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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刺班!試試看!
這不就是回來要錢的意思么?
丁桂香一聽,腦袋又大了一圈。
可是沒辦法,當初將女兒弄到縣里去讀書,她抱的就是必上大學的決心,學習上只要女兒開口,她都會想辦法支持。
可……
“這次又要多少?”
孟丹紅見丁桂香一副不情愿的樣子,抱怨道,“什么叫又?我之前又沒有參加過什么沖刺班。你不知道,我們班的同學一大半都在外面上這種班呢,有些條件好的,還單獨請老師私底下授課,像我這種隨便報個班的已經是最低標準了。”
城里的家長重視學習,舍得在這方面花錢,又因有工作跟穩定的經濟來源,能給到兒女的教學資源肯定要好過鄉下地方。
孟丹紅在那邊讀書每月花的錢要比在鎮上多不少,可她真的沒有亂花。
他們學校有專門的食堂,一日三餐有肉有菜,光是吃飯每月的消費都不少了,加上一些課外學習書是老師點名要求的,有些時候講課都會用到,不買根本不行。
孟丹紅也試過只用湯泡二兩米飯,可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加上學習壓力太大,根本受不了,每天都餓得頭暈眼花。
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沒親人沒朋友,成績中下,錢也不夠花,孟丹紅各種不適應,已經開始厭學,后悔當初進縣里讀書的決定了。
可來都來了,能怎么辦?
就這樣吧,反正還有半年的樣子,憋著上完就算了。
對于考大學,孟丹紅已經沒什么指望了,她感覺自己連預考都過不了。
這次報什么沖刺班,孟丹紅也是沒辦法了,眼看著就要期末考試了,再不沖一下,她怕老師讓她請家長,到時她的真實成績就要露餡了。
孟丹紅在城里上高中,丁桂香自然把女兒盯著很緊。
這個緊不是學習上的,畢竟丁桂香自己也沒啥文化,字都認不全,學習上根本盯不了女兒。
她的這個緊是看重女兒的成績單,看中她每次的考試分數。
剛去到那邊時,孟丹紅如實報了,一聽女兒考得不好,丁桂花就生氣,拍女兒的頭,擰她的耳朵。
后面孟丹紅受不了了,就開始謊報分數,篡改成績單。
丁桂香見女兒成績慢慢好了起來,才高興了一些,生活費那些拿得也爽快了。
可假的就是假的,只要學校跟家里一溝通,她就會暴露了。
這次要錢,的確是為了學習。
孟丹紅說得理直氣壯的。
丁桂香說,“前兩個月不都拿錢給你買書了么,怎么還要上這個什么沖刺班?這個沖刺班上了,學校的課怎么辦?”
孟丹紅:“只是晚上上兩節課,白天還是上學校的。媽,反正我跟你說了,你愿意讓我去就去吧,不愿意就算了,到時成績差了,別向我動手就行了。”
丁桂香:“要多少?”
“半個月,十五塊。”
這就要十五塊呢,肉都要痛死了,可一想到女兒考大學的事,又咬牙給了。
隔天周末,是孟家搬工作坊的日子。
一大早孟常麗就將租的驢車趕了回來,之后便開始往上面放東西。
剛開始是布,拉了兩車之后就是縫紉機跟架子,還有她跟三個女兒的生活用品,木箱子棉被之類。
從今天開始,孟常麗帶著兩個孩子就要搬到鎮上去住了,昨天從外面回來,床她也買好了,村子里人家多出來的二手木床,便宜能用。
床是大件,找了個牛車,還有村里兩個關系好的壯勞力幫忙。
這一次搬家全家出動,兩個小娃娃聽聞以后就要在鎮上住了,還挺興奮。
兩個小孩兒就是好玩,鎮上有吃的有玩的,肯定高興了。
顧悅見孟家的兩個小妹妹坐在驢車上要走了,倒是有些不開心。
以后,吃不上糖了啊!
將所有的東西搬完,孟書蘭鎖了院門推著自行車也準備上鎮,轉身就見到顧悅坐在下面的石壩臺階上撐著下巴唉聲嘆氣的。
孟書蘭感覺小家伙像個大人一樣眉宇間全是愁緒也是有些好笑,便過去問顧悅,“你不開心啊?”
顧悅瞄了孟書蘭一眼,“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孟書蘭覺得顧悅跟顧寒松挺像的,說話的口氣都一模一樣。
孟書蘭笑,“是不是惠娜跟思佳走了,沒人一起玩,你不開心啊?沒事兒,她們有空都是會回來的,以后你上鎮了也可以過去找她們玩。”
孟書蘭說著又摸了一顆巧克力出來給她。
上次哥哥帶回來的,就剩一顆了,她一直沒舍得吃。
顧悅一見有糖吃,笑瞇了眼,立馬剝開塞進了嘴里。
“書蘭姐姐,原來這是糖啊,上次我見舅舅盯著這個糖發呆,我問他要,他也不給我,還騙我說是藥丸子呢。弄了半天他就是不想給,自己偷偷吃啊。”
顧悅小嘴兒又撅起來了,感覺舅舅也成小孩兒了,還偷偷藏糖吃。
藥丸子?
盯著糖發呆!
孟書蘭一聽倒是怔住了,反應過來之后臉也紅了。
上次給顧寒松巧克力,也是想著他嘗一嘗,再帶一顆給顧悅,誰能想到那人一顆都沒給,還要留著自己欣賞。
孟書蘭扶額,臉燒得厲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還好顧悅不懂這些,感受不到她的窘迫。
也就是這時,孟丹紅過來了,背上背著個簍子,手里拿著鐮刀,站在下方的路口處看她們。
孟書蘭推著車子下去了。
“找我?”
孟丹紅看著有些糾結的樣子,“也沒有了,要去弄豬食菜。你這是要上鎮嗎?”
孟丹紅盯著孟書蘭的自行車,有些羨慕。
孟書蘭:“是。”
“那一起走吧。”
走什么,孟書蘭想騎車了,可看孟丹紅這樣子,她應該是有話想跟自己說。
上輩子跟這個小堂妹接觸少,孟書蘭也沒有注意過這些,重生回來發現,這人的性子也有些擰巴,對于自己有一種想靠近,又有些別扭的感覺。
兩人走了幾步,孟丹紅就問:“這車多少錢啊?新的嗎?”
孟書蘭:“噢,這車是借的。”
“借的?”
孟丹紅很是吃驚,“誰借給你的?”
孟書蘭:“顧寒松的,他最近不是出去了么,這車也不是借給我,就是借給我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