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千里之外的趙孝騫并不知道,他家的活爹又要整活了。
居然真敢題太后,他怎麼敢的呀。
趙孝騫的時間很緊迫,要做的事情太多,千里之外的汴京城,他的親爹在做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在裊的低調奢華的府邸里住了一晚,醒來腰酸背痛,明明睡覺是為了恢復體能,怎麼就越睡越累呢?
跟妖精睡在同一張床上,果然會被吸陽氣。
醒來后,裊裊像個溫柔賢惠的妻子,親自為他穿戴衣裳,侍候洗漱和早膳。
身心完全交給她的第一個男人后,女人的性格果然會完全不一樣。
誰能想到眼前這個眉目含情,溫婉如水的女子,是曾經青樓里那個嫵媚迷人,撩得人不要不要的絕世小妖精?
看著鏡子里為自己梳理頭發的畏畏,那模樣跟狄瑩姜妙仙她們如出一轍,好像天下的女德女誡給她們開過統一的培訓班,男人得到她們后的表情和氣質都變得一模一樣。
趙孝騫看著鏡中的自己和裊裊,忍不住道:「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麻煩你恢復一下。」
裊裊動作一頓,疑惑道:「什麼樣子?」
「隔夜的尿那樣的騷。」
氣得狠狠掐了他一下,又狠狠捶了他幾下。
隨即裊裊噗一笑,突然朝著鏡子露出熟悉的嫵媚勾魂的表情,眉宇間瞬間由溫婉變成了風情萬種,丁香小舌伸出來舔了舔嘴唇,裊裊朝鏡子眨眼。
「官人要的,是這模樣麼?」
趙孝騫兩眼一亮:「沒錯沒錯,有內味兒了!」
裊裊卻突然表情一收,狠狠白了他一眼,道:「男人的臭德行!女人的模樣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難道你分不清麼?」
「分得清,但我喜歡假一點。」趙孝騫執地道。
畏畏沒好氣地呸了一聲,繼續端莊溫婉地為他梳理發髻,不再搭理他。
早膳過后,趙孝騫毫不遲疑,立馬令陳守和賈實等禁軍和高手們幫畏畏搬家。
房子搬不走,大概率可能會毀于戰火,府邸里的細軟衣物很快收拾好,趙孝騫便帶著踏上了回城的路。
至于畏畏雇請的丫鬟下人家仆護院等,自然也跟著一同上路。
趙孝騫隨意拿眼一,便發現裊裊雇請的護院不簡單,似乎真有幾分本事的難怪一個弱女子敢在這邊城的郊村里住下,這些護院大約給了她不小的底氣。
趙孝騫也不問裊裊從哪里雇請的這些護院,裊裊的來歷不簡單,又是間諜又是花魁的,人脈既廣闊又神秘,通過人脈雇請一群高手,并不是什麼難辦的事。
回到真定城,陳守負責安頓裊裊的家仆護院,而趙孝騫則帶著裊回到自己住的簡陋小院。
跨進院子,畏畏便一臉吃驚,眼神古怪地看著他。
「你———住這地方?」裊裊不可思議地道。
相比她住的豪宅,趙孝騫這座兩進的舊宅實在有些落魄了。
趙孝騫卻渾不在意:「窮,住不起大宅院,咋了?」
「,無妨。」裊裊掩嘴笑了:「妾身薄有家資,不如妾身為官人買一座大一點的宅子如何?」
趙孝騫冷眼警著她:「你在教我做事?」
「哎呀,官人,妾身人都是你的了,你還計較什麼呀。」裊裊抱著他的胳膊撒嬌。
趙孝騫語氣冷肅:「好吧,給你這個面子,買宅子的事交給你辦了,離府衙近一點就好。」
裊裊笑如花地應了。
趙孝騫嘴角微微上揚,終于體會到軟飯硬吃的滋味了,爽!
