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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一行人帶著吳奶奶跟顧悅回了廠子那邊。
孟常麗一回到去就開始招集領導班子開會。
晚點縣里的領導要來這邊采訪妹妹，雖然重點是學習，但她感覺對自家的廠子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宣傳機會。
她是縣狀元的親姐姐，到時報社少不得要找她聊兩句，無形中透露一下廠子里的信息，這很正常。
孟常麗這邊很快忙起來了。
另一邊，孟書蘭帶著吳奶奶一行人去了有電話的那間辦公室。
成績下來了，她得跟顧寒松打電話。
很快，電話通了，拿起話筒的正是顧寒松。
孟書蘭：“在等我？”
“嗯。”
顧寒松的嗓音有些低。
孟書蘭：“要不要猜？”
顧寒松：“你直接說。”
這人，一點情趣都沒有。
孟書蘭便將自己的成績說給他聽了，包括縣狀元的事。
顧寒松：“很好。”
就這么短短兩個字，孟書蘭等了一會，見他居然沒有下文了，有些疑惑地問道：“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啊，還是有什么事嗎？”
雖然這人一直都少話，但今天這么大的喜事，他的表現也太平淡了。
電話對面，顧寒松說：“沒事，只是昨晚睡得不太好。”
“書蘭，恭喜你。”
睡得不好？
孟書蘭：“生病了？”
“有一點兒，小問題，你不用擔心。”
孟書蘭：“那，你那邊忙完了嗎？準備什么時候回來？”
家里面都在準備他倆定親跟升學宴的事了，也不知道他那邊清不清楚情況。
孟書蘭想問，又不好主動去說。
省得讓這人感覺她很急似的。
顧寒松：“已經定好票了，下個月六號的飛機。”
下個月六號，還有八天。
孟書蘭：“知道了，你在那邊注意身體，有什么事回來再說。”
電話不能打太久，電話費貴。
而且吳奶奶跟顧悅也來了，孟書蘭還想將時間留一點給她們。
孟書蘭叫吳奶奶過來接電話。
吳奶奶直擺手，不說了，孫子離開前所有事情都交待清楚了，沒啥好說的，別浪費電話費。
孟書蘭又去看顧悅，只是這小姑娘已經不見影了，跟惠娜和思佳玩去了。
孟書蘭：“那就這樣，我掛了。”
顧寒松：“等下。”
孟書蘭：“嗯？還有事？”
顧寒松：“沒有，就是想再聽聽你的聲音。”
嘖，這人，總算說了兩句好聽的，上道了。
孟書蘭低聲道：“我還以為你不想我呢。”
顧寒松也笑了兩聲，問她：“最近有沒有什么事？家里是否安好？”
孟書蘭：“事肯定有，不過都是些小問題，一切都好。”
“那就好。”顧寒松頓了頓，又喊她，“書蘭。”
“嗯。”
“書蘭。”
“嗯？你干嘛？”
“就是想叫你。”
孟書蘭臉紅了，“既然沒什么事，那就先掛了吧。”這個年代的電話費一點都不便宜啊！
顧寒松：“行，我很快就回來。”
“嗯。”孟書蘭無聲翹了嘴角，見他這么念著自己，也沒有直接掛電話，而是等了一會，想等他那邊先掛。
只是顧寒松也沒有第一時間將電話扣下來，而是傳出了一聲嘆息。
孟書蘭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落下去了，她問：“怎么了？你那邊是不是有什么事嗎？”
沉穩如顧寒松，他可不會露出這種頹然的樣子。
孟書蘭只聽他嘆過一聲氣，還是上一世得知自己的病，第一次來病房看自己的時候。
那時他不光嘆氣，還有隱忍的悔跟自責。
顧寒松：“沒事。太想你了。”
話是這么說，可孟書蘭感覺沒這么簡單。
看著時間已經過去七八分鐘了，孟書蘭嚴肅道：“真的沒事？”
顧寒松輕輕笑了一聲，“就算有事，也難不倒我。”
孟書蘭：“……”
“那我掛我。”
“好。”
這次，孟書蘭真掛了。
不過心里還是感覺有些不對。
但顧寒松不愿意說，她繼續問下去也沒有意義，那人在某些方面可固執了。
幾步外，正在陪吳奶奶的何金秋問：“如何，啥時候回來？”
“下個月初六的飛機。”
初六的飛機，如果早上出發，當天就能回到鎮上。
很好，一切都剛剛好。
“行，初六就初六，”何金秋轉過頭又跟吳奶奶說：“那我們這邊就將日子確定在十六吧，日子都是定好的，早點兒辦完這些事，到時兩個孩子隨時都能過去。”
吳奶奶不停地點頭，“好好好。”
何金秋：“中午你老就別回去了，吃完飯跟書蘭她爸一起走吧。早點兒吃，到時給寒松他爸帶飯回去。”
吳奶奶：“不用不用，向軍家的會過去給他弄吃的。”
吳奶奶年歲大了，家里那些活兒已經有些干不動了，從今年開始，顧寒松離開，除了照顧父親的，還專門請了人給家里洗衣做飯，如今的顧家不光有一個護工，還有一個保姆。
一聽村子里有人照顧，何金秋就不說什么了。
孟書蘭收了一下東西，準備去參加同學聚會。
“媽，吳奶奶，我先走了。”
“行。”何金秋湊到女兒身邊，“別喝酒啊。”
最后一次聚會，何金秋也不是要管女兒，而是怕一會縣里來人了，到時有報社的，又要采訪什么的，這要是喝高了就麻煩了。
“媽，我知道。”
孟書蘭不是喝酒的人。
臨走時，孟書蘭還去找了顧悅，給三個小孩兒拿了些零嘴，讓她們就在廠子里玩，別跑到外面去。
今天專門帶孩子的嬸子沒來，請了一天假。
三個娃娃拿著零食乖巧地點頭。
孟書蘭看了一下時間，出門去了，約好的飯館離工廠不是太遠，十來分鐘就到了。
孟書蘭出了廠區，很快消失在街口的拐角上。
她走了，服裝廠斜對面的竹林里，韓寧也走了出來，順著孟書蘭離開的方向往街道中心位置而去。
孟書蘭要參加同學聚會的事情韓寧不知道，先前學校操場里看分，他根本沒有下去。
不過當孟書蘭進了飯館，那邊門口陸續來了好幾個曾經的同學，韓寧就猜到了。
那一群考上的人，他們很得意很風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