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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院子,孟福德套好車,打算先送何金秋去鎮上。
見到女兒回來,何金秋還跟她說了幾句話,家里的糧食啊,糖啊肉啊什么的,別省,隨便吃。
至于要待客的東西晚點她會在鎮上買回來,家里再準備一點湯圓面跟米粉子就行了。
交待完事情,夫妻倆立馬就走了,孟書蘭除了點頭,啥話都沒來得及說。
算了,既然家里還不知道,就先這么著吧。
孟書蘭站在院子里將衣服晾了,她放好盆,準備去后院的菜地弄點小菜,中午煮個面條。
剛剛父親走的時候說了,中午在鎮上吃飯。
今天中午她一個人,就隨便湊和了。
孟書蘭拿著鐮刀跟竹籃正要過去,隔壁的院墻頂上,梳著兩個牛角辮的顧悅冒出頭來,并叫道:“書蘭姐姐,看這里。”
孟書蘭見到顧悅還有些驚訝,“你怎么爬這么高?怕不怕掉下去啊!”
葉、顧兩家的院子當年建造時為了省事方便,兩家共用了中間那堵院墻,彼此之間只隔了一層。
這簡單的一層碎石土泥巴墻其實并不當什么事,就一個隔斷跟遮擋的作用,有時各自在院里說話,聲音大點隔壁都能聽見。
小的時候孟書蘭就像此時的顧悅一樣,時常搭著梯子到墻頭叫顧寒松出去玩,跟他說話,看他在家里做事。
有一次孟書蘭沒扶穩,人掉下去了,顧寒松嚇壞了,還翻墻過來看她。
雖然孟書蘭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哭了一場,可家里已經不準她再上墻了,顧寒松也說不行,有什么事就過去找他,不要偷看。
這么多年過去,墻頭又有小腦袋冒出來了,只不過換成了家里的小輩。
孟書蘭笑著走到墻下,仰頭問顧悅,“你找我?”
顧悅咧開嘴笑,露出了含在嘴里的巧克力糖。
“我不找你啊!”顧悅壓低了聲音,滿臉神秘的說:“我舅舅找你。”
顧悅說完下梯子走了。
孟書蘭站在墻下靜靜地等著。
她現在也知道,不是顧悅要找她,而是顧寒松。
很快,隔壁墻上的梯子被挪開了,顧寒松的聲音從墻的另一邊傳來。
“你知道了吧?”
簡單一句話,孟書蘭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問村子里那些傳言她是否清楚。
孟書蘭:“知道了。”
兩人一問一答,就這么沉默下來了。
孟書蘭心境還沒有平復,不知道要怎么說。
另一邊的顧寒松卻是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不開口,他也不說話。
好一會,孟書蘭問:“你們家的衛生已經打掃好了嗎?”
“嗯。差不多。”
孟書蘭:“出去這么久,家里人都還好吧?有沒有什么事?”
顧寒松沉默,可能不太理解明明是過來商量事的,怎么聊起了家常。
不過他還是回道:“我每次出門都會請人幫忙看著家里,一切都好。”
原來是這樣。
孟書蘭笑了下,正想將話題拉回正軌,就聽顧寒松問:“需要我想辦法澄清一下嗎?”
“澄清?你想做什么?”
這人居然還想澄清!
孟書蘭有點好奇,他到底想干嘛?
顧寒松:“我會處理,你不用參與。”
說得真帥氣,可孟書蘭卻在他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絲失落。
他的計劃是什么?
跟大家說他們之間什么都沒有?還是找個人故意去相親,或是引起別的誤會?
孟書蘭相信他的能力,只要他想,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可……
孟書蘭:“你不用處理。”
“嗯?”
顧寒松聲音里透著詫異。
孟書蘭雖然不清楚他在墻那邊的情況,可也能想到,自己的回答讓他很意外,這人甚至向院墻這邊靠近了一些,雖然啥也看不見,卻認真盯著這邊,想要透過墻縫察到她的神情。
孟書蘭說:“本來就是事實,沒有什么可澄清的。”
雖然比預想中的早了一些,但既然被知道了,那就這樣吧,故意去將事情弄得復雜,到時候說不準更麻煩。
孟書蘭現在要備考,店里的事情有時也得忙忙,她已經夠累了,可不想再把時間耗在無意義的事情上面。
“你,不怕嗎?”
顧寒松有些疑惑,但聲音開始變得輕快起來。
孟書蘭笑,“從來沒怕過。”
暫時的隱瞞只是為了讓事情更加簡單而已。
既然避免不了,那就算了。
墻的另一邊,顧寒松也笑了,“那行,我知道了。”
孟書蘭:“你開始做飯了嗎?”
“正在準備。”
“我爸媽都上鎮了,今天中午我一個人吃飯。”
顧寒松:“打算做什么?”
“煮碗面條吧,太復雜了費時間。”而且一個人做起來也沒意思。
顧寒松:“你別做了。今天中午我烙肉餅,一會拿給你吃。”
“好啊。”
剛好嘗嘗他的手藝。
孟書蘭笑著回房看書去了。
到了飯點,顧寒松果然送了肉餅過來,并不是從正門,而是搭著梯子從院墻那邊送過來的。
孟書蘭也搬了家里的木梯站上去。
時隔多年,兩人再一次用這樣的方式站在一起,一方漂亮美麗,一方俊逸帥氣,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兩張稚嫩的臉龐了。
兩人站在各自的木梯上,看著對方都在笑。
孟書蘭說:“這也太多了吧。”
顧寒松手里端著一個大海碗,里面有五個餅子。
她最多只能吃三個。
顧寒松:“很香,好吃。”
他還挺自信的。
孟書蘭接下了,她盡量,真吃不完一會再拿回來給他。
顧寒松幫忙扶住她的木梯,“你先下去。”
“嗯。”
孟書蘭準備下去了,退了兩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樣重新站上來了。
顧寒松:“怎么?”
“你臉上臟了。”
孟書蘭伸手,直接撫上了他的臉頰。
其實沒有,就是想獎勵一下他。
這餅子看著就好吃,他的手藝真不錯。
顧寒松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出,上來之前他還專程洗過臉,不可能臟。
所以……
顧寒松盯著只有半掌距離的她,目光深邃,耳朵慢慢變紅。
孟書蘭可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心滿意足地收回手,很快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