進了院子,倆日本丫鬟平氏和源氏迎了出來,裊裊一愜,見二女姿色絕代,
各具風情,一雙美眸當即瞇了起來,像一只遇到天敵的小貓,瞬間炸毛,全身保持高度警戒狀態。
「郡公大人,您回來了。」倆日本丫鬟無視旁邊的裊裊,恭敬地朝趙孝騫行禮,然后才對裊裊友好地笑了笑。
裊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郡公大人,嗯?」
趙孝騫卻一點也不尷尬,修羅場經歷多了,這點小場面算啥?
指著二女熱情地介紹:「這位是平氏,那位是源氏,都是日本人,來到真定府后有緣相識,她倆都是侍候我的丫鬟。」
又指了指裊裊,趙孝騫對倆丫鬟介紹:「裊裊姑娘,你家郡公大人的側室,
主母不在這里,她站C位,主母若來了,主母坐著,她站著,大概就是這麼個關系。」
介紹簡單明了,通俗易懂,而且戳心。
裊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而聽到倆日本女人只是侍候趙孝騫的丫鬟時,裊裊的戒心頓時放下了大半。
雖然她也不過是趙孝騫的妾室,但—?丫鬟更卑微,沒啥可威脅她的。
不過這倆丫鬟的姿色不俗,終究還是無法完全放下戒心,看這狗男人和丫鬟眉來眼去的模樣,三人該干的事大約都干過了。
命里攤上這麼個花心的渣男,裊裊能怎麼辦?
趙孝騫這樣的人,有容貌有地位,這一生注定少不了女人,既然選擇了跟他一輩子,很多事情只能選擇寬容。
早在與趙孝騫重逢,并決定跟他回城后,便已做好了心理建設。
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唯一,正妻的名分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既然如此,不如老實安分地做他的女人之一,只要自己不作不鬧,仍是幸福甜蜜的一輩子。
至于狗男人外面還有多少女人,這是妾室該關心的事嗎?他的正妻恐怕都管不了吧。
正妻都能忍,妾室有什麼不能忍的?
心理建設順利完成,頓悟后的裊裊滿臉帶笑,人生升華,上前拉住倆丫鬟的手,開始了互相結識,商業吹捧,最終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只要不在男人面前爭寵,其他一切都好說的復雜友情。
將畏畏安頓下來后,趙孝騫猶不忘剛剛吃下去的軟飯,讓畏畏在府衙附近尋找合適的宅子買下,當然,錢歸她出。
接著趙孝騫便出了門,步行沒多遠進了府衙的門。
李清臣在內堂旁的暖房里辦公,趙孝騫太真誠了,一點都沒說假話,當初他說自己是個甩手掌柜,李清臣還天真地以為他在謙虛,沒想到特麼的居然是真的把府衙的事情交給李清臣后,趙孝騫真的一點都沒過問了,這些日子連人都不出現。
幽怨的李清臣只好一邊處理一團亂麻般的瑣事,一邊罵罵咧咧。
所以當趙孝騫一腳跨進暖房的門時,李清臣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暗自思量今日是什麼黃道吉日,消失的郡公居然顯靈現身了「郡公,你總算出現了,沒有你的日子,你知道下官是怎麼過的嗎?」李清臣幽幽地道。
趙孝騫頭皮一麻,急忙抬手:「你打住!一把年紀了,不要這副惡心的樣子,你已引起了我強烈的不適,趕緊恢復正常。」
李清臣只好恢復正常,但眼神依然很幽怨,像被始亂終棄的村婦。
趙孝騫只好學著TVB里的老戲骨走位,一臉深沉狀背對著李清臣說話。
「本稀客今日大駕光臨,沒別的,有個重要的事交給李判官去辦。」
李清臣嘆了口氣,道:「郡公請吩咐。」
「真定城北面的縣鄉村莊堡寨,所有的官吏地主農戶全部撤離,統一安頓到城內,遼軍即至,十日內,我要真定府北面堅壁清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