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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過,送走客人,孟家這次殺年豬加請客差不多也就結束了。
孟福德扛上了鋤頭,想去地里忙一會。
孟書蘭叫住他,“爸,今天就算了,先歇一歇吧。”
大冬天的其實也沒多少活可干,孟福德就是閑不住。
孟福德還不想歇,菜地里的草要除一下了,現在鎮上工作坊里又多了幾個人吃飯,每個星期都得送一筐菜去那邊,不干不行啊。
何金秋就說丈夫,“讓你歇會就歇會唄,少做一點,不夠了去人家那里買,也沒幾個錢。”
時下村里的菜吃不完都是喂豬,拿到鎮上賣的很少,因為這東西實在賣不起價,家家都有種,買的人也很少。
何金秋看出來了,女兒有事情要商量。
被接連勸著,孟福德就將鋤頭放下了。
三人坐在堂屋里,孟常麗很快就將她想去南城看看布料的事情說了。
“你想去那邊看看?這,能行嗎?”
何金秋有點驚訝,那邊挺遠的,火車都要兩天一夜呢,大女兒又沒出過門,去到那邊可能語言都不通,問個路都聽不明白。
如果是別的地方,何金秋還能安心一些,可南城是沿海城市,人雜,有些亂,她不太放心。
孟書蘭說:“媽,我陪姐姐一起去。”
“你?學校不是還要上課么?你去了課咋辦?”
孟書蘭又將先前勸姐姐那些話拿來重提了一遍。
如果她能考上前三,就不參加補習了,到時自己看看書也能跟上。
成績能上前三,的確不錯。
可……
何金秋打量了一下長得比花兒還美的小女兒,突然更加不放心起來。
“那些地方人員雜亂,你們兩個姑娘過去,感覺挺危險的。要不,先在附近幾個市里看看,要是有好的料子,以后拿貨也方便。”
附近幾個市跟他們市里大差不差,有啥可看的。
孟常麗說:“媽,沒事。現在新社會了,南城也是國土之一,沒你想的那么亂。那兒只是開放程度高一點,自由,機會多。”
打定主意之后,孟常麗很難被說動。
孟書蘭也勸,“對,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派出所。而且顧寒松不是還在那邊,我聽沈程遠說他還沒有那么快能回來,我們可以過去找他,只要能碰上面,有個照應,也就沒什么了。”
孟書蘭知道家里擔心的是什么,趕緊將顧寒松拉出來擋了一下。
這次去南城,她也是打算去找顧寒松的。
正如剛剛所說,有個照應。
南城那個地方,上一世孟書蘭工作時去過兩次,也是不熟。
聽到顧寒松三個字,何金秋眼睛亮了。
的確可以去找他們。
“對了,沈程遠最近有事嗎?要不讓他送你倆過去,車費什么的,我們這邊包。”
如果有個男人跟著,到了那邊也有地方可去,她就完全可以放心了。
孟福德也覺得這樣好,上次顧寒松去南城程沈遠也跟著去了,也算是有經驗的人了。
孟書蘭卻搖頭,“媽,沈程遠那邊我問過了,他有事,走不開。”
“啊,這樣啊……”
何金秋十分可惜。
孟常麗有些詫異的看著妹妹。
她倆昨晚才談好去南城的事,妹妹還沒機會跟沈程遠溝通啊,她怎么……
孟書蘭暗中給姐姐打眼色。
不能帶沈程遠過去,她倆一走,店子里也需要人,沈程遠機靈,也有生意經驗,他留下來幫忙最好不過。
孟常麗一見,閉嘴沒提這個。
后面姐妹倆輪翻又勸了一下,老倆口也就沒說什么了。
姐妹倆非得要去,這也沒辦法。
臨近夜里,孟家早早弄了晚飯,之后拿了一些肉跟菜裝好,姐妹倆帶著兩個孩子,趕車先回鎮上了。
明天工作坊要開工,加之院里有機器有布料子,根本離不了人,晚上得有人睡在那邊,好好守著。
平時,工人們有夜班跟白班,不少人都在,倒沒什么,就是放假這一天,需要注意一下。
回鎮的路上,孟常麗也問了一下妹妹,為何不讓沈程遠跟她倆一起下南城。
最近顧寒松不在,那三人的生意也沒做了,感覺沈程遠也沒什么事干,閑著呢。
孟書蘭將自己的打算說了。
她們走了,將沈程遠請過來坐鎮。
孟常麗想了想,認同了妹妹的安排。
的確,她們一走,這半個月鎮上這邊就得靠父母了。
兩人畢竟年齡大了,父親又記掛著家里的地,實在是不方便,不如找個人幫忙守一下,要是有什么突發事件還能想辦法應對一二。
其實工作坊里也請得有一個年輕小伙,平時趕車去附近三個鎮子做生意,打點雜什么的。
可小伙兒太普通了,顯然不夠沈程遠能干。
回到鎮上,天已經黑了。
兩人下車,孟常麗先開門拉燈,將兩個娃娃帶進去,之后再出來幫忙拿東西。
孟書蘭提了自己的行李跟書包放在門邊,再轉身準備去拿自行車跟菜的時候,一晃眼見到不遠處有個影子一閃而過。
孟書蘭放下手里的筐轉頭看過去。
黑暗中,那地方沒有路燈,漆黑一片,也沒能看到什么情況。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孟書蘭正疑惑著,孟常麗出來了,姐妹倆一起將車上的東西卸了下來,又把驢子牽到了隔壁院的牛圈里去了。
工作坊里沒牛圈,平時驢子在鎮上過夜都是放在隔壁,讓人家喂些水跟草,他們這邊給點錢。
孟常麗安置好驢子回來的時候,孟書蘭開了家里所有的燈,正在各個房間里面巡視。
“書蘭,你怎么了?”
孟常麗感覺妹妹有些奇怪,面色看著很嚴肅,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一樣。
孟書蘭:“姐,我感覺有點不對勁,表面看著我們院里的東西好像沒丟,可我總感覺有人來過。”
剛剛外面那個黑影讓孟書蘭心生警惕。
孟常麗一聽,先確定好縫紉機跟布料子的庫存沒有問題,之后就去了自己的小辦公室。
孟常麗的小辦公室平時她不在都是鎖著的,畢竟是她的辦公室,肯定有一些需要保密的東西。
門是鎖著的,看著并沒有什么異樣,可當她拿出鑰匙打開之后,臉色卻是變了。
“有人來過,我放在門縫里的紙條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