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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的驢車跑得飛快。
葉平順見追不上,牙關都咬緊了。
這時,不少村人都跑出來看情況了,有人就問葉平順,“葉村長,就這么算了啊?”
葉平順眉目陰鷙,轉頭問起那人,“那你覺得要怎么樣?現在又不是那幾年了。”
放以往孟家這種情況已經可以開大會了。
可現在那些個規矩已經沒有,田地下戶,連原本的公社都散了。
葉平順小小一個村長,權力已經被削減得差不多了,如今落得這副樣子,人家自然不放在眼里。
有人說:“算了算了葉村長,你通知一下就行了,人家自己有自己的考慮,你少操點心吧,畢竟是別人家的事。”
“是啊,我看鎮上做生意的人也越來越多了,說不準過兩個月上面真的政策開放,各方都合規了。”
說這話的剛好是租車給孟家的人。
孟家如今遇難,他也想幫著說兩句,畢竟人家不做生意就不會再租他家的車了,到時自家也會少一筆收入啊。
“合規?不能吧,真要是合規了人家學校能說記過這事么?”
“我又沒說現在,我說以后……”
看熱鬧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大部分都還是覺得孟家的行為過于冒險,到時孟書蘭考學要是出了問題,后悔莫及。
也有少部分人覺得沒什么,放開的可能性大,加上有孟成功在,事情不大。
葉平順沒有參與討論,很快趕著他家的驢車也出門去了。
今天本來就趕集,他上鎮大家也沒在意,只有少數幾個在他手上吃過虧人知道,這人不知道又要去搞什么,準備著要好好收拾一下孟家呢。
葉平順,表面看著好像客氣知理,實際心眼比針還小。
孟家公然挑戰他的權威,那人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另一邊。
孟家母家三人來到鎮上,攤子還沒支起來,就有人過來買了。
連著這一個月,他們家也算在鎮上打響名頭了,有人買了,覺得好,就會介紹親戚朋友也過來買一條,畢竟現成的不用等,母女倆守著攤子服務態度又好,很容易拉客。
孟家每場的貨量都是那么四十條左右,不提前蹲守,很多時候還買不上。
孟書蘭幫著將東西卸了下來,也想幫忙,被何金秋攔住了。
“你去轉轉,別在這兒站著。”
雖說一家人已經說好了,不在意那些事,可何金秋還是有些怕的,不敢讓女兒上手。
何金秋就想著,不讓小女兒湊上來,到時有人問起,她也有個說法,是他們想干,跟小女兒無關。
孟常麗也讓妹妹去外面逛,她雖然覺得沒啥事,可也不想看著母親焦慮。
孟書蘭想了想,便走了,打算去鎮辦公室那邊問問辦執照的事,不曾想半路就遇上了唐主任。
唐主任現在已經不單單是主任了,因為吳書記被停職調查,他還代理了書記的職位。
唐主任見到孟書蘭還主動跟她說起話來,“剛好,我本來打算去攤子上找你們的,既然碰上了,就跟我去一趟辦公室吧。對了,你們家的生意,你能做代表吧?”
“可以的。”孟書蘭笑道:“唐主任,有什么指示?”
唐主任也是樂呵呵的,“去到再跟你說。”
親自來找,老實說孟書蘭還有些忐忑,害怕學校跟葉家那些人給她穿小鞋穿到這兒來了。
可認真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那些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這次葉平順說是什么代表學校,估計都只是代表廖川東個人而已,想要嚇唬一下她,讓她低頭。
去到鎮辦公室那邊,鎮上推車賣包子饅頭的老板娘也在。
唐主任拿了兩張表放在兩人面前,讓她倆看一看,如果有意向可以填一下。
“上面說了,目前就是一個試點,先行研究,具體這個證能不能辦下來呢,還得看后繼的情況而定。不過以我個人的經驗,應該不是問題了。
當然這也要看你們是不是要長期做下去,確認要長期做再填申請表。
畢竟到時我們是要交試點報告的,你們要是隨便做做就不干了,我們這報告也不好寫啊。”
孟書蘭看著手里那張表,整個人立馬就激動起來了。
這就是一份個體營業執照申請書啊!
雖然上面多了試點兩個字,但已經差不多了,到時證件辦下來就是一個營業證明。
“黃主任,這可太好了,我們家就等著這個呢。”
孟書蘭二話沒說就開始填表。
旁邊,包子饅頭攤的婦人同樣也是激動的,提心吊膽了這么久,這下總算是名正言順了。
交了申請表,黃主任還給兩人開了一份可臨時經營的證明,以及一份不占道,不哄抬物價之類的保證書,讓攤位的責任人簽了送過來。
這個責任人之前一家人也有商量過,由孟常麗出任。
回到攤位上,孟家的生意已經接近尾聲了。
孟書蘭也上手去幫了一下忙。
何金秋又要趕女兒,只是這次孟書蘭沒走,而是翻開手里的證明來給她看。
“媽,如今雖然正式執照沒有下來,但我們也算是過了明路,屬于合規經營了。”
何金秋將那證明翻來覆去看了又看,只可惜有一半的字她都不認識。
“書蘭,你沒騙我吧?”
哪能這么巧呢,他們家剛遇上麻煩,這證明就開出來了,別的不說,女兒在學校那關肯定能過。
這……
來得也太及時了吧。
“媽,我騙你干嘛。”
這時,孟常麗也完最近一筆錢也過來了。
何金秋趕緊將證明給大女兒看,問她是不是真的。
孟常麗雖說只是個小學,但認字還是沒問題的。
“媽,是真的,是真的啊!”
拿到這份證明,孟常麗最為激動,連眼眶都紅了。
婚姻破裂之后,為了兩個孩子,為了不給家里人增添負擔,在外做生意賺錢,已經是她唯一的出路了。
之前,雖說她心里也憋著一股氣,無條件地相信妹妹,覺得這政策肯定能下來,但心底深處還是有些不安的,特別是那些人拿妹妹的學業來壓她們家,她也有些怕,不是怕自己,而是怕妹妹受到影響。
現在,那些負擔放下,她感覺自己能看到未來了。