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你哥不要靠近我了。”話落，葉雨萱就站起身來。
“不。”佟搖了搖頭，仰著腦袋望著葉雨萱，認真道：“姐姐不想一個人，佟想陪著姐姐。”
葉雨萱轉身的動作一頓，偏頭看了一眼佟，眼中是莫名的光芒，但也沒有什么，往胡同口走去。
“踏踏踏……”身后是亦步亦趨的腳步。
走到街上，昏黃的路燈擊碎了黑暗，葉雨萱沒有理會提著籃子跟著的佟，腳步不緊不慢的往院去。
突然，一片雪花落下，正好落在葉雨萱的睫毛上，她抬頭一看，發現了更多的雪花落下，愣了一下，笑了，下雪啦，下雪了正好把不少的痕跡掩蓋了。
這會，佟驚喜出聲：“姐姐，下雪了。”
葉雨萱沒有應聲，佟自鼓道：“這是這個冬的第一場雪，在年前下了，比去年要晚上半個月呢。”
此時，路上行人不多，佟在后面輕輕的著話，路燈把他的身影拉長，影子靠近了葉雨萱。
許是看到了影子一會被拉長，一會又變短的，佟心翼翼的算著步子，最后，發現影子在被拉到最長的時候，會有兩秒鐘是靠在葉雨萱的影子身上的，于是嘴角不由的彎了起來，眼里滿是開心。
葉雨萱沒有錯過佟的動作，嘴角一抽，眼底劃過一抹淺淺的笑意。
這一場雪似乎是要心存把世間所有一切都要洗凈一般，在葉雨萱到家沒多久后，雪就變大了。
進門后，佟就乖乖的去燒火了，而葉雨萱則是坐在堂屋里看著他拎著燒好的鐵皮爐子過來。
“姐姐，你吃過飯了嗎？”
葉雨萱正在思考剛才的事情，聽到聲音回神，就見佟站在桌邊，似乎要準備處理冬筍。
看到他，她不由的就想起她拎著半截板磚的模樣，葉雨萱心里的冷意瞬間散了幾分。
她不答反問：“知道危險了還靠近我，怎么，你們兄弟倆不怕被處理的人變成自己嗎？”
葉雨萱知道，別看佟年紀不大，可他知道不少事情，他們不過母親在有家底的人家里做過幫傭就被露出對待，那么對于親近她這個葉家孤女，會有什么后果，他更應該知道才對。
葉雨萱可不認為佟會知道她是被優待的。
“不怕，反正，我和哥哥不過就兩條破命而已，如果不是遇到姐姐，也離死差不多了。”
佟著笑了笑，好像是隨口起氣的問題一樣，隨意自然，半點也沒有猶豫，更沒有彷徨驚懼不安的樣子。
“姐姐，不管是什么，佟都會一直一直的站在你這邊，陪著你的。”
這鄭重的話讓葉雨萱怔了一下，她好像之前聽過這一句話來著，是什么時候了？
哦，對了，是末世的時候，顧言哲的，他，他會一直一直保護她，他生，她生，她死，他亦然。
想起顧言哲，葉雨萱又游神起來，這兩他可忙了，了要過來幫她一起大掃除來著，也沒時間。
雖然是想起顧言哲，可葉雨萱并沒有發現，她內心一角，因為佟的話，似乎軟了一些。
易過來的時候，佟正在打掃院子。
別看已經是晚上了，可葉雨萱院子里的燈可要比街上的街燈要亮一些。
葉雨萱這邊水費一個月收五毛錢，而電費則是看電表收取，用多少，收多少。
老式的黑色框框電表，電表就掛在葉雨萱院門外的右上角，每次進出都能看到，那電路走動時電表發出的聲音讓葉雨萱每次出門都會下意識的掃上一眼。
葉雨萱就坐在屋檐下，烤著火，火里似乎還煨著兩個地瓜，香味正在四溢。
一點也沒有指使了佟干活然后被人哥哥看到的尷尬，葉雨萱只看了易一眼，視線瞟了一眼他便移開目光。
“你怎么會去挖冬筍？”平陽城只有北面的山里有一片竹林，離的還很遠，葉雨萱看過科普，自然知道，冬筍十月份就開挖了，以這個時候一些居民會找野材習慣，冬筍找就被翻過幾遍了。
現在都快過年了，大冬的去山上找冬筍，他家里沒吃的了？
她不是給了一些吃食嗎？
記得他家里也有一袋糧食的，難道被偷了？
佟正把掃出的一點垃圾往簸箕里掃，想也不想的道：“之前姐姐不是想吃冬筍悶豬蹄嗎？”
所以，我隨口一句想吃，你就上山去找了？
這一句話在葉雨萱嘴里轉了轉，沒出來，因為她知道，還真是這樣。
“蠢貨！”葉雨萱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佟被罵也不在意，把簸箕拿到墻角去放，洗過手后，笑呵呵的看向哥哥，問道：“哥，豬蹄呢？”
易聞言，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打開一看，兩個豬蹄綁一塊。
“正好，我給姐姐悶上，姐姐明熱一下就可以吃了。”佟接過豬蹄，臉上是開心的笑容。
葉雨萱見狀，嘴角抽了抽，卻也沒什么。
易點頭，在佟拿著東西去廚房處理的時候，他來到葉雨萱身邊，搬了一張凳子，就坐在她旁邊不遠。
“處理好了，葉，葉同志不必擔心。”易一時半會不知道要怎么叫她，于是就跟著往常稱呼其他人一樣的稱呼。
葉雨萱揚笑，歪頭看著他：“我不擔心啊，我有什么好擔心的。”
“佟喜歡你，很喜歡你。”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佟，我不會插手這個事情的。
“不奇怪，誰讓我心地善良，溫柔體貼，漂亮可愛。”葉雨萱微笑的著，可她眼中的冷漠無情半點都沒有遮掩。
易聞言，臉上的表情卡了一下，臉頰抽了抽，點了一下頭，到底沒有反駁。
“離我遠一點。”葉雨萱聲音有些冷：“如果不想倒霉的話，最好不要靠近我。”
“佟很喜歡你。”易還是這一句。
倒霉？
易不茍言笑的臉上劃過一抹譏諷，還會有比現在更倒霉的嗎？
（七零年代初期有不少的啥啥，不過不讓寫，而且我們架空啦，所以，我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