算摸到了一些侯府的情況,也得知了唐榮這半年來的不順,在她提出要請大師來做法被唐榮給否決的后,又在唐榮的暗示下覺一切的不順都是唐陌所為。
并評價:繼室生的和庶子并無區別,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好在她還沒蠢到直接和王氏對著干,而是在和唐榮詳談后將重心放到了她帶來的兩個閨女身上,都到了可以定親的年紀,若是有厲害婆家對唐榮來說也是助力。
是以婆媳倆前腳回府,都還沒坐下將今日進宮的事說一說張氏就來了,且一來就問要年底,府中可要辦宴
王氏懂她的意思,不過是想給自己選女婿,但她偏不如她的愿。
“按理說年底是要辦宴席,邀親朋好友來府中坐坐,這不是族中的人要來嘛,來的兒郎和姑娘們就不回去了,如此勢必要將他們都引薦給各家,也好方便他們以后行走。”
張氏很贊同,“是應該如此,親戚們那么遠的來,得要辦個宴席熱鬧熱鬧,也顯得重視。”
王氏一副你說的很有理的樣子,話鋒一轉,“就是不知道他們哪日到,年底也忙,所以我和老太太商量了,這宴席就擺在明年開春,那個時候花紅柳綠天朗氣清,又恰逢踏春時節,正是擺宴的好時候。”
“明年開春?”
張氏當場表示不行,等到明年黃花菜都涼了。
辛安也看出了張氏的意思,笑著開了口,“辛宅翻新過了,也重新種上了花草,等著明年開春我也想在辛宅辦個小宴,邀請相熟的夫人們一起吃吃茶說說話。”
王氏覺得好,“你們年輕人湊在一起有話說,你們那宅子我也看過的,位置好也寬敞,宴客也不失體面,到時候人手不夠從府中調過去就成。”
“到時候府中的大廚子也得借我。”
“看上誰喊過去就成。”
婆媳倆親親熱熱的說著話,故意忽視了張氏,可張氏不是那種能被忽視的人,問接下來是不是有很多宴席要去。
王氏道:“是有很多請帖送來,到時候挑兩家去就成。”
“人家送了請帖來不去豈不是不好?”
她著急帶她兩個姑娘出門去相看,萬一就被高門大戶看上了呢。
王氏說了,“大嫂不知,侯府門第豈是誰的請帖都會應下,一味向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侯府沒落了。”
辛安靈光一閃,一個大坑瞬間就給張氏和唐榮挖好,“母親,我聽聞舅舅在京中也有同窗好友,有些還是大員?那些人家知道舅舅舅母來了京城應該會很高興吧?”
“舅舅和舅母難得來京城,這好不容易來了自然是要去拜訪,也有助于舅舅仕途,要是來了不去豈不是讓人以為舅舅和舅母看不